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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辜?”谢缚辞冷笑一声:“他有胆子觊觎你,他就不无辜!”

她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推开他:“殿下在说什么?景哥哥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比殿下还早十几年……”

“啊——”手心还未来得及去推搡他的胸膛,便感觉嘴角一痛。

那股子狠劲忽然朝她嘴唇袭来,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又挪到颈侧,慢慢噬咬。

“说,有胆子继续说!”

姜沐璃紧咬唇瓣,偏过头,不愿理他。

他忽然不知又发的哪门子疯!

即使景哥哥觊觎她,又与他何干?那也是她的事,他凭什么生气?!

谢缚辞黑眸冷冽地落在她偏过去的脸颊上,“你第一个男人就是他吗?”

这句话忽然问的姜沐璃顿感屈辱,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寒如泉水涌来,她反应极大的将脸侧过来看他。

深深看了良久,似乎想在谢缚辞的脸上看到一丝他在说笑的可能性。

可是没有,他面容冷漠,眼底如深渊古井,毫无波澜。

姜沐璃冷笑几声,含着泪启唇反驳:“不是,是一个已经死了的男人,但可惜,我宁愿是景哥哥。”

死了?谢缚辞垂下眼,看着她泛红的锁骨,后又因她最后那句话,狠戾骤生。

“看不出来,你对男人的要求也只有这么低。邵景一个废物绣花枕头,除了会开点药方,他能给你什么?”他按下心底的怒意,冷嘲道。

姜沐璃即使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了他多番这样冷眼讽刺。

她黛眉一扬,便反讽了回去:“景哥哥能给我的多得去了,我和他不仅可以回忆幼时的时光,在他身边的我十分舒适,景哥哥他是个温柔守礼的谦谦君子,且最重要的是,他从不会对我做这种事!”

谢缚辞脸色渐渐阴沉:“是吗?”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用力将她推入床榻,屈膝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解开方才穿好的中衣。

“你做什么?”姜沐璃瞪大双目,难以置信道:“方才在浴池,不是已经……”

谢缚辞掌心按上她单薄的肩膀,挥开她身上的布料,冷讽几声:“你也太小瞧孤了,孤不温柔,不守礼,自然无需在你面前扮作谦谦君子。”

他不顾她的惧怕,倾身上前,惩罚似的含咬她绵软的耳垂:“孤被你喂了那些鹿肉,激起了肮.脏的念头,那么你就给孤好好为你酿下的错来弥补赎罪!”

姜沐璃涨红着脸,愤恨地用力推开他,口中还在不停骂:“无耻之徒!!”

他长眉微挑,笑了一笑:“怎么就会这么一句?是你的谦谦君子没教过你如何骂人?”

“不如让孤现在来教教你,面对男人的时候,你该如何骂。”

语毕,他眸色一凛,带着狠劲,便将她按在榻上无法动弹。

**

冷月悬挂,夜风婆娑沙沙响,吴毓侯在外间,直到深夜,才总算听到里头的声响有停下来的打算。

潘胜躬身入殿,见干爹满脸疲惫,贴心上前,道:“干爹,你去休息休息,下半夜儿子来值守就好。”

吴毓想起方才里间传来的争吵,加之午时太子吃的那些鹿肉,想必今夜是没法那样简单的善了了。

他摆了摆手,“不了,一会儿殿下若是有事喊我该如何是好?”

潘胜顺着帘子的缝隙,悄悄往里看了一眼。

这从几个时辰前闹腾到现在,起先除了一些令人心头乱颤的动静,还没有争吵声,也不知怎么,好端端的那两个人又变成这样。

潘胜在东宫当差了许久,还是头一次看到太子这样的重.欲,起先他还当太子有多清心寡欲呢,结果现在几乎是只要与阿璃沾上边,便巴不得每一息都黏在她身上。

这事别说潘胜诧异,吴毓服侍太子身旁多年,也是头一次看到他对一个女人这样看重。

众人皆知太子不近女色,可他也是个男人,又怎会没有欲.望,但太子相较其他男人而言,自身克制能力异常的强。

许是因不想步陛下的后尘,认为女色误事,是以,太子在成婚之前从没想过碰女人。

因为阿璃,他破了多年来引以为傲的自制,说是为了给她解毒,不愿让她轻飘飘地死在三日仙的药下。

这事当时吴毓有给太子出主意,若是不想她死,让太子找个男人给阿璃姑娘把这药先解了再说。可当时殿下脸色极其难看,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的提议。

自从沾了阿璃姑娘的身,殿下便食髓知味一般,完全得不到满足,是一次又一次的与他仇人之女恣意纠缠。

“吴毓——”

吴毓和潘胜正在小声低语,忽听里间传来暴戾的一声喊,吓得吴毓登时打了一哆嗦,忙不迭小跑进去。

“殿下,有何吩咐。”他低垂着头,尽量忽略室内浓郁暧.昧的气息。

“快,快去传葛太医来!”男人嗓音急切,似带着隐隐的颤意。

吴毓诧异抬眸看去,只见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殿下此时神色略微慌乱。

谢缚辞见他还有心思抬头看,脸色立即更难看起来,“孤说的话你没听清?”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金丝缠花帷帐收拢,谢缚辞衣衫凌乱坐在榻边,撩起帷帐一角。

榻上卧着的少女面色苍白如纸,仿佛已失了生机,鬓边汗液淋淋,垂下的发丝黏在她痕迹斑驳的锁骨处,看上去脆弱极了。

顺着往下,凌乱的榻上有一处明显的血迹,少女纤细的五指无力地垂在榻边,谢缚辞紧咬着牙,垂下的眸色懊悔暗涌。

他托起那只软若无骨的柔荑,放置唇边轻轻地吻,随着轻吻落下,她毫无生气的脸庞缓缓皱了起来,嘴唇无力地嗫嚅。

谢缚辞实在听不清,便俯下.身子,将耳畔贴过去,那细若蚊蝇的低声总算传入他的耳内。

“疼……”

就连昏了过去,他轻轻挨上一挨,她便疼得受不了。

这时,吴毓提着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葛太医,急忙忙来了延元殿。

来的路上,吴毓已经交代了一些,葛太医也清楚病的并非是太子殿下,可他没料到,不过一个侍妾,竟能让殿下这般大动干戈。

葛太医背着医药箱踏入里间,还未来得及行礼,便听太子免了他的礼:“葛太医快给她看看。”

“是。”葛太医依声上前。

谢缚辞为了让他方便诊脉,便将帷帐撩起来一半,只露出了榻上少女苍白的面容,他半边身子稳稳的遮挡身体的位置。

他将手中握着的柔荑递到葛太医面前,沉声道:“她身上流了血,你细细给她诊断一番。”

葛太医心下震骇,流血?是做了什么,能将好好的一个姑娘弄出血了?

葛太医带着沉重的心情,在太子的注视下,认真把脉。

室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良久,葛太医松了一口气,道:“还请殿下放心,阿璃姑娘是体力不支,这才晕了过去,好好休息便没有大碍。”

谢缚辞怔了须臾,又问:“那血又是怎么回事?”

葛太医轻咳一声:“那是姑娘家的小日子,癸水来了。”

癸水?就只是这样简单?

谢缚辞蹙眉,又问:“那她为何能痛成那般?昏睡了还在喊疼。”

葛太医略微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势必追问到底,便道:“女子体弱,大多数来癸水那几日都较为痛苦,甚至还有痛到昏厥的地步。再加之,阿璃姑娘方才才……承了欢,想必是双重的难受,才导致她晕了过去。”

“可即使晕倒,痛感还是会伴随在她体内,是以才会产生这样昏迷了还觉得很疼的情况。”

眼见太子脸色愈发阴沉,葛太医心里咯噔一跳,认真道:“微臣手中有一套祖传的针法,待微臣给阿璃姑娘施针后,她便能暂缓痛感。不过来癸水的这几日,阿璃姑娘因体质较为娇弱,未免还是要多受些苦。”

“但只要多加休息,保持心情顺畅,便没有大碍。”

施针过后,等姜沐璃脸色好转了许多,夜色昏沉下,葛太医提着医药箱出了东宫。

这几日他往东宫跑的次数,怕是比以往三个月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且次次都是为了那个阿璃姑娘。

太子为了一个爱妾竟能上心到这般,葛太医摇了摇头,才越过一道宫门,又被匆匆赶来的潘胜喊住。

“葛太医留步——”

葛太医诧异回首,“潘公公,可是殿下还有何吩咐的吗?”

潘胜追了一路,累得弯腰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才道:“殿下问你,可有帮助姑娘家小日子来时减轻疼痛的秘方。”

“秘方?”葛太医面色古怪。

太子一个大男人,为何还要问这个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不过再奇怪,他也不敢忤逆太子殿下的口令。

“你告诉殿下,可以煮些红糖水给阿璃姑娘喝,还有若是阿璃姑娘实在难受,给她准备汤婆子放在腹间按着,热流会使她好受一些。如果有按揉的加持可能会很好,不过阿璃姑娘我诊她的脉象,发现她的体质是每来癸水那几日都会极其难受,想必也没那个力气。”

潘胜认认真真记了下来,又听葛太医最后一句话,嗐了一声:“这个葛太医就甭操心了。”

说完,他便转身,急忙赶回东宫复命。

葛太医望着东宫的方向,呆呆怔了良久,过后不解地摇头。

怎么可能?那可是堂堂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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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点了淡淡的熏香,似想要与那长久消散不去的味道混合,金丝缠花帷帐紧紧收拢,氛围静谧安宁。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寒雾朦胧,鸟啼鸣啭,再转到晴空万里的午时,姜沐璃才逐渐苏醒。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缠花帐顶。

仍然是她熟悉的床榻,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