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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我去,我没力气了。”梁满心安理得地跟他提要求。

喻即安立刻点头应好:“我帮你洗。”

一起洗澡这种事,是很容易悖离初衷的,梁满以为和喻即安也会这样。

但万万没想到,喻即安说的帮她洗澡,就真的只是单纯地帮她洗澡。

明明有反应了,也还是忍着,一丝不苟地把沐浴露涂在她身上,认认真真地帮她洗澡。

“……真不要啊?”梁满往下觑了眼,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憋坏了。

喻即安抿着嘴角摇摇头,“留点给明天。”

梁满霎时间喷笑,这是什么小朋友行为,好东西留点明天吃?

不过这样也好,抛开意乱情迷时的滤镜,他们在浴室昏暗的灯光里,观察着对方的身体,也接纳最真实的彼此。

回到床上,梁满枕着喻即安的胳膊,喻即安把她整个抱在怀里,床头灯亮着,他们还没有困倦,依偎在一起说话。

话题才开了个头,喻即安就借着灯光发现,梁满的皮肤似乎有点不对劲。

她的脖颈上有一片淡红色,不像是正常的潮红,反而像麻疹样,喻即安愣了一下。

“阿满,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腾地坐起,紧张地问道。

梁满一愣:“……没有啊,怎么了?”

“你的脖子怎么……”他说着伸手去摸梁满的脖子,紧接着看见她睡衣撩起来露出的小腹,“……这里怎么也有?阿满,你是过敏了么?”

他拉起她衣服一看,好家伙,往上到胸口下方都有!

这个猜测一冒出来,他就吓了一跳,精/液过敏,那可是可能死人的。

想到梁满此刻就面临这种危险,他的面色就有点发白。

急急忙忙要下地,“我们去医院,阿满,我们去医院看看,我、我问问皮肤科的李主任……”

他已经是慌乱起来,梁满从怔愣中回过神,忙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手机。

“不是不是,我不是过敏。”她解释道,“你先别紧张。”

“可是……”喻即安不太相信,“怎么会不是……”

“真的不是,你先别慌,听我解释。”梁满伸手按住他的大腿,语速飞快,“我以前就去皮肤科找医生看过,医生说这种红晕是正常的,叫性红晕,就是、呃……那什么的时候激动了会出现,过会儿自己就没了。”

她说完拉了一下喻即安的手,安抚道:“放心吧,一会儿就好了,不信你再等等看嘛。”

性红晕。

这个名词让喻即安的脑子清醒不少,他定在原地,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真的。”梁满连忙点头,让他赶紧躺下来,“世界那么大,你虽然学医,但也不是每种病都见过,观察观察再下结论嘛。”

说得很有道理,喻即安冷静下来,坐回床上,盘着腿面对她。

“真的去看过?”他严肃地问。

梁满应声是,无奈地提醒道:“你戴了安全套的,怎么可能那个过敏?”

喻即安一愣,这才想起这茬,瞬间又紧张起来:“会不会是安全套的问题,橡胶过敏?”

梁满一噎,脸孔拉了下来:“……喻即安你有病是不是,非得我过敏你才高兴是吧?”

喻即安被她凶了一句,顿时讷讷:“我、我就是担心……”

话没说完,见梁满翻了个白眼,他立刻问:“以前也出现过吗?过程是什么样的,什么时候发现,大概多久会消退?”

看来不讲清楚今晚是别想睡了,梁满叹口气:“出现过,每次事后都会出现,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也以为是过敏,但没有任何不舒服,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没了。”

喻即安合计一下时间:“那现在可能快没有了。”

梁满刚点点头嗯了声,就见他伸手又要掀她衣服,忙问:“你又怎么了?”

“我看看,我还没见过真的。”这人振振有词,“我只在皮肤科听说过,还没见过,阿满你行行好,让我看看。”

说完还伸手把床头灯给调亮了一个亮度。

梁满登时无语,恨不得一脚把他踢下床去,有这么离谱的人么,特么都要睡了,你来了研究兴趣?啊!

“我在皮肤科轮转的时候,有病人来问过这个问题,主任说,这是因为人体交感神经兴奋,体内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分泌增多,皮肤毛细血管扩张充血引起的。”

梁满听了:“……”做完以后还要听课,谁有我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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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点,日光从窗帘的缝隙爬进卧室里,原本昏暗的室内光线亮了不少。

喻即安醒的时候梁满还在睡,他小心地向她那边挪过去。

先是掀开被子,在拉起她的睡衣,往里看了看,确定昨晚见过的红疹都已经褪了,这才松口气。

他躺回床上,打了个哈欠,难得想赖床,于是翻个身,从后面抱住了梁满。

梁满睡得迷迷糊糊,七点喻即安手机的闹钟响的时候她醒过一次,起来把他闹钟关了又继续睡,不过也睡不沉了。

他胳膊箍上她的腰,突如其来的重量让梁满下意识动了动。

看样子她要醒了。

喻即安情急之下,立刻把她的腿夹住,想着这样她就算醒了也跑不掉。

但梁满只是动了一下又继续睡了。

喻即安等了会儿,见她没真的醒过来,松口气,开始有闲心想些有的没的。

他夹着梁满的腿,轻轻蹭了蹭她细腻的皮肤,光滑柔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的一切。

梁满的热情和体贴让他十分受用,也终于理解为什么老话会说“温柔乡,英雄冢”,看看,他这才第一天呢,就已经不想起床,什么都不想干。

喻即安觉得这会儿自己特别理解历史上那些昏君,美人多好啊,暖乎乎,香喷喷的,不比对着那些大臣和公务舒服?

他内心戏还挺多,一边想,一边手往下滑,按着梁满的小腹,小心地把人往自己怀里拉。

梁满仍在睡梦中,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

喻即安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甘心,这睡眠质量是不是有点太好了,这都没醒?

他有心闹她,就用下巴的胡茬去蹭她的脸。

梁满其实都知道他的小动作,只不过一是想赖床,二是想看看这人到底准备作什么妖,这才闭着眼一直没醒。

可他胡茬蹭过来的感觉扎得很,麻麻痒痒的,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然后睁开眼推了他一把,嗔怪道:“你干嘛,想挨揍是不是?”

“你不会揍我的。”喻即安笑着,变本加厉地去拱她,“你舍不得。”

梁满被扎得四处躲,不住地推他,气得想骂人:“……我舍得,为什么舍不得,你走开,啊啊啊!”

喻即安夹着她的腿,她愈是挣扎,他用的力气就愈大。

他死死抱住她任她怎么打他的手,都绝不撒手。

“不走,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

梁满登时就给气笑了,“谁跟你说好的一直在一起?就算是在一起,也不是要当连体婴……”

话音未落,喻即安就已经翻身压住了她,不管不顾地亲过来,用力过猛,一下磕到了她的牙。

“哎哟……喻即安你发什么疯?!”

“喂!唔唔——”

喻即安不回答,直接撬开她的牙关,将她所有的抱怨都压回了喉咙里。

激烈的亲吻让人不自觉地迷失,梁满贴近他,扭动着腰肢,和他正面碰撞。

她感觉到喻即安的莽撞和急切,像是在发泄情绪一般,想问他怎么了,却被他的顶撞带跑思绪,脑海里昏昏沉沉,连声音都有点发不出来。

与狼共舞。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这个词语,觉得形容此刻的自己和喻即安非常贴切,她就是那只被叼走吃掉的肥兔子。

她以为喻即安是因为食髓知味,控制不住自己,才会要的这么突然。

但等到喻即安一身是汗跟她抱在一起,闷声闷气地说:“阿满,我们不要分开,要一直在一起。”

梁满这时才猛地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被自己那句“谁跟你说好的一直在一起”刺激到了。

顿时既无语,又觉得无奈,“……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吗?”

“开玩笑为什么讲这样的话?”喻即安反问,坚持道,“你快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快说。”

他非要固执起来梁满也拿他没办法,只好顺着他的意,重复一遍他说的话:“我们会在一直在一起。”

还自己加工了一下:“但是你要对我好,听我的话,这样我们就会一辈子在一起。”

喻即安闻言立刻保证:“我一辈子都听你的话,你去杀人我就帮你埋尸。”

梁满:“……”

她噎了半晌才能正常说话:“谢谢,大可不必,我遵纪守法,不谈这种要蹲监狱的恋爱。”

还杀人,还埋尸,你这么牛,怎么不上天去啊!

想想就无语,她没好气地给了他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然后嫌弃地收回手:“噫惹,起开起开,我要去洗澡,全身都黏黏的。”

喻即安不肯走,贴她身上,一声不吭地抱着她。

梁满想了想,撸了一把大狗头,哄他:“要不……一起去,你给我洗吧?”

喻即安眼睛一亮,但又故意等了一会儿,才一副勉为其难的语气答应道:“……可以。”

梁满嘴角一抽,装什么装,再装也装不出值钱的样子!

一起洗澡是一件很容易出事的事,梁满再次在心里警告自己,下次别洗什么鬼鸳鸯浴了,这不就是送肉到嘴边么。

浴室的空间不大,至少没有卧室宽敞。

她的眼前是挂满水雾的墙壁,身后是男人滚烫坚实的胸膛,紧贴的身体描摹出紧绷的欲/望。

水流从头顶淋下,氤氲的热气和他的呼吸一道,熏蒸得她脸孔通红,神智紧跟着出走。

湿热的吻落下来,停留在她的眼睑和眉梢,紧接着是鼻尖和嘴唇,向脖颈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