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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之前根本不认识,聂广义就是不爽灯牌男。

广义哥哥从来也不是什么委曲求全的人。

既然有人让他不爽,那他就肯定要搞点破坏。

独不爽不如双不爽。

不对!

怎么着也得是仨不爽。

他就乐意见程诺为难的样子。

程诺不高兴,他就开心。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倒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替自己的兄弟感到不值。

不是什么学历、背景、门当户对一类的俗气理由。

他就是觉得程诺这个人,人品不行,配不上自己兄弟的深情。

奈何小适子就愿意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广义哥哥也只能陪着一起来看看。

当然了,比起看望兄弟的女人,这栋建筑本身,才是他的兴趣所在。

“极光之意”既然一年半以前就注册了工作室。

为什么这栋建筑,却像是凭空出现的。

哪儿哪儿都找不到相关的介绍。

就连那个凭故事入住,也只是听程诺在说。

后面有没有来者不知道,反正肯定前无古人。

……

在外面排队的那一群人很快就议论开了。

这正是聂广义想要的,因此一点都不在意。

真要打起来了,宣适弟弟一个人,就能把这一群人给干趴下。

聂?有恃无恐?广义?哥哥,就是这么自信。

预想中的争吵,并没有到来。

打一架更是无从说起。

只见灯牌男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堆黑色围裙,跑到程诺边上,对她说:“阿诺,你怎么方便怎么来,只剩下四张桌子的话,就让后面的人先进去,我带七个人,帮你一起收拾工作室。”

??!!

什么鬼?

刚刚在上面的时候不是还叫诺姐的吗?

怎么到了面对面就变成阿诺了?

这个名字这么难听,怎么也应该是他的宣适弟弟的专属啊。

这几个意思,想挖他兄弟的墙角?

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聂广义瞬间就怒了:“你以为你是谁?”

他这会儿正缺地儿出气。

有人送上门来,自是不会放过。

没等“战争”爆发,宣适就把聂广义给推到了工作室里面:“广义哥哥,我们先进去选位置。”

“你推什么推?”聂广义很生气。

看不出来哥哥是在帮你吗?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弟弟。

关键还不多不少,刚好大他那么一天。

聂广义的日历是倒着长的。

大他一天的宣适必须只能做弟弟。

“小适子,你早上是不是说,两只胳膊随便我卸?”

“是的是的,咱们进去里面再卸。广义哥哥好歹给小弟在女朋友面前留点面子。”

宣适知道聂广义的点在哪里。

程诺虽然没有看明白聂广义的行为,倒是听懂了宣适的画外音。

“男朋友,里面请。”

程诺稍微让开了一点门口的位置,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说道:“欢迎你成为极光之意工作室的第一位品鉴嘉宾。”

只欢迎了宣适弟弟,没有欢迎广义哥哥。

聂广义觉得程诺的这句话是在报复他刚刚对她的两次忽视。

呵,女人。

报复心可真是有够夸张的。

在这种事情上,聂广义很少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极为不爽地转头,似恐吓,又似鄙夷地瞪了程诺一眼。

“因为您和我男朋友不熟,所以您是我欢迎的第二位,也是最尊贵的一位品鉴嘉宾。本店新开、有失远迎,还请广义大少多多海涵、多多关照。”

程诺说的真诚。

一点都没有阳奉阴违的意思。

满心不爽的聂广义,竟然没办法从程诺的一脸笑意之中,找到可以爆发的点。

当然了,就算他想爆发也来不及了,因为他已经被宣适弟弟的“热情”给推进了咖啡馆里面。

聂广义站定。

近距离地欣赏了一下,工作室里面的装修和陈设。

男人,也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先前只在照片里看过的“极光之意”,简直可以用不伦不类来形容。

这栋建筑的外观,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和他的Concetto di Aurora非常相像。

可这里面,也实在是有够混搭的。

这么时尚的一栋现代水上概念建筑,里面却整的像个宋代的酒肆。

就差直接再来两个小二,在那儿吆喝“客官”和“埋单”。

而这还不是极光之意工作室最奇葩的地方。

真正让人“啧啧称奇”的,要数隐藏在那六张桌子底下的玄机。

工作室的地板是木质的。

地板和间隔巨大的六张桌子,用的是同一材质。

稍微离远一点,桌子的四条腿,就和长在了地板上似的。

很是有些一体成型的感觉,完全没办法移动。

这代表着,这个咖啡馆是没有拼桌的可能的。

最夸张的不是材质,而是桌腿中间的木地板。

整个桌子底下,就一大块木地板,并且是可以掀起来的。

“极光之意”本来就建在水上。

地板可以掀开,也就意味着,咖啡馆里的人,在椅子上坐着,就可以直接接触到水面。

奇葩指数还在继续飙升。

每张桌子的旁边,都放着一套钓鱼的工具。

装工具的水桶上面写着八个字:【一鱼上钓全桌免掉】。

那字体,端的是遒劲有力。

没有几十年的功底,根本写不出这样的字。

经营者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光顾这里的顾客,可以一边喝咖啡,一边钓鱼。

室内钓鱼。

没有风吹日晒雨淋。

也不是小小的一个水潭子。

而是房子所在的一整个山坳湖。

除去这栋房子,就是偌大的一个湖面。

钓鱼不像钓鱼,咖啡不像咖啡。

钓上来一条鱼就全桌免单。

这算是容易还算是难?

“姜子牙钓鱼,最多也就愿者上钩,这里的鱼却需要自己上钓。”

聂广义还没有坐下,就先开始了鄙视:“怎么不干脆让鱼一哭二闹三上吊,来个全套呢?”

推着聂广义找位置的宣适看了看,水桶上写的,确实是上钓,不是上钩。

宣适哑然失笑,出声问道:“那么,问题来了,请问,钓上来的鱼归谁?”

他这会儿心情好,不管聂广义说什么,都恨不得嘴角直接上扬到眼角。

那句【男朋友,里面请】,既有面子又有里子,还透着浓浓的爱意。

宣适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的可值了,就是苦了那只【想多了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