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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

什么??寒深要给他打屁股针???

是他烧迷糊了,还是寒深在和他开玩笑?

季然震惊又茫然:“你哪儿来的注射器?”

寒深:“医药箱里有。”

季然有点儿崩溃,什么医药箱啊,怎么还有注射器呢?!

季然从小就怕打针,小时候他住乡下,最害怕村头的那个乡村医生。对方喜欢给他开苦的要死的配方药,季然每次都要吃得干呕。打针更是不得了,大得可怕的针头硬生生往他屁股里戳,打一次针,季然屁股能痛三天。

不可能,寒深在和他开玩笑吧?

可为什么寒深已经开始调配药剂?甚至开始往上排空注射器里的空气。

季然看见这个动作就头皮发麻,因为医生一旦这么做,也就意味着他很快就要遭殃了。

“不行,”季然抓紧被子,强烈反对,“你又不是医生护士,你怎么能打针?”

寒深语气严肃:“我本科时上过Pre-med课,虽然没有从医,但基本临床知识都有,也给马和非洲大草原上的动物打过针。”

季然彻底崩溃了:“我又不是马和动物,我不要打针!”

他反抗得太激烈,就在季然以为寒深要骂他,或者强迫他就范时,寒深却伸手摸了摸他脑袋,语气温柔地问:“为什么不愿意打针?能不能告诉我?”

寒深态度软化,季然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咬了咬嘴唇,有些心虚地说:“反正不想打针。”

寒深又问:“是不是怕疼?”

季然本来不想承认,这么大的人还怕打针也太丢脸了。可寒深的语气太过温柔,让他一度觉得自己说怕,寒深就不会强迫他。

于是季然点点头,很可怜地说:“嗯,打屁股针好痛的。”

“拍拍就不疼了。”寒深说完,竟然真的拍了他一下,以示安抚。

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上这么轻易的当?

而且、而且寒深怎么真的能上手拍他那里……?

季然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羞得满脸通红:“你、你干什么?”

寒深语气很正经:“给你做准备。”

怎么又绕回来了,季然如临大敌,死死拽着被子:“我不要。”

寒深试图和他讲道理:“可如果你一直不退烧,工作要怎么办?采访就算能推迟,可我们后天就要返程了,你要放媒体鸽子吗?”

季然被戳中痛处,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寒深又说:“那我们继续?”

却不料季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往被窝里一钻,灵活得像是一只进洞的兔子。

“那我也不要打针,”隔着被子,季然小声但固执的声音响起,“我可以自己换毛巾退烧……啊!”

季然口中溢出一声惊呼,他话还没说完,被窝里就伸进一只大手。季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了寒深膝盖上。

季然:?

哪有这样强行打针的!

季然激烈地挣扎起来:“我要举报,要投诉,我要报警抓你……”

“啪!”

寒深一巴掌拍下来,季然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麻与疼,彻底失了神。

他整个人都被打蒙了,先是茫然,然后就是委屈,还有一种害怕自己变得奇怪的慌乱与惊恐。

寒深怎么能打他那里……

虽然隔着裤子,可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能被打屁股啊!

季然突然间变得无比安静,寒深突然意识到什么,伸手抬起季然的脸,才发现上面早已布满泪痕。

寒深意志坚决,他早已下定决心,就算季然不愿意也要坚定执行。可当他看见季然脸上的眼泪后,突然慌了神。

“你……”他有些无措地擦掉季然脸上的泪,低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寒深不道歉还没什么,他一道歉,季然就觉得自己遭受了泼天的委屈,哭着喊了出来:“你……你怎么能打我?”

他烧得整个人都红了,软趴趴的瘫软在寒深坚硬的膝盖上,又白又嫩,露出来的皮肤泛着粉,像是一块儿刚出炉的白米糕。

寒深哪里还能强迫他做什么,霎时丢掉了所有坚持和原则,缓声道:“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们不打针了行不行?”

季然却无暇高兴,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你打我,你体罚我,你家暴我……呜……”

话未说完,季然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寒深手掌轻拂过他刚才被打的地方,轻缓又温柔,像是母亲安抚哭泣的孩子。

“乖,放松。”寒深磁性的声音随之响起,他音量很低,还带着轻微的气音,因此显得温柔得要命。

季然脸迅速红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但奇怪之余,又有一种羞怯到极致的欢愉。

他甚至开始享受这种羞怯。

季然死死地低着脑袋,意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寒深却误把这当成了紧张,为了缓解季然紧绷的情绪,他开始谈一些别的事情分散注意。

寒深告诉季然:“这次过来,我本来打算介绍我母亲和继父给你认识,但好几次都没能找到机会。我母亲很想认识你,下次有机会,你愿意和她见面吗?”

季然有些茫然地抬头:“你母亲和继父?”

寒深说:“你在餐厅和火车站见过他们。”

原来那是寒深的母亲和继父?

突然间,这些天一直压在季然心头的奇怪不满消失了,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莫名其妙的叛逆,重新变得听话起来。

季然抓着寒深膝盖,可怜巴巴地问:“一定要打针才能退烧吗?”

寒深:“你体温太高了,肌肉注射效果最好。”

季然犹豫了一会儿,变得更可怜了:“那你能不能轻一点儿?”

寒深看向他被烧得红通通、水汪汪的眼睛,用手掌摸他额头:“好,我尽量。”

季然又重新趴了回去,一副视死如归的语气说:“来吧,我准备好了。”

如果他身体不是这么紧绷,声音不是这么颤抖,寒深是会相信他的确准备好了。

季然握紧拳头闭上眼,就像小时候打针时那样,等待着尖锐的痛苦降临。

可他等来的却是一阵温柔的抚摸,寒深轻轻扯下他睡裤,通过抚摸和手指的轻敲,让他放松身体。

“别怕,相信我,不会疼。”寒深手掌干燥微凉,声音磁性温柔,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意味。

季然刚开始还非常紧绷,他太害羞了,可羞涩之余,又有一点被照顾的开心。

寒深语气冷静,动作有条有理,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正在做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季然暗骂自己不正经,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脑海。在寒深耐心地安抚之下,逐渐放松了下来。

“乖,就是这样,很快就好了……”

寒深一只手继续放松季然的身体,伸出另一只手拿过注射器。

季然听见动作,有些紧张地问:“你要打哪边?”

寒深:“左边。”

季然注意力落到左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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