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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长霁走出房间,一抬脚上了回廊,朝着一处走,等到了近前,果然出现两个侍从拦住他的去路。

景长霁垂眼:“昨日王爷替我挡箭受伤,我想过来询问一番,王爷伤可好了些?”

两个侍从对视一眼,没敢看景长霁,其中一人匆匆进去禀告。

不多时,侍从出来,让开身:“王爷请公子进去。”

等景长霁硬着头皮进了房间,深吸一口气,出府也不安全,如果真的能再得到5个积分,面对卫殷也不算啥。

房间里依然如上次来的一样烧着很热的地龙,让景长霁一进来就觉得闷热。

这次没有随身伺候的近侍,他绕过屏风,只有卫殷一人穿着白色的里衣坐在矮几上,正懒洋洋翻看书卷。

景长霁过来后他也没抬眼,只是等景长霁行礼后,懒洋洋开口:“听说,你要来询问本王伤情?”

这话乍然听着没什么,但让景长霁脸上一热。

毕竟就昨天卫殷那一道口子,怕是当时就已经愈合了。

景长霁只当没听出卫殷话里有话,硬着头皮开口一本正经道:“王爷救了臣子,臣子理应前来关心一二。如果可以的话,臣子想替王爷换药再包扎一次。”

一次5个积分,这波不亏。

饶是卫殷也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偏头看向规矩站在那里一脸淡定的景长霁:“??”

卫殷气笑了:“你说要替本王做什么?”

景长霁只当没看到卫殷眼底簇起的小火苗,真诚无辜开口道:“王爷,臣子是真心想替您再包扎一次。”

卫殷沉默良久,不知是不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有病的:“行,你包,本王看着你包!”

景长霁瞧着递到眼前的掌心。

五指修长如玉,肤色偏白,他昨天包扎的时候碰到过,入手玉质般冷润。

掌心上昨天只有一小道的划痕,几乎看不到。

景长霁起身去门口:“王爷需要你们去拿个药箱。”

卫殷把手里的书卷一扔,面无表情看着景长霁。

景长霁只当没看到:他这话说的也不错,卫殷自己说让他包扎,那包扎需要药。

这话等同于他需要药箱。

门外的侍从疑惑,但没敢多问,很快拿来一个很齐全的药箱递进来。

景长霁随手关门,重新走到卫殷身前。

卫殷沉沉瞧着景长霁,倒是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样。

景长霁望着卫殷掌心那早就愈合的伤口,半蹲下来,盯着卫殷森然的目光,按照流程涂药包扎走了一遍。

卫殷瞧着自己裹着白纱的手掌:“就这?”

景长霁急着想回去看结果:“王爷恢复的很快。”

卫殷如果不是见识过景长霁救景文惟,他怀疑面前站着的绝对是个庸医。

“你这是什么意思?”卫殷直接问出来,在他面前装傻?他能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景长霁解释不清,也不敢开口:“臣子只是担心王爷。”

卫殷要不是还算了解景长霁,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假戏真做,故意找这个借口接近他。

卫殷深深看他一眼,知道问不出什么,但自己这手也不能白包扎。

“把角落的棋枰拿来,既然来了,陪本王下两盘。”

“臣子遵命。”景长霁心虚,对于这个要求也没拒绝。

但这样一来,景长霁一上午交代在这里,等好不容易回到房间,迫不及待打开透明面板。

等瞧见上头赫然的20,嘴角扬了起来。

他现在几乎能确定,他给人只是单纯问诊没有积分,但只要出手医治,无论病症大小都能得到积分。

而积分获得的大小与治病的复杂难度关系不太大,反而是书中角色的重要程度关系更大。

还有一点,如果是用积分兑换医治的人,即使他出手医治,也是没积分的,后续有关这次的病也都没有。

但以后医治会不会有还不可知。

这从他先前给兄长用三十个积分医治没得到积分能看出来。

掌握了这个兑换流程,景长霁望着那20个积分,只需要再得到10个积分,就能准备救治高伯。

接下来两天,景长霁早出晚归,以郎中的身份寻到两个病患出手医治,得到了10个积分。

而这离他与卫殷先前约定的半月之期也差不多要到了。

第三天早上,景长霁起身后前去求见卫殷。

自从上次景长霁要求替卫殷包扎后,卫殷总觉得这人脑子有病,但疑心未除,只能静观其变。

景长霁即使不来找他,卫殷也要派人去通知景长霁,让他别忘了约定期限。

景长霁见到卫殷后开门见山:“王爷,臣子这边药已经配置好了,随时可以开始医治。”

卫殷本来正在自己对弈,闻言一愣:“此话当真?”

景长霁:“不敢诳语。”

卫殷皱眉,从暗卫这几日递到耳边的行踪,景长霁并未去寻药,只是出门替人医治。

还是说,这只是景长霁的障眼法。

他有别的门道,不过借着替人医治瞒天过海,实则用他们不知道的法子将消息传递出去,获得特殊的药?

景长霁任他打量,卫殷想破头也想不到他是凭空将药兑换出来的。

卫殷越是查不到,越会觉得他深不可测。

如此一来,为了查明他的身份,更不会让他出事。

对卫殷而言,自己是敌是友还不可知,若是能收为己用,自然是好事。

而景长霁也能借着这个由头,背靠卫殷这棵大树,在汴京暂时站稳脚跟。

卫殷之所以和景长霁合作,原因也是他能救高伯。

如今景长霁主动提及,药也准备齐全,卫殷没不同意的理由。

卫殷很快安排下去,稍后准备医治。

景长霁在动手术前,提出他的要求:“王爷,臣子的手法属于巫族秘术,所以不能被外人看到,先前臣子大哥治病时提过。”

卫殷嗯了声:“所以?”

景长霁:“这次替贵人治病也是如此。”

卫殷没出声,景文惟是外人,他治病看与不看他并不在意,但高伯不同,对于这个自幼将他带大,在养父死后唯一剩下的亲人,他不敢赌。

景长霁一身的秘密,是敌是友如今还存疑。

景长霁坦然让他看着:“臣子知道贵人对王爷的重要性,但臣子与大哥都在王爷手中。两条命对一条命,王爷可以试着相信臣子一些。”

卫殷瞧着景长霁许久,终究还是不愿错过这个机会:“还有别的要求吗?”

景长霁道:“臣子替贵人治病的事,需要保密。”

卫殷嗯了声,确定景长霁没有别的要求,挥手,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出现六个暗卫。

齐刷刷跪在身后,饶是景长霁身体也僵了一下。

生怕这位一生气,把他直接拉出去砍了。

没多久,暗卫将高伯房间内所有人都喊走,几个暗卫守在各个方位,势必一只鸟雀都飞不进去。

卫殷:“如此可还满意?”

景长霁没别的要求,虽然有系统的屏蔽空间,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提出来做了两手准备。

积分够了,人也安排好了,景长霁和卫殷去了高伯的房间。

到了门前,景长霁一人走了进去。

房门从身后合上,房间内的侍从早就清空,提前将两边的壁灯点燃。

即使关着窗,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景长霁抬步走到门口,他去找卫殷时背了一个药箱,里面此刻还是空的。

他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最后重新回到床前,用积分兑换出一个屏蔽空间。

景长霁重新替高伯检查一番,一如上一次来瞧的一样,高伯的身体比上次更虚弱。

他重伤昏迷头部受到重击里面有淤血,加上中毒,虽然得到控制,但因为昏迷不醒,身体只会越来越不好。

景长霁按照高伯的情况兑换药剂。

门外卫殷无声无息站在那里,他没开口,旁边的心腹近侍也不敢出声。

景长霁这场手术从上午一直到暮色四合。

卫殷也站在门外四个时辰,他仰着头瞧着回廊外暗下来的天际,夕阳西落,景色美不可言。

但里面的光却像是应不入他的眼中。

身后吱呀一声响,门终于从里面打开,几乎是同时,浓郁的血腥味溢出。

卫殷转身,漆黑的瞳仁沉沉落在景长霁身上,等窥见他满是倦怠的面容,冷然的神色稍缓:“如何?”

景长霁颌首:“王爷放心,最迟明早,贵人就能醒来。”

卫殷松口气,却依然不敢掉以轻心,没看到人醒来,还不算真的救醒。

景长霁也不在意:“今晚需要好好守着,只要不发热就没问题,当然,即使发了热,我也有办法降下来。”

他留了五个积分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候根据病人情况兑换药剂。

卫殷嗯了声:“带二公子下去歇息,好生伺候。”

景长霁也不在意,他的确是累了,做了八九个小时的手术,劳心劳力,他精神一直紧绷着,也到了极限。

景长霁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吃了些东西倒头就睡。

这一睡直接睡到第二天一早才醒来,他睁开眼看到外面的亮色,没人半夜喊他,代表高伯夜里并未起热,那这时候应该是已经醒了。

景长霁这边刚有动静,外面就有侍从恭敬道:“二公子可是醒了?”

景长霁嗯了声,上前开门,来人不是平时在他院子伺候的近侍,而是卫殷身边的。

近侍态度也与平时不同,眉眼带着笑意:“早膳一直备着,公子这会儿可是要用?小的这就派人去送来。”

景长霁应了一声。

近侍又客气道:“昨晚大公子来过一趟,小的瞧着二公子睡得香也没吵着,只说二公子白日里出府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