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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据理力争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梁满星星眼地捧住他的脸:“最在意这个吗?好的,我改就是了。”

说完拿过手机,二话不说就改了备注。

喻即安凑过去一看,【喻大聪明】。

喻即安:“……”这改了跟没改有什么区别吗?

喻即安回忆完白天发生的每一件事,再次抱紧梁满,拱了拱。

梁满被他蹭了一会儿,心情逐渐变得烦躁。

也有点意动。

“真想啊?”她扭头去看喻即安。

喻即安亲亲她手臂,湿热的舌尖划过她的皮肤。

梁满的呼吸一顿,伸手抱紧了他的腰。

就这样,她失去了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和一件才穿过几次的、布料柔软舒服的吊带睡裙。

事后她忍不住痛斥喻即安:“这么粗鲁,你就不配有什么情趣!败家子,两百块买的,两百块你知道吗!”

喻即安抱头委屈:“是它太不经扯了,我没用力……”

话音未落,就被梁满踹了一脚,“那我下次穿,你就别碰我。”

他立刻表示不同意:“我给你买新的,你让我扯。”

梁满:“……”

黏黏糊糊的周末转瞬即逝,喻即安周一要值班,梁满就约唐柔她们晚上一起去酒吧坐坐。

莫先念转着笔问她:“你最近没项目?”

“有啊,可这不都顺利进行么,又不用操心。”梁满奇怪地反问,“你问这干嘛?”

莫先念转了一下椅子,“有个客户介绍给你,要求是复古风,怎么样,接不接?”

梁满点头:“接啊,我最近有空。”

梁满和客户联系上,并约好见面时间,刚挂电话,就见丁斐拿着快递上来。

她随口问了句买了什么好东西,丁斐就开心地说:“火锅底料,别人推荐的,满姐要不要试试?”

“什么火锅底料?”梁满好奇地问。

丁斐说是糟粕醋火锅,梁满觉得有点耳熟,丁斐就说:“说是文昌的特产,我朋友去那边玩吃过,说很好吃,我看网上有汤料卖,就买来试试看。”

说着递过来一盒,让梁满也回去试试。

梁满看了总算记起来:“哦,我去旅游也吃过,有点像冬阴功,也是酸辣的。”

说完道了声谢,就把东西收下了,正好明天喻即安下夜班,可以一起吃。

到了下午下班,她去贵和茶楼吃饭,谭女士不在,值班经理说她有事早就回去了。

梁满哦了声,抓住一个服务员问:“今天例汤是什么啊?”

“石斛瘦肉汤。”对方回答道。

梁满于是点了份汤,又点了几个菜,让人打包,要给喻即安送过去。

喻即安下午有门诊,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关电脑准备下门诊。

“那你过来门诊大厅,我在这儿等你呗,就不上去了。”

“好,我马上就到。”

他挂了电话,笑眯眯地对学生道:“你先回科室吃饭,外卖已经送过来了,我先去拿点东西。”

梁满挂了电话,走进门诊大厅,空调的凉风瞬间扑面而来,她忍不住舒口气。

六点半刚过,门诊大厅里人还不少,梁满还没来得及感慨医院人多,就忽然听见有人喊:“护士,护士,有人不好啦!”

就像油锅里滴进了水,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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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即安的诊室在三楼,他是从楼梯下来的,刚走到一楼,就听见有人喊:“有人要不好啦!”

出于职业本能,喻即安来不及去寻梁满在哪儿,连忙向人群走去。

“麻烦让一下。”

“让一下让一下,医生来了。”

喻即安穿过人群,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被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抱在怀里,嘴巴张着,使劲地喘着粗气,呼吸频次很快,胸廓起伏很厉害。

被老人抓住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整个人像是要背过气去。

喻即安上前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视线落在小姑娘的手上,手指蜷缩起来,像鸡爪那样。

老人见到医生来了,立刻大声但:“医生,我孙女是不是要吸氧啊,给她吸氧啊,快点快点!”

“不用,有没有塑料袋,给我一个塑料袋。”他问道。

有人立刻把装药的袋子递给他,“医生,这个可不可以?”

白色的印着医院名字的塑料袋,喻即安接过,道了声谢。

梁满这时提着饭菜也钻进了人群,看到喻即安正把塑料袋往那孩子头上套。

一边套一边解释:“过度通气综合征,这是缺二氧化碳了,套一会儿塑料袋,让她补补二氧化碳就好了。”

说着又问:“孩子这是怎么了?”

她奶奶这回终于听到了喻即安这个问题,一边捏着塑料袋扶着孙女,一边大声骂道:“还不都是她那个妈搞的,动不动就骂孩子,学习成绩差一点点怎么啦,身体健康不就好了,从小到大都是骂骂骂,骂就能学习好了吗,你自己读个破专科,想小孩上清北,也不看看你家有没有那个基因!”

梁满一听,啧了声,老太太还懂这个。

老太太刚骂完,另一个穿着类似柜台工作人员的制服的女人立刻和她对喷:“不骂能行吗,都初三了,马上就中考,要是考不上高中,考不上大学,她这辈子就完啦!”

“身体健康重要,学习就不重要吗,她以后要学历没学历,要长相没长相,出来能做什么?人丑就是要多读书,我和她爸没能力给她买房买车,也没本事帮她安排工作,什么都要靠她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她以后喝西北风吗?!”

看来这位就是孩子的妈妈。

梁满听了她的话,觉得虽然说得有点绝对,但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社会有时是会对太普通的人不那么友好的。

读书可以说是最简单且最经济的改变命运的方式了。

可孩子奶奶也有话要说:“可是她现在已经焦虑了啊,医生说她还抑郁,她这个样子你还逼她,有什么用,是要逼她去死吗?”

孩子妈气得脸都红了:“抑郁,她有什么资格抑郁,我和她爸做生做死挣钱还房贷,还天天提心吊胆要丢饭碗,都没有抑郁,她每天就是上个学,有什么资格抑郁,我看就是让你吃太饱,饿几天就屁心思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又顺着骂她喜欢看小说,都把心看野了,天天发梦,云云。

人群里不少人同意这个说法,还有人劝:“小姑娘,体谅一下父母啦,父母养你不容易的。”

“是啊是啊,哎呀,现在的小孩子就是心理承受能力不好,动不动就抑郁。”

梁满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小孩子会抑郁焦虑,原因肯定不是单一的,你就是个看热闹的,人家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在这里瞎掺和什么。

孩子奶奶气起来,正要骂人,喻即安就问:“孩子平时是不是情绪比较容易激动?”

听到医生问话,孩子奶奶这才忍了下来,瞪一眼孩子妈,回答道:“是脾气不太好,但她也不是故意要发脾气的,是挨骂才这样。”

喻即安点点头,注意观察孩子的反应。

见她呼吸慢慢变得没那么困难了,就跟她说:“慢一点,跟着我,吸气,呼气——好,再来一次……”

让孩子试着正常呼吸,很快她的症状就缓解下来,手也不抖了,喻即安这才将塑料袋拿开,问她:“手还麻吗?”

剧烈喘息、手指收缩成鸡爪状、手麻甚至全身麻木,都是过度通气综合征发作时可能出现的症状。

孩子闻言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句好多了,就垂着头靠在奶奶怀里。

喻即安点点头:“带去急诊看看吧,以后少生气,情绪波动太大容易出现这种情况,下次在家如果这样,可以自己找个塑料袋套头上,或者戴个N95口罩,回房间把头闷被子也可以,但最重要的是控制情绪。”

至于他们家人之间的矛盾,就不是他能帮助解决的了。

孩子奶奶连连同他道谢,有护士推了轮子过来,让她把孩子扶上去坐好,往急诊去了。

围观群众也陆续散开。

喻即安这才想起梁满,刚转身,就见到她正站在自己身后。

他先是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笑着问她:“等很久了吧,什么时候来的?”

“你刚给人套塑料袋的时候。”梁满笑眯眯地应道。

“都看到了?”喻即安笑起来,想伸手去拉她,伸到一半又停下来,“还想着要怎么跟你解释。”

梁满看一眼他的手,有点奇怪地冲他歪歪头。

“没洗手。”喻即安解释道。

梁满于是把袋子举起来,撑开提手,“那你把手指伸过来,我给你把东西挂上去。”

喻即安笑起来,配合地伸出一根手指,弯成钩,梁满把袋子勾上去。

“这是什么?”他觉得有点沉,可隔着打包袋也看出什么来,就问了句。

“菜,还有汤。”梁满笑嘻嘻地应,又觑他一眼,“我待会儿要和糖糖她们去玩呢。”

喻即安没领会到她眼神里的意思,点头应好:“去哪儿玩?”

“酒吧啊。”她应得理所当然,“不然还能去哪儿。”

喻即安闻言立刻想起他跟着一起去的那次,梁满去上个洗手间都被看上去就不大正经的人搭讪,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性事件。

他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去酒吧啊……”

“怎么,不能去吗?”梁满的眉毛立刻就要竖起来,“你现在是要连我去哪儿玩都要管了?”

“当然不是。”喻即安立马改口,“就是想提醒你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们人多,不会有事的。”梁满恢复了笑脸,冲他摆摆手,“行啦,你回去吃饭吧,我也走了。”

喻即安嘴里嗯嗯地应着,脚却跟着她一起走,恋恋不舍地一直送到门诊大楼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