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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烦的头微微歪向耿致晔,看着两人:“不是给他织的毛衣和手套吗?忘记带了?”

黄毛衣女子本能拿出来。

叶烦接过去,俩人很是紧张,担心她扔楼下或者踩脚下。叶烦给耿致晔围上围巾,绕一圈,她抓着毛衣两端。耿致晔身体僵硬,担心她手上使劲勒死自己。

叶烦不过吓一下他,见他一动不敢动,松手抚平围巾,打量一番,摇了摇头:“可惜不是羊绒线。”随手扯掉还给她,“耿致晔习惯了羊绒线,不太习惯你这种线。你这是什么线啊?”

黄毛衣姑娘被问住。她同伴一副输人不输阵,说:“纯棉线。这个也好。”

叶烦点头:“纯棉线不错。可是也不能因为不错就据为己有。不然耿致晔就是有十个脖子也用不过来。你俩说对吗?”

黄毛衣女子慌忙说:“嫂子,您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叶烦好奇地问:“你还有别的意思啊?这个围巾除了保暖,还有别的用途吗?”

“不,我是说,你可能误会了。”

叶烦很困惑:“没有别的用途,我误会什么?”

黄毛衣女子张张口,如果这个时候承认她有别的意思就是自打脸:“我也没别的意思。可能是我误会了。”

叶烦深以为地点头:“真是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聊围巾吗?你想到哪儿去了啊。你们年轻人,脑子活,就是爱思考啊。”

俩人神色僵硬。

叶烦笑眯眯拉出耿致晔的手:“来试试手套。”

耿致晔瞪叶烦:干嘛呢?速战速决!

叶烦扭头看对面,俩人脸色一喜。叶烦可算明白俩人怎么这么大胆,合着误会耿致晔烦她。叶烦忍着笑给他套上:“毛茸茸的,适合你闺女啊。你还是带皮手套吧。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自己想买东西也不能瞧着好看就往家搂。好看的不一定适合你,就像这副手套。”扯掉递过去,“小同志,收起来吧。耿师长没这个福气啊。”

黄毛衣女子犹犹豫豫:“可是太大了,我也没法戴啊。”

叶烦:“给你父亲兄长啊。”

“他们都有。”

叶烦道:“耿师长也有,怎么办呢?”

“多一副正好,可以换着戴。”

叶烦耐心告罄,点了点头:“不错!如果我不喜欢呢?”

“为什么?”

叶烦气笑了:“我这个人吧,比较自私,耿致晔身上除了军装,从头到脚穿的用的都是我一手操办,不希望他用别人的东西。你看你这么漂亮,常人说相由心生,一定很善良,很善解人意,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对吧?”

黄毛衣姑娘张张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同伴问:“我们都说了没别的意思,你怎么就不信?”

叶烦瞬间收起和蔼像慈母一样的面孔,下巴微抬,冷眼看着两人:“非让我说出来?恬不知耻!别给脸不要脸!”

两个女子呼吸骤停。

叶烦冷笑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给你脸真当自己是盘菜?我看你们年轻,有大好的未来才好言相劝。你在这儿装傻充愣?是不知道我是谁,还是以为只要死不承认,我就无计可施?”

黄毛衣女子问耿致晔:“耿师长,你说,我们干嘛了?”

耿致晔笑:“就送我几样东西,其他的什么也没干。我夫人不会说话,希望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大小姐脾气,这些年也被我惯坏了。烦烦,太过分了啊。人家这么年轻,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你俩说对吧?”

黄毛衣女子想反驳,叶烦嗤笑一声,女子心气上来:“对!”

耿致晔:“那这毛衣和手套就留着送给你对象吧。”

话音落下,身后传来脚步声。耿致晔回头,正是那个没纪律的:“我看他就不错。二十来岁,已是副团级,还上过大学。”

小军官上前:“师长说什么呢。”

耿致晔道:“她俩想找对象,你不是没对象吗?”

小军官冷笑:“我没对象就找她俩?师长,别什么烂鱼臭虾都推给我,我又不是收破烂的。”

叶烦惊得睁大眼,这孩子究竟什么来头啊。

那俩女同志气得脸和眼通红,黄毛衣女子厉声怒吼:“你才烂鱼臭虾!”

小军官:“哦,不是烂鱼臭虾在这儿干嘛?当灯泡,嫌师长和嫂子之间不够亮?还是想跟嫂子和师长一家?”

“你叫什么名字?”瘦长脸女同志问。

小军官歪歪脑袋,眉头上挑:“想知道?”似笑非笑,声音冷酷,“你不配!”

俩人险些气晕过去。

小军官站直,冲黄毛衣抬一下下巴:“不就冲着你叔叔在后勤,我们师长不好跟你撕破脸。”转向另一人,“不就仗着你有个表舅在统战部。你表舅见着我——我嫂子也得客客气气。”

俩人转向叶烦。

叶烦看戏正起劲,闻言白了一眼小军官:“一直没有自我介绍,本人叶烦,毕业于京大。父亲是空军将军叶建忠,虽然已经退休,但他身体健康,所以不存在人走茶凉。”抓住耿致晔:“他可不会为了你们跟我离婚。借给他个胆子也不敢有这个心。你俩就死心吧。对了,再让我听说你俩来找他,我让你们一年到头都在外面慰问演出!”

小军官不禁看一眼叶烦,高!

小军官忍不住说:“嫂子,您太善解人意。她俩就喜欢慰问演出啊。听说过几天要去西南,要不我辛苦一下,给你们团长说说?西南结束在去西北——”

“你——我们哪都不想去!”黄毛衣女子打断小军官。

叶烦:“哪都不想去还来这里?看来你喜欢说反话。”

黄衣女同伴道:“不要欺人太甚!”

叶烦冷笑:“这话我送给你!还有——”看一眼黄毛衣女子,“看似她出头,其实你想坐收渔翁之利吧?”

瘦长脸惊恐。

叶烦不过随口诈一诈,没想到被她猜对了:“让我猜猜,我因为你好朋友跟耿致晔闹离婚,耿致晔为了自证清白和前途也不会娶这位。届时你正好乘虚而入?”不禁啧一声,“高啊!”

“你——胡说!”她顿时急了。

叶烦点头:“我胡说。你朋友也这样认为就行。”

黄毛衣女子抓住她的胳膊:“你——”

叶烦打断:“这里是办公区,想吵回去再吵!”

黄毛衣女子甩开同伴的胳膊转身就走。她同伴下意识追她,又想跟叶烦解释。叶烦摆摆手:“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就找你们团长聊聊,有没有一点廉耻心!”

俩人吓得不由得加快步伐。

叶烦转向小军官:“她俩的亲戚叫什么名字?”

小军官:“嫂子要干嘛?”

叶烦:“因为早几年‘官倒’特别严重,今年上面提出严打。我寻思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说不定统战部和后勤也不例外。’

后勤最容易出问题,统战部免不了吃吃喝喝,简直一查一个准。

小军官问:“嫂子有把握吗?”

叶烦:“我相信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她们家教严谨,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耿师长,你怎么看?”

耿致晔道:“我听夫人的。”

“还算你老实。”叶烦瞪他,“以后再躲在屋里等我——”

耿致晔惊叫:“还有以后?”

叶烦噎住。

小军官偷笑。

耿致晔不敢训夫人还不敢训他:“你又来干嘛?”

“电视台来了。你的警卫员不敢上来。我正准备过去,他拦住我叫我来找您。”小军官指着楼下,“在那儿呢。”

耿致晔勾头往下看,他的警卫员趴在墙边鬼鬼祟祟的,跟观察敌情似的。耿致晔无奈地摇摇头,问叶烦:“你在这儿?”

“我下去!”那事还没完。

叶烦拿到那两位亲戚的情况,耿致晔和小军官去跟政委等人汇合,叶烦叫警卫员陪她去文工团休息区。

团长没来,来的是副团长。警卫员告诉她不止一个副团长。上次来的是个女的,这次来的是个男的,他更喜欢上次那个。

叶烦笑着没搭话。到文工团支的帐篷附近,叶烦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副团长是个八面玲珑的,看起来很圆滑,警卫员一说她是耿致晔的爱人,他就伸出手说:“嫂子,我知道你,姓叶?”

叶烦点头。

副团长立刻问:“嫂子有何吩咐?”紧接着又补一句,“您喜欢听什么歌?”

叶烦一副好打发的样子:“我都行。你们不忙啊?”朝里面看看。

副团长:“暂时不忙。午饭后忙。”

叶烦了然:“难怪有空找耿师长。”

副团长没听懂:“我没有啊。我找耿师长?”

“不是说你啊。”那两位在远处掰扯,估计一个质问一个力证清白。叶烦朝那两位看一眼,“她俩啊。我到耿师长办公室门口正好碰到她俩,说自己织的手套和围巾送给耿师长,还说担心耿师长着凉。”似笑非笑地看着副团长,“你的人不错啊。台上能歌善舞,台下善解人意。”

副团长听谁说过一耳朵,以为小姑娘一时意乱情迷。他闻言尴尬地说不出话:“是不是,不是我们团的?”

“没穿军装,难道是话务连的女同志?”叶烦对警卫员说,“你请她俩过来,叫团长看看是不是。别弄错了。”

副团长赶忙说:“不,不用麻烦,不麻烦嫂子,回头我问问她们。”

叶烦一脸怀疑:“俩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你舍得啊?”

副团长苦笑,又不是他的人,“我们是部队文工团,纪律严明,容不得我徇私。嫂子,您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叶烦:“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叶烦对警卫员道:“陪我四处看看?我以前只去过空军,第一次来陆军,我得好好瞧瞧。”

如果说副团长刚刚还有一丝侥幸,叶烦说到“空军”,他确定叶烦大有来头。副团长想骂人,俩丫头片子,撬墙角也不看看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