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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冷”本人也躺在自己的床上听着。

郭玉问:“动作太快了吧。那结果怎么样?”

华盈:“不知道。但我猜碰了一鼻子灰。”

顾含青:“……”

她猜的都对。

“对了盈盈,你怎么知道那么多薄谈的八卦啊。”郭玉问。

华盈:“我有个朋友,小时候和薄谈住一个大院,认识他。我听我朋友说的。”

郭玉:“怪不得。”

华盈:“但我也就知道这些。”

听着她们聊天的声音,顾含青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又想起了昨晚碰的那一鼻子灰。

但就算那人不好招惹,她也要招惹。

在顾含青还没想好怎么继续招惹的时候,她就再次遇见了薄谈。

这天晚上,她洗完澡,正坐在床上看老师推荐的电影,两条消息弹了出来。

第一条消息是个定位。

第二条是两个字:过来。

消息来自薄谚。

顾含青扫了一眼就让手机息屏了,像没看到似的继续看电影。

过了五分钟,她关掉电影下床。

“这么晚还要出去啊。”对床的华盈问。

都十点多了。

“朋友找。”

顾含青随意套了件T恤和一条牛仔裤就出去了。

这么晚出门,宿管阿姨看了她好几眼。她说自己去超市买东西。

她打车来到定位的地方,报了薄谚的名字,被带到包间。

推开包间的门就是扑面而来的纸醉金迷。

有酒有女人,有的人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剩多少了。

在一片昏暗靡丽中,顾含青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薄谈。

早知道就收拾收拾再来了,起码不能穿拖鞋来。

“哟,含青妹妹还是来了。”

说话的是顾含青昨天在公共课上遇到的男生。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调侃她说不来又来了。

顾含青没有搭理他,也无所谓。

反正他们都知道她是薄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她不着痕迹地收回落在薄谈身上的目光,看向今晚的主角薄谚。

薄谚没个正形地斜倚着,怀里趴了个女生,一头长发在他身上铺开。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看向顾含青时,眼底多了几分凶焰。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桌上的酒杯,对顾含青说:“倒酒。”

顾含青拿起酒瓶。

看着液体一点点流入杯子里,薄谚又说:“倒满。”

等顾含青倒满,他说:“喝了。”

顾含青二话不说,端起酒杯。

高度酒,她一口闷。

旁边几个人看热闹,夸她好酒量,让她再喝。

薄谚:“继续。”

顾含青又喝了一杯,喉咙和胃里烧得难受,脸也红了起来。她忍着不适,对薄谚说:“生日快乐。”

薄谚没接她的话,说:“去唱歌。”

顾含青:“我帮你点两个人来唱。”

薄谚抬头看她:“就要你唱。”

他顿了顿,笑着说:“要不然你跳舞也行。”

旁边几个人起哄吹起了口哨:“跳舞跳舞!”

他们这里的舞是要脱衣服跳的。

知道薄谚今晚不羞辱她一通是不会消停的,她越不愿意他就越起劲,顾含青不再推脱:“我唱歌。”

果然,薄谚觉得她这么顺从没意思,兴致缺缺地扯了扯嘴角:“去唱。”

他怀里的女生不满地钩住了他的脖子,他的注意力被转移。

顾含青唱歌的声音成了他们这些公子哥玩乐的背景音。有人摘下了表做奖赏,有女生跳起了脱/衣/舞。

气氛热烈,顾含青只扫了一眼,继续无动于衷地唱着。

“舞蹈表演”结束后,顾含青跟着换了首歌。

打雷姐的《fuck it I love you》,能让她在这种场合借着歌词骂脏话宣泄却又不过分明显的。

迷幻绮丽的音乐响起,顾含青在暗处看向薄谈。

他喝了酒,身上的冷气消失,只是一身怠倦地和旁边的人说着话,身边倒是没女生。

不需要女色、欲望环绕,他也完全融入在了这纵情声色的环境里。

顾含青在这样局上只见过薄谈几次。他很少出现,每次都是薄谚请的。

薄谚叫他“二哥”,两人是堂兄弟。

他的话不多,也不会跟着那些人起哄。

在那晚之前,顾含青没和他说过话。

但她知道,能和薄谚他们玩在一起,对那些场面荤素不忌,他骨子里不会是什么好人。

像是察觉到顾含青的视线,薄谈漫不经心地往她这里瞥了一眼。

目光对上,只一眼,顾含青就知道他还是清醒的。

歌到了副歌部分,顾含青扫了眼包间里的其他人。

热烈之后总会有萎靡,现在是舞蹈表演后的“贤者时间”,再加上这个点大家都喝了不少,该醉的也醉了,没人注意到她。

于是,她唱着副歌重复的歌词,肆无忌惮地看着薄谈。

他人的灵魂在极乐里升天,他们是在场唯二还清醒的人。

在这半醉半醒的世界里,在其他人的眼皮底下,她明目张胆地对他唱着:

fuck it I love you.

I really do.

虽然光线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