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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正午她抱着圆圆出卫生所看到对街的一幕逐渐变得模糊不堪。

“爸爸知道不?”

妈妈摇头。

也就是说,只有妈妈一个人受委屈了!

该死的,沈珠圆这会恨不得一脚踢开客房门,给正在呼呼大睡的人来上十个左右开弓,再奉送一记旋风直勾拳,从下巴往上。

完毕。

扫地出门。

“妈妈,你等着吧,我肯定会给爸爸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不对,是沈宏基先生,这家伙不配当我的爸爸。”沈珠圆死死盯着那扇门,就好像让妈妈伤心了这么多年的罪魁祸首就在门外。

沈珠圆听到妈妈那声浅笑。

“妈妈,你还笑!”沈珠圆气得直顿脚。

“圆圆,你刚刚还说你不会生气来着。”妈妈慢吞吞说。

呃……

这是一码事归一码事。

“圆圆,别担心,终将,你也会像妈妈一样,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点放下一切。”妈妈温柔说到。

“会吗,会那样吗?”

“会的,妈妈保证。”

过去的这段时间里,那个孩子染了头发,那个孩子总是独自一人久久对着天空发呆,那个孩子为什么每天都到凌晨回家,连同那个孩子流的泪水和受的委屈妈妈都看在眼里。

为什么假装不知道呢?

“因为妈妈相信圆圆,圆圆有那个能力,圆圆就是她宣称的,是个很酷的姑娘。”

为什么要把她给羽淮安的信里什么没写的事情告诉涟漪呢?

还是因为圆圆太年轻了。

因为太年轻,在遭遇困境时没有经验,置身于泥潭却孤立无援,所以,在适当的时候,需要有人拉她一把。

妈妈相信那两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所以妈妈告诉了涟漪信的事情。

解铃还须系铃人,某种意义上,是种宿命论。

这天,沈珠圆帮妈妈做了早餐。

她和妈妈在厨房做早餐,涟漪在餐厅摆放碗筷,三人一起吃了早餐。

吃完早餐,涟漪和往常一样和妈妈交代她要去学校,妈妈一如既往叮嘱涟漪凡事多小心。离开时,涟漪没对沈珠圆说“圆圆你可别太想我。”沈珠圆也没跑出院子目送涟漪离开。

这天,爸爸和往常一样十点半左右时间起床。

但他没在餐桌找到留给他的早餐,这个时间点妈妈已经去了市场采购,爸爸能找的人也只有她了。

爸爸语气很是纳闷问“圆圆,我的早餐去哪?”精神出过轨的男人还敢问早餐去哪了?!

沈珠圆手指往一个方向,很快,后院传来爸爸的声音“圆圆,你怎么把我的早餐都给了你的狗狗了?!”“还有,圆圆,你的头发怎么变成棕色的,圆圆你还烫了头发?圆圆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圆圆,你这是和宋金掰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爸爸总是追着沈珠圆问“圆圆,爸爸是不是得罪你了?”沈珠圆依然采取不给沈宏基一次眼神、不和沈宏基说一句话的作战计划,这个作战计划期限是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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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沈珠圆问了爸爸这样一个问题:还记得她到曼谷时的一次发烧吗?

那次,她三十九度高烧持续了两个白天三个黑夜,相信爸爸是有印象的。

爸爸回答到他怎么可能忘记。

很好。

“那么,妈妈带着我去找医生时,沈宏基先生您在哪里?肯德基家庭套餐味道又怎么样?!”

瞬间,爸爸脸色大变,眼睛第一时间投向厨房,妈妈正在厨房做午餐。

这之后,爸爸不再埋怨圆圆把他的早餐给了她的狗狗。

然后,有天深夜,沈珠圆被院里的响声吵醒。

爸爸在宋金舅舅的啤酒屋喝得酩酊大醉,宋金舅舅只能把爸爸送回来。

宋金舅舅对给他们开门的妈妈说,爸爸一整晚都在说他没脸回家,没脸回家见圆圆的妈妈,也没脸见圆圆和涟漪,

爸爸还说他是知道的,知道自己娶的女人对他的要求其实很简单。

“我知道,她也只不过,想要我的眼睛只看到她,不管她三十岁、四十岁还是六十岁七十岁。”宋金舅舅模仿着爸爸醉醺醺的说话口吻。

都知道自己娶的女人想要什么,还做出那样的浑蛋事情来,沈珠圆都想给上那个酒鬼狠狠的一脚。

沈珠圆以为妈妈即使没给爸爸一脚,也会把爸爸丢在院子,让爸爸给蚊子输点血。

但没有,甚至,沈珠圆还听到妈妈笑出声音来。

为什么妈妈会笑出声音来呢?

次日,妈妈是这么回答的:“因为,宋金的舅舅学你爸爸学得太像了。”

妈妈之前是知道宋金舅舅是靠模仿才艺赚的钱开了啤酒馆,但真看到本人的表演时她都给吓了一大跳,那完全是克隆术。

还有,像爸爸这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说出那样肉麻话也具备了一定的喜剧效果。

所以,妈妈不知不觉就笑出声音来了。

妈妈和沈珠圆说这些话时,四四方方院落里。石榴花、喇叭花、百合花凤仙花开得正欢,微风掀起妈妈鬓角的发,爸爸的打呼声断断续续穿过纸糊的窗。

那个瞬间,沈珠圆相信了妈妈说的——

“圆圆还是太年轻。”

或许,年轻是一切问题的答案,现在她只能窥见答案,过程得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娓娓道来。

就像妈妈道给圆圆听那样。

这样下午,沈珠圆退掉那个她用来变装的酒店房间,把衣柜里的衣服首饰打包捐献,做完一切,坐在街角,要了杯冷饮。

一边喝着冷饮,一边删除她手机里“男友们”相关讯息,冷饮喝完,她手机里联系栏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最后,在触及到羽淮安联系号时,沈珠圆迟迟没能按下删除键。

或许是妈妈说的那个特定的关键时刻还没到。

离开冷饮店,沈珠圆去了美发店。

日西沉,沈珠圆沿着一条条熟悉的街道回到了家。

一路上,邻居和她打招呼“圆圆,你把头发染回黑色的了。”“圆圆,我早就说了,你不适合走成熟性感风。”“圆圆,看到你把头发弄回以前的样子太好了。”

沈珠圆回到补习街。

三月中,沈珠圆前往伦敦留学申请下来,算了算,还有十七天她就会离开曼谷。

这晚,妈妈宣布她前往伦敦的日期,爸爸在涟漪也在。

爸爸说了句“怎么这么快”就去了院子,妈妈紧随爸爸。

客厅只剩下沈珠圆和涟漪。

这阵子,涟漪都是两周才回来一次。

涟漪回来时沈珠圆会减少在客厅厨房院子活动时间;而沈珠圆帮忙妈妈整理花园给狗狗们洗澡时涟漪都在房间里。

但到了饭点,两人都会出现在餐桌上,如果她们闹得太僵的话,妈妈会伤心。

老玉米也许不再形同嚼蜡了,冰镇西瓜勉强也能吃得下。

但是,涟漪还是那个痛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