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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饶命……奴婢们定会安分守己服侍太子妃,请太子妃不要赶奴婢们离开!”

四个宫女齐齐跪地求饶,弄得姜唯洇窘迫不已。

为何这么害怕?难道是她方才太凶了?

她尽量放轻了语气,道:“我没有要赶你们,你们还是可以留在东宫的,只是我身边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所以想问你们要去向何处,我好让福公公为你们安排。”

宫女们渐渐明白了太子妃的意思,好在是还留在东宫,不是赶走。

很快其中两个宫女已经想好了去处,姜唯洇吩咐小梅记下来,一会就让福公公安排下去。

但剩下两个宫女却迟迟没有说话。

姜唯洇又问了一遍,其中一个名唤翠冬的宫女低声道:“奴婢愿留在太子妃身边服侍您。”

翠冬说的十分真诚,姜唯洇也不好拒绝,只好同意了。

她又看向另外一个叫秋竹的,“你呢?”

秋竹身躯微微轻颤,以额贴地回道:“奴婢想去伺候太子殿下。”

她这句话落地,在场几个宫女和梅烦恼同时脸色一变,姜唯洇也下意识蹙了蹙眉。

怪了,怎么还有人胆子这么大。

她问:“为何要去伺候太子殿下?”

秋竹紧张道:“奴婢……奴婢只是觉得,伺候殿下就如同伺候太子妃,所以这才……”

姜唯洇嗯了声:“也好。”

秋竹面色顿喜,谁知姜唯洇继续说了句,“不过太子殿下一向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恐怕是不行的,如此若你实在没想到好去处,我只好让福公公安排你了。”

秋竹本以为这个太子妃面善又心性单纯是个好拿捏的,没料到心里门清,表面做出一副大度的贤妻模样,背地里却如此小心眼,竟是晓得直接将太子搬出来为难她。

不仅成全了自己的名声还免了殿下身旁有其他女人,真是好缜密的想法。

解决了这四个宫女后,姜唯洇只让翠冬留了下来,其他三人被福公公带走了。

姜唯洇带着小梅和翠冬回了寝殿,谢斐正倚在榻边看书,听到脚步声,他慵懒地掀起眼帘,语气淡淡:“怎么去那么久?”

新婚就敢让夫君独守空闺,真是好大的胆子。

姜唯洇得意地扬了扬脸颊,“殿下,我方才可是安排好了几个宫女的去处哦,她们都可满意了。”

谢斐漫不经心地翻阅书册,喔了声:“是吗?”

“不过有个宫女胆子很大,竟要来贴身伺候你。”

他蹙了蹙眉,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正一脸困惑的姜唯洇,慢声问:“她想来伺候孤,洇洇是如何安排的?”

姜唯洇坐在妆奁后自己拆下了那些贵重的金簪,总算觉得头没那么沉后才走了过来,说道:“我当然不让她来啊!”

谢斐唇角泛起浅薄的笑意。

姜唯洇继续道:“她胆子可真大,若是我让她过来伺候殿下了,殿下届时生起气还不把她赶出东宫啊?”

那她可就成大恶人了。

她赶走那个宫女只是担心他生气发落宫女罢了,并非是吃味。

得知这个答案,谢斐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他顿了片刻,又觉得没必要如此计较,便继续翻看书册了。

姜唯洇见他一直没说话并没多想,从前在东宫相处时,她已经很摸清楚殿下的脾气了,他不愿搭理人时就不回话,这很正常。

见谢斐一直在忙着看自己手中的书,姜唯洇也没闲着,她现在嫁给了太子就不能像以往那般无所事事。

皇后娘娘说如今东宫的事务都要靠她打理,她从前也没有做过这些,好在婚前在宫里住了二十来天,跟着娘娘也好好学习了一段时间,并不算完全无知的。

东宫有专门登记事务的详细册子,姜唯洇坐在书案后,认真地用朱笔记下了一些重点要务。

直到一道颀长的身形落在她面前,挡住了光线,她才拧着眉抬起脸来,“殿下,你当着我光啦!”

谢斐斜倚在桌边,神色微敛:“在看什么?”

姜唯洇回了句,“东宫的这些账簿啊,方才我去找福公公要来的呢,这不看还不知道,一看才发现东宫真的好大啊。”

竟然还有许多她都不知道的地方。

她脑袋觉得涨涨的,迷茫道:“不行,我还是好多不懂的,得让福公公来教我才行。”

说罢,她起身正想出去唤福公公进来,谢斐慢步过来,道:“找福来临做什么?洇洇面前不现成就有个人?”

“嗯?”姜唯洇懵懵地眨了眨眼:“是殿下?”

谢斐坐过来,直接将她圈在怀里坐在一块:“有哪里不懂的?”

姜唯洇指了好几处,谢斐垂眸,一下便看明白了她的为难之处,几句话便指点了出来。

姜唯洇恍然大悟,杏眸忽闪,以一种极其敬佩的目光看他,道:“殿下你怎么什么都会啊?娘娘不是说你从不管东宫的事务吗?”

谢斐微蹙眉宇,“是母后。”

姜唯洇疑惑了声:“什么?”

谢斐道:“皇后从昨日起已经是你母亲了。”

母亲?姜唯洇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原来殿下指的是她嫁给他的事。

她笑眼弯弯地摸着鼻尖,“好的,母后。”

谢斐唇角微微翘起,回答她方才的问题:“孤从前只是没做过,不代表不会。”

姜唯洇不满地盯着他的侧脸,真讨厌,怎么有人天生什么都会呢?她怎么就学不来。

谢斐没有抬头去看,便知她在腹诽什么。

姜唯洇心里有些不平,想了半天,笑得狡黠道:“不是哦,殿下洞房就不会。”

谢斐:“……”

这件事她到底要记多久。

**

今日是归宁之日,知道今天可以出宫回去看看父亲和兄长,姜唯洇很早便起床让梅烦恼和翠冬为她梳妆打扮。

谢斐也早日吩咐宫人准备好了回门礼。

隆重的回门礼跟着马车一路到了康华坊。

姜重阶和孟时景已等候多时了。

望着出嫁几天的女儿,姜重阶一时感慨万千,不过才两天没见,为何觉得女儿的变化如此之大?

好像一夜之间长成了大人,不再是那个总是爱撒娇的小姑娘了。

姜重阶不动声色地叹了叹气。

姜唯洇笑盈盈喊了声:“爹爹!”

姜重阶“嗳”了声,心中这几日的酸涩方在这声仍旧如往常一般娇憨清甜的爹爹中有了缓解。

虽说出嫁了,但还是自己的女儿,除了像是长大了点之外,性子是半点变化都没有。

谢斐过来朝姜重阶作揖,唤了声:“岳丈。”

姜重阶连忙扶起他,“殿下不必如此多礼,来,快坐下。”

所幸姜唯洇的家里没几口人,相处起来极其简单,也无须那般见外,就干脆在前厅简单聊了几句。

按理说女儿回门,家里都有长辈可以关怀一下婚后过得如何,而姜重阶和孟时景都是男子,自是不方便问姜唯洇这种事。

但姜重阶实在太担心了,他想了许久,还是打算单独跟太子谈一谈。

随后他给了孟时景一个眼神,孟时景心领神会,朝姜唯洇说道:“洇洇,你跟哥哥过来,有样礼物给你。”

姜唯洇跟着孟时景回了他的院子,留下谢斐和姜重阶独处。

“咳……”许是一会问的问题多有尴尬,姜重阶清了清嗓子,亲自为谢斐斟茶。

谢斐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姜重阶呵呵笑了笑,询问起太子的近况后,才委婉地问道:“不知殿下与洇洇这两日过得如何?”

谢斐面色不改,“很好。”

同是男人,姜重阶自然知道若是开了荤的男人更是对女色难以有抵抗力,尤其像太子这般外表禁欲从不贪.色的男人,一旦品尝到其中的滋味,定是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但就太子这强壮的体格,还不知道有没有委屈到他女儿。

洇洇本就随她母亲生得瘦弱,身子骨算不上很强壮,加上她又是温吞且反应慢的性子,想必面对男人的过分要求她也不懂得如何拒绝。

她又自小没有母亲,身旁也没有一个女性长辈教过她这些事,若是婚后受了欺负也不会反抗吭声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为了自己的女儿,姜重阶沉声道:“太子殿下,这新婚夫妻偶尔还是要懂得稍微放松放松,莫要缠得太紧了好。”

谢斐神色未变:“岳丈这是何意?”

姜重阶蹙了蹙眉,他说的应当够明显了,太子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听不出来。

姜重阶只好又拐着弯提醒道:“洇洇的身子骨自小就比寻常姑娘要柔弱一些,还望殿下多加疼爱她……”

“原来如此。”谢斐一副明白的模样,颔首道:“孤知道了。”

姜重阶疑惑地看他,是真的知道了吗?为何看太子的神情半点也不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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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和傍晚都留在康华坊用了饭,直到天黑了才启程离开。

姜唯洇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回了马车。

车厢内,谢斐长腿交叠靠坐在车壁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姜唯洇忽然想起方才临别之前,父亲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她好奇问道:“殿下,我爹私下都跟你说什么了?”

谢斐面色坦然,不以为意道:“没什么,岳丈说让孤夜里少碰你。”

姜唯洇:“……啊?”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