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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阳公主府的大厅里,一片安静祥和。平阳公主和卫青坐在首位上,曹襄、霍去病等重要人物依次落座于他们的下首位置。一群美丽的侍女们优雅地走进来,献上了清香四溢的茶水,然后又像鱼儿般悄然退出房间。

整个厅客里弥漫着茶香袅袅的氛围,平阳公主微笑着看着大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亲切的关怀。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的丈夫——驸马卫青的身上,轻声问道:“驸马,这次的大朝会进展得如何呢?是否一切顺利?”

卫青沉稳地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发出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公主殿下有心了,一切都还算顺利。”

坐在平阳公主下首的曹襄此时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陈须那个家伙是什么样的人,长安城的人谁不知道啊!可就是这样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竟然得到了朝廷重臣的推荐,被任命为敦煌郡尉。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在金殿的廷推会议上,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他就这样顺利地通过了廷推。这简直太奇怪了吧!”

曹襄的脸上充满了愤懑之情,似乎对这件事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他实在无法理解,像陈须这样一个只会斗鸡走狗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有一天能够登上边郡高官的宝座呢?

霍去病端着茶杯,坐于卫青下首处,眼神异常冷漠,心中充满了对陈须的不屑和不满。

陈须那等斗鸡走狗之徒,竟然也能有朝一日通过廷推就任边郡高官之位,这让霍去病感到十分不解和疑惑。

然而,一旁的田恬、周德建、张通、陈何等众人却表现得泰然自若,似乎对此并不以为意。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类似的事情早已在家族中司空见惯,他们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

而卫青则低垂着眼帘,面色平静如水,手中轻轻地把玩着茶杯,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曹襄的抱怨一般。

此时,平阳公主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儿子曹襄,她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语气严厉地训斥道:“襄儿!世间万物皆有其因果关系,存在即为合理。即便堂邑侯陈须确实是一个斗鸡走狗之徒,但既然他能够通过廷推就任敦煌郡尉一职,那么就说明他担任这个职位合情合理。”

“哼!合情合理?是没有人敢得罪住在长门宫那位吧。”曹襄脱口而出,眼神带着一丝挑衅,目光还瞥了坐在他斜对角的卫青一眼。

其实,曹襄父亲曹寿死后,他对于母亲平阳公主下嫁卫青心里颇有微词。虽然他知道这是皇帝赐婚,但内心深处仍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然而,碍于皇命,他又不敢公开表达自己的不满,只能将这份情绪深埋心底。今日借着陈须之事,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可以稍稍发泄一下心中积压已久的不满。

“混障!你说什么浑话。长门宫那位身份高贵,而且还是你的长辈,岂是你可以随便乱说。”平阳公主脸色铁青,怒意勃发,大声训斥其子曹襄。

其实,平阳公主早已听出儿子曹襄的话语中所蕴含的深意,但她更担心卫青会因此心生不快,从而对曹襄动什么想法。于是,她只好假借长门宫那位的身份,严厉地斥责儿子曹襄。毕竟,长门宫那位是原来的皇后,虽然退居长门宫,但其地位仍然尊崇无比,而且从皇帝那方面来说,还真是曹襄的长辈。

一边是现任的丈夫,另一边是亲生儿子,平阳公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既希望维护好与卫青的夫妻关系,又不愿让儿子受到伤害。这种复杂的情感纠葛使得她左右为难,心情沉重异常。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精明之辈,对于平阳公主、长平侯和曹襄之间的家务事,田恬、周德建这些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微妙之处,因此他们明智地选择保持沉默。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仿佛变成了木雕泥塑般静止不动。

而霍去病也敏锐地察觉到曹襄话中有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满,暗自思忖道:“我舅舅卫青为了皇帝和朝廷,不惜浴血奋战于沙场之上,乃是罕见的能独当一面的良将,就连皇帝陛下都对他赞赏有加。难道这样的一军之帅还配不上寡居的平阳公主吗?依我看,这场联姻甚至有些亏待了我的舅舅卫青呢。”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曹襄,陈须能够得到大臣们的举荐,并顺利通过廷推,得以担任敦煌郡尉一职,想必皇帝陛下和朝廷众臣对此有过深思熟虑和特别的深意。至于他是否能够胜任这个职位,那与我等并无关系。”

毕竟兄弟归兄弟,可你也不能说话带刺,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啊!霍去病差点就要直接指着曹襄的鼻子说,皇帝都没着急呢,你个太监着哪门子急?

曹襄心头的那股子气随着刚才那一通发泄,也渐渐消散了去,人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可这一冷静,就开始有些后悔了起来。

他一直对母亲下嫁给卫青这件事心存不满,但这么多年与卫青相处下来,不得不承认,卫青的确是一个才能出众、人品绝佳之人。

再想想今天自己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莽撞了,说话也不经过大脑,竟然口不择言地说了那些话,还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实在是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曹襄面对母亲的训斥,以及好兄弟霍去病的指责,只能默默低下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卫青感觉平阳公主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无奈的笑了笑,曹襄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