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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旁边的保安忍不住问了一句:“看来……这是,误会?”

毕竟张妈是家里的佣人,不是什么外人。

安保人员也都眼熟她。

这肯定不会是什么外面进来的贼。

要是家贼,是别人也不会是张妈啊。

她在萧家干了十几年,怎么也不像是会当贼的人。

只是放人需要时白荔发话。

所以他才暗示似的请示一下。

这一下,张妈顿时也回神了。

忽然开始哭天抢地的抹泪:“造孽啊!我在家忙活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被人当成贼抓……我把你辛辛苦苦养大,荔荔啊,你就这么对我吗……”

时白荔打断她的施法:“不是贼啊?”

张妈斩钉截铁:“当然不是了!我怎么会干那种事!我,我在你的衣帽间就是来打扫的!我一片好心!”

时白荔点头:“那就是蟑螂和老鼠了。来,带杀虫剂了吧?给她喷喷。”

张妈:?

下一秒,十几瓶杀虫剂哗啦啦地冲着她喷了过来。

呛得她鼻涕眼泪乱飞。

时白荔已经贴心地戴上了口罩,并热心发放给没有佩戴的其他人。

“来来,大家都戴上。”

张妈眼巴巴地看着时白荔,以为她起码也会给自己一个。

时白荔温柔地看着她:“剂量很大,你忍一下。”

张妈:???

又是一轮杀虫风暴的袭击。

这一次,张妈咳得肺都要出来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眼睛迷蒙,空气里都是窒息的味道,顺势瘫软在了地上。

旁边的安保人员有些不忍。

毕竟张妈也一把年纪了。

他小声询问:“小姐。杀虫的话这样也够了。要不就放——”

放她一马还没说出来。

叮的一声。

张妈口袋里已经滑出了一个玉镯子,掉在了地上。

所有人:“……”

张妈瘫软在地,自然很难有精力再关注别的。

但其他人戴着口罩,却可以清楚地看着张妈的全身上下。

玉镯子显然不是开始。

裤兜里还有半根掉出来的金项链。

露出的脚腕上还包着一条大牌围巾。

……

啊这。

大家的眼神都很复杂。

不会,还真的是想的那样吧……?

沉默的时刻,时白荔忽然上前一步,义愤填膺一挥手。

“你们不要多想。张妈只是帮我打扫首饰上的灰,放在她的衣服里擦干净而已。她这么好心,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其他人:“……”

逐渐清醒过来的张妈:“……”

连她都听不下去这个理由了……

张妈咳嗽一声,不敢看周围人的脸色,只是小声嘟囔。

“我……我真是要打扫整理来着。就是没地方放,顺手放兜里。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呢!你们不进来,我肯定走之前就整理好了!”

她越说越理直气壮。反而把矛头对准了时白荔。

“你说你荔荔,突然搞什么啊?吓我一跳,还害得别人都会误会我……”

时白荔点头:“啊对对对。围巾也是顺脚缠的。”

张妈:“……”

忘了这一茬儿了。

她脑瓜子嗡嗡的,感觉整个脑袋都被杀虫剂给翻腾过一遍,非常难受。

但就是再不清醒她也明白,今天这事是很难收场了。

可如果真的承认她偷了东西,她这辈子就完了!

这些赔偿暂且不提,萧家她肯定是做不下去的。

其他家更不会要一个有前科的保姆。

她再也不会找到这么舒服又挣钱的工作了。

张妈思考了短短几秒钟,就用她一贯的解决方案,来应对这次的危机。

——撒泼!打滚!耍赖!不承认!

反正她一口咬定自己是在打扫整理,又没有真的把东西拿走,谁也不能坐实她是贼。

时白荔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才会叫人。

可她太心急了。

张妈一边喊:“冤枉啊!荔荔,你居然这么看我,居然这么误解我……”

一边在心里想。

哼哼,小丫头片子,永远不是自己的对手!

时白荔躺在床上,吃掉了最后一口饼干,懒洋洋道:“我也没说你是贼啊。”

张妈一噎。

也是。

时白荔好像一直在为她说话。

就是那话老阴阳怪气了。

张妈看了一圈周围保安:“那没事的话,就让他们走吧?”

时白荔很爽快:“行啊。不过张妈,你不是在整理我的衣帽间吗?帮我把这些东西也找出来吧。”

她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张打印着清单的纸。

张妈愣愣地接过。

【XX牌羊绒衫,价格18888】

【雕花工艺黄金耳坠一副,5.6g,2000】

【限量斜挎包,30000】

……

张妈眼前一黑。

她当然认出来了,这些都是自己偷偷拿出去卖掉的那些东西……

可问题是,时白荔怎么知道的?!

不可能啊!

张妈能有这个胆子干这些事,自然是发现了时白荔对衣帽间里的东西并不上心。

她从回到萧家起,就开始大肆购物。

那买东西都是三位数的量开买。

一个人有一件衣服能记住,十件或许也可以。

可一百件呢?

张妈特意试探了一下,把衣帽间里的某些东西藏起来。

结果时白荔表现如常,压根没注意到任何变化。

张妈这才开始放心大胆地偷梁换柱。

她当然也不是傻子。拿走的都是些不怎么起眼的东西。

只是积少成多,也给她运出去了不少。

看着这满满的一张单子,张妈的手都在颤抖。

时白荔不仅全记下来了,还“贴心”地附上了价格……

该不会,她每天都会清点一遍少了什么吧?!

就等着今天清算?

时白荔像是完全明白张妈在想什么。

她瘫在床上,懒洋洋地开口。

“没有哦。我只是在衣帽间放了个隐蔽摄像头,每天看看你‘打扫’哪些东西而已。”

时白荔撑着脑袋,嘻嘻一笑。

“我的睡前节目。可有意思啦。”

张妈:……

恶魔!跟她哥哥一样,这一家子都是恶魔!

她大概是太害怕了。

这句话竟然不自觉地喊出了声。

时白荔看了张妈一眼,叹口气。

“我明明是小天使。我哥,那就是小天使的哥哥,使哥!”

听到消息回家,正在门外的萧随:“……?”

什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