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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当晚遇刺的事一开始是被压下来的,后来只对外模棱两可说有人行刺,但具体情况坊间并不知道,只以为是一个寻常的刺客。

这场刺杀的结果不管成贤帝怎么想的,结果就是成贤帝认同了武将军的结果,禁军副统领满门被下了大狱,禁军统领被撤了职。

没几天太子重新出现,得到成贤帝一番嘉奖,并将不久后的祭祖事宜全权交给太子。

景长霁这段时间也没闲着,让许春生继续跟着许倚林,一旦有怪异的举动立刻通知他。

贾茂涵这边则是让他去查当年的事,尤其是刘贵妃。

景长霁怕许倚林和夏侯骞不死心再对他们下手,以防万一他这段时间也没闲着,想办法有赚了一些积分,紧要关头至少可以保命。

景长霁这天刚刚从外面回到王府,管家早就等着他:“二公子,王爷有请。”

景长霁虽然意外卫殷这时候找他作甚,他最近每晚按照当初答应的都会陪他去下棋,有话晚上说不是一样?

景长霁被带到卫殷的院外,到了近前,管家停步不敢上前:“王爷让二公子一个人进去。”

景长霁也没多耽搁,很快抬步走了进去,他最近时常过来,对卫殷这院子很熟悉,熟门熟路到了房门前,难得院子一个侍从都没有。

他上前叩门:“王爷,臣子求见。”

房间里传来卫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进。”

景长霁抬步走了进去,等进去后还没抬眼明显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警惕抬眼,对上一双眼角有不少皱纹凌厉的鹰目。

景长霁望着高伯,倒是意外,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他给对方做手术让他醒过来,没想法这么快就恢复了。

景长霁面对卫殷时一直用贵人称呼高伯,所以只当不知对方的身份,拱手行了礼,这才转头看向斜卧在软榻旁的卫殷:“王爷。”

高伯已经收起打量的目光,瞧见只是一个少年郎,眉眼凌厉的目光柔和不少。

卫殷朝高伯的方向抬抬下巴:“这次喊你过来,是因为高伯想见你一面。”

景长霁从善如流转过去:“高先生。”

高伯笑笑:“二公子客气,高某不过一介武夫,当不起一句先生。”

景长霁只是笑笑。

高伯对景长霁却是好奇,他醒来一段时间了,只是躺了几年,身体各种机能都需要慢慢恢复。

好在他是习武之人,恢复的也快。

只是还需要清除身体里的毒素,一直没抽出空见这位据说医术出神入化将他救醒的二公子。

高伯看到景长霁更好奇了,一开始听王爷提及满心都是警惕,毕竟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不仅知道自己所有事,还是王爷不能查到的。

一个不能掌控的人,还身怀奇才,这种人要么为己所用,要么将会是一大劲敌,是个异数。

但意外对方模样不仅出奇的好之外,也格外年轻,加上瞳仁清澈黑亮,眉眼柔和,至少从面相上看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到底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高伯原本带着的警惕减了不少,却依然没有完全消除。

“听说二公子医术高超,高某这伤就是二公子医治好的?高某很好奇二公子师出何人?”

“这……还恕不能说。师父他老人家是个世外之人,说不愿掺和到朝堂纷争,不愿沾染尘世。教我这身医术也只是瞧我年少丧母,兄弟二人生存艰难,加上我小时候刚好机缘巧合帮了他一个大忙,是以为了还了这个恩情才教了我这一身医术。”景长霁早在求到卫殷头上时就想好托辞,如今早就将这个借口想过千遍万遍,更是说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高伯不可能直接逼问人家师父到底是谁,既然是世外之人,那应该是个隐居高人。

高伯体内的毒素虽然开始清除,但还没清除殆尽,身体也容易疲惫,询问几句却是半点没问出太有用的信息,清除这是对方不愿意告知,他只能压下心头的警惕,先回去了。

至少目前来看,这位二公子对王爷是无害的。

自从老王爷死后,高伯再不信任何人,他留着这条命就是要护小王爷周全,断然不愿任何一个意外导致小王爷可能受到伤害。

等人走了之后,景长霁轻吐出一口气,抬眼对上卫殷似笑非笑的眉眼:“王爷……高先生好像不太信任臣子。”

卫殷却是模棱两可道:“本王信任你就够了。”但这话显然也就这么一说。

景长霁才不觉得卫殷信任自己,怕是比高伯还怀疑他。

但景长霁无所谓,有怀疑反而安全,至少不知是敌是友前,两人目前是互惠互利的程度,卫殷至少会护他周全。

毕竟他还应了卫殷三条人命,光是因为这个,他都不能让自己死。

卫殷来找景长霁过来不单单只是高伯一件事:“过几天是祭祖,明天皇上可能会让你进宫。”

“让臣子进宫?为何?”景长霁意外,祭祖这种事,怎么看都和他没关系吧?

卫殷却是深深看他一眼:“刘贵妃病情好转,祭祖前会先去云禅寺住两天还愿。太子这次是准备一切祭祖事宜,也包括保护刘贵妃这事,所以去云禅寺两日是由他带人护驾随行。至于为何让你进宫,是因为太子开口说当初是你救了他,他曾经也说过找到救命恩人要还愿,而你这个正主,跟着他一同前往。”

景长霁抿唇不解,太子这是什么意思?拉拢他还是打算将第一世干的事再来一次?

他可不信太子这么好心还记得自己所谓的救命之恩。

但刘贵妃的病说好就好了,还专程要去云禅寺住两日,怎么看都有猫腻,她莫不是想见许倚林吧?

就算刘贵妃没这个意思,但许倚林呢?

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能见到心上人,怕是绝对会想办法去见吧?难保到时候不会找到许倚林的把柄。

只有将许倚林和夏侯骞彻底解决了他才能安心,否则难保哪一天这两人不会又对他们兄弟两个下手。

想到这,景长霁深吸一口气:“臣子知道了。”

卫殷倒是不意外他这个决定,从先前出宫时对方提及许倚林和刘贵妃,卫殷就猜到他这个答案,所以消息递到面前时,他才没有让人给想办法推了。

卫殷:“既然没事了,过来陪本王下盘棋。”

景长霁这边还在想着事,乍然听到,一愣:“不是晚上吗?”

卫殷睨他一眼:“本王提前告诉了你这么一个重要的消息,不值得下一盘吗?”

景长霁:“……”就算他不说他明天也会被告诉的吧?

但这话他敢说吗?他不敢,左右每天本来也是要陪卫殷下棋的,早下晚下无所谓了。

只是下了一盘后又是一盘,直到晚上,景长霁提醒:“王爷,时辰不早了。”

卫殷正在兴头上:“不急,你接下来两天要去云禅寺,不能这时候下吗?”

景长霁想想算了,算是提前偿还了。

只是等第二天进了宫,景长霁听到一起去云禅寺的名单,卫殷赫然在列。

所以他昨晚上陪卫殷下了大半宿的棋压根没有所谓的补偿,只是例行履行昨晚上的约定是吧?

回想卫殷昨晚上的话,话里话外让他误会是偿还,但对方可一个字都没说自己不去,没说下了大半宿是提前还了的。

奸商!

景长霁领了旨出宫回王府收拾行囊。

这次要在云禅寺住两日,所以要带一些换洗衣物。

他还需要安排一番兄长这两日在王府的事宜,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他要与卫殷同行。

许倚林和夏侯骞在暗处,难保夏侯骞还没放弃要兄长的命。

王府这边夏侯骞进不去,万一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待在卫殷身边是最安全的。

景长霁到了宫门口,外头已经备好依仗,除了随侍的宫婢以及近卫将士外,各种精致华丽的马车也赫然在列。

为首的年轻男子一身盔甲护身,骑在高头骏马上,垂着眼正朝这边看。

景长霁抬眼看去,对上太子沉沉的目光。

不知是日头太毒,还是太子的面色太过苍白,近乎透明。

景长霁挑眉,心情愉悦,看来自己猜得不错,上次寿宴遇刺,太子的确伤势不轻。

但为了不让外人看出,不仅瞒下来,还亲自护送自己父皇的贵妃,这要说太子有孝心呢?还是忍辱负重呢?

太子瞧见景长霁翻身下马,看着景长霁,却没开口。

景长霁上前行礼:“臣子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