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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以,你都答应了。”喻即安说着,垂下头,露出委屈的样子,“阿满,你是不是不想对我好了?”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梁满顿时又心软,“那、那你手伸进去不就擦得到了……”

“可是看不到,我怕有地方擦漏了。”他一脸全心全意为梁满打算的样子,带有薄茧的掌心却已经抚上她的后脖颈,来回摩挲了几下,动作极为暧昧。

然后出其不意地低头吻上去,在那片热意攀升的皮肤上,吮出一片醒目红痕。

梁满疼了一下,诶了声,期期艾艾地同他商量:“非得全脱么,能不能只拉下来一半?”

“何必多费功夫。”喻即安笑道,指尖勾住她细细的肩带。

他从背后贴过来,亲着她的耳后,软声提醒她:“你答应我要两次的。”

好么,自己许下的承诺,就要自己去完成。

梁满一咬牙,也懒得让他先转身不准看了,背对着他直接坐直,手指往已经被他勾落一半的肩带上一挑。

睡裙从她身上滑落,堆在她的腰上。

红色的睡裙,雪白的肌肤,对比如此强烈鲜明,愈发她热烈又妩媚。

这是她白天时绝对不会显露的风情。

喻即安站在床边,她的身后,居高临下,正好将柔美起伏的曲线尽收眼底,不由得心头一阵滚烫,看得眼睛都直了。

“阿满……”他讷讷地叫她。

梁满一回头,就看见他两眼发直地瞅着自己,顿时脸孔通红,连忙捂住胸口骂了句:“喻大傻子!”

啧,怎么好端端的又骂人,喻即安撇撇嘴,又笑起来:“我帮你擦乳液。”

梁满警告他:“你老实点。”

喻即安笑眯眯地嗯了声,看她趴在床上。

他手里抹了乳液,温热的掌心轻轻抚触上她的肩头,从肩胛后背一路到腰窝,再换个方向从下往上,从脚踝越过小腿到大腿根,最后在上下交汇的丰盈臀部汇合。

梁满一开始只觉得这人慢吞吞的,磨叽得不得了,后来才发现这人是故意的,他故意磨叽,这样就可以多占一会儿便宜。

等他涂完背后,又缠着要帮她擦前面,这样一来,乳液就等于白涂。

梁满:“……”你小子可真是诡计多端啊!

但喻即安却觉得这项睡前活动极为有情趣,强烈要求以后每天来一次。

梁满实在是困,就敷衍着嗯嗯两声。

喻即安当她是真心答应,欢喜地凑过去和她贴贴。

跟她咬耳朵:“阿满,你今天特别好。”

她勉强睁开一条眼缝,提醒他:“我没记错的话,十二点过了,是第二天了。”

喻即安顿时心生警惕:“刚才都是昨天的,我今天还什么都还没干。”

梁满:“……”你就只关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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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1]

电话铃声在清晨的卧室里响起,惊动床上纠缠交叠的人影,显然有些突兀。

梁满立刻要挣脱身后的束缚:“电话,我的电话响!”

她真是服了喻即安这个老六,昨晚折腾到半夜才睡,一大早又精神起来。

可能这就是年轻人用不完的体力和激情吧。

但是不对啊,她比喻即安年轻啊,怎么她就没这种精神头?

在她和喻即安一个要一个不要地纠缠的当口,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对她来讲,不啻于天籁。

喻即安就很讨厌这铃声了,抱怨道:“谁这么不识相,一大早扰人清梦。”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伸长了胳膊,帮梁满把手机从床头柜拿过来。

“你这也能叫清梦?明明是荤梦。”梁满吐槽道,接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喻即安从她后背贴上来,和她一起看手机屏幕:“谁的电话?”

屏幕上“梁臻臻”三个大字。

原来是她妹妹。

梁满疑惑地接通电话:“喂?梁臻臻你怎么突然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梁满你不会还没起床吧,太阳还没晒屁股?”梁臻反问道。

喻即安忍不住仔细去听她们说话,一动,梁满就觉得被他贴住的某个地方一胀,忍不住闷哼出声。

然后立刻扭头瞪过去,压着嗓音警告他:“你要是想挨揍就继续。”

喻即安顿时讪讪,把脸捂在她后颈上,下半身一动不动。

活像是个偷东西被发现,又死活舍不得嘴里的东西,于是努力蹭蹭撒娇的大狗,主打一个耍赖。

梁满原本就被他磨得快要投降了,现在更是心浮气躁,忍得相当难受。

电话那头的梁臻听到她这边动静不太对,就问她:“梁满,你干嘛呢?”

梁满觉得这丫绝对是故意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装什么小姑娘。

“妈没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吗?”她干脆反问。

梁臻嘿嘿一笑,装傻:“你不一直有男朋友吗?”

梁满翻了个白眼,刚要说话,就觉得后脖颈一痛,是被喻即安咬了一口。

她嘶了声,干脆问梁臻:“你到底干嘛来的?”

喻即安趴在她身后,闻言忍不住点点头,就是哇,小姨子你到底干嘛来的,一大早打电话来,很打扰人的好吧,多冒昧啊!

梁臻没再逗她,直接道:“我下个星期就回容城了,航班信息微信发你,记得来接我。”

梁满一愣:“……你不是圣诞节才回来吗?”

“情况有变,回去再跟你细说。”梁臻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一两句也讲不清,到时候再说吧。”

梁满应了声好,又让她注意安全。

梁臻应了声知道就要挂电话:“你忙你的吧,我就不打扰咯。”

嘟嘟的电话挂断声一响,梁满就觉得尴尬虽迟但到。

她把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转身要扑打喻即安,喻即安一躲,整个人往旁边一缩。

紧接着俩人同时听到一声轻微的“噗”声。

意识到是从哪里传来的,不约而同地脸孔涨红起来,梁满更是气得直掐他胸口。

“喻即安你疯了是吧,就这么急,我饿着你了还是怎么的?你小心你的肾!”

喻即安讪讪,伸手去抱她胳膊,讨好地蹭了蹭。

“阿满你别生气。”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忍不住,很快我就要离开你两年,就不能每天都见到你了,我一想到……”

他垂着眼喃喃自语,梁满听了却不忍心,语气一软:“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舍不得。”他说着,抬眼看向梁满,目光盈盈,欲说还休。

却藏着万般的眷恋,眼底里印着两个小小的自己。

梁满一下就被他这样的目光击中,再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反倒有点结巴:“……那、那也还早,这么急干嘛……呃、而且两年很快就过了……你有时间就回来嘛,或者我去看你。”

喻即安趁机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可是我怕你会忘了我。”

他蹭蹭梁满的脸,又亲亲她:“阿满,你有很多朋友,生活很多彩,可是我只有你。”

声音听起来有些惆怅,还有点可怜和委屈。

梁满想起来他腿受伤那天,回来以后她要去书房工作,他自己孤零零地坐在床边,愣愣地发着呆,直到看见她回来,眼神才重新亮起来。

他说他只有她啊,这他妈谁能不破大防啊!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忘了你。”梁满赶紧哄人,摸着他的脸,跟他保证一定经常去看他,知道他没安全感,还给出具体时间,“一个季度至少去看你一次,一次之前跟你待一周,可以吧?”

喻即安勾着脖子,把额头贴在她胳膊上,不让她看自己的眼睛。

“阿满,我现在难受。”他扭了两下,在被子里蹭梁满的腿。

梁满被蹭得一哆嗦,正要拒绝,他就问:“你昨天说会对我好,怎么连这也不同意?”

梁满:“……”当事人很后悔,做人果然要谨言慎行:)

他扣着她的腰,将她往另一边一掀,又变成了早晨刚醒时的姿势。

他从后面拥过来,梁满感觉自己的后背像贴着火炉。

炙热的吻在后脖颈处流连不去,被窝里温度越来越高,梁满被烘得有点发昏,觉得自己体内的水分在极速流失,她觉得口渴。

“……喻、喻即安。”

她叫他名字,不由自主地张口呼吸,喻即安凑过来,咬住她的下唇。

说不出的话全都变成呜咽,只剩下水流湍急。

最后交换一个黏腻的吻,结束这场晨间旖旎的交流。

他跟她说:“阿满,我爱你。”

梁满眯着眼撇嘴,觉得这人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一点都没有以前那种沉默安静,少言少语的样子。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并不是,他在人前还是那样的,话多好像只存在事前事后。

梁满脑子里过着他每次在床上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忽然惊觉,好家伙,自己被这狗男人拿捏了!

用装可怜的方式,哄着她心软,她就会什么都给他了,他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梁满生气起来,一脚踹他腿上,咬牙切齿:“正式通知你,你的优待没有了,对你好不好,看我心情!”

喻即安一愣,随即惊慌:“……为、为什么?”

他委屈地追问:“阿满,是我哪里做错了吗?你说,我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