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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舒意脸上瞧不出开心还是悲伤,只是单纯跟在陆岑溪身边。

她原本想着,出了私人机场,她还要去找一下爸妈才能拿到户口本,不曾想,刚下飞机,远远看见爸妈、弟弟和陆家爸妈。

简舒意看向陆岑溪,陆岑溪冲着她笑,解释道:“在找他们拿户口本太迟,索性就让他们等我们。”

现在十一点,一个下午肯定能领到证,陆岑溪在急什么。

简舒意心里不认同,也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决策权。

她简单的“恩”一下。

待两人走进,她爸妈还没有迎过来,陆妈妈就先迎过来。

“看见你俩我们就放心啦。”

京城,陆家,这四个字代表无上的权利,那财富足够十几代子孙后代随便挥霍。

她爸爸简宜民、妈妈凌兰心只能在旁边笑着,身为父母,他们怎么不知道女儿不喜欢陆岑溪。

可是,能被陆家这样的大富大贵之家喜欢,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嫁出去,一下从底层跃到云端。

况且,两个小孩都是对方看着长大,陆岑溪就算不爱他们女儿,也会对他们女儿超级好,这就够了。

对此,简宜民、凌兰心脸上也是遮挡不住的笑。

唯独她弟弟简舒达欲言又止、面露难色时不时看简舒意一眼。

简舒意察觉到,去看简舒达,简舒达注意到她看过来,又先一步移开目光。

陆岑溪也带有警告意味地看了眼简舒达,随后上前,接过他俩的户口本。

“我们临时决定结婚,一切都略显仓促,等领完证后,我们会像普通夫妻一样办婚礼、度蜜月。”

陆岑溪目光柔情看向简舒意。

她的目光让简舒意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他们是真的相爱很久,爱地很深的小情侣来结婚的。

简舒意敛了下眼眸,轻轻点了下头。

经过大家寒暄,又过了半小时,陆妈妈郭欣蔓知道儿子着急,便说让两人赶紧去领证,晚上回陆宅,给小夫妻们举办欢迎仪式。

陆岑溪点头,也改口叫了简家父母爸妈,说带着意意先去,晚上见。

车上,简舒意还没有从陆岑溪叫她爸妈的震撼中缓过来。

从小,她妈妈就在陆家做保姆,也因此,他们才会认识。

从小跟着她妈妈也叫过陆岑溪一段时间少爷,现在陆岑溪突然叫妈,好奇怪,她好像也得叫陆家父母爸妈?

简舒意想到陆岑溪的爸爸,一位庄重沉稳的男人。

有点害怕。

她游神之中,放在膝盖上的手,被异物一点一点挤进来,等简舒意反应过来,陆岑溪已经跟她十指相握。

“意意在紧张吗?”陆岑溪抬高两人相握的手,晃了晃。

简舒意反应过来自己手心里还有薄汗。

她顺势点头,陆岑溪先是用另外一只手揉了下她脑袋,后低头亲吻了下相握的她的手背。

“我也紧张。”陆岑溪袒露自己的心声。

简舒意瞳孔微微放大,陆岑溪居然会紧张,从小到大,陆岑溪心情只会出现冷漠、无动于衷,万事万物都入不了他的心,以及他对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占有欲。

“十岁时我就想跟意意结婚,奈何年龄不够。”

震撼一波接一波,最后简舒意也不知道说什么,目光看向窗外。

肚子不合时宜响起来,简舒意立刻捂住肚子,尴尬地看向陆岑溪,陆岑溪嘴角带着浅浅弧度:“饿了我们就先去吃饭。”

中午了,也的确到饭点。

云屏饭店。

陆岑溪要了个包厢,简舒意坐下,想去卫生间。

她站起来,陆岑溪跟着起身,简舒意笑了。

“我是去上卫生间,又不跑,你要信我。”

陆岑溪还是要跟,简舒意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点信任都没有,结婚干什么,还不如随时把我带在你身边。”

陆岑溪当真,眼眸里含着光,问:“可以吗?”

简舒意没被气死。

陆岑溪坐下,哄了起来:“开玩笑,我等你回来。”

简舒意不知道陆岑溪说出这句话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失而复得在失去,他会疯。

陆岑溪望着简舒意背影,想到查尔说的话,要学会控制自己,要学着像个普通人。

他变得跟正常人一样,小乖会不会喜欢上他,进而喜欢上他。

卫生间内,简舒意正在洗手,旁边来了个女人。

她没在意,正要走的时候,女人伸手拦住她。

“简舒意?”语气是不确定的口吻。

简舒意顺着声音方向看过去,一张看着有些刻薄的女人脸引入眼帘。

“张楚雅?”简舒意也是不确定的开口。

张楚雅双手环胸,用一种蔑视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简舒意,你又攀上哪个大佬了?”

语气刻薄,让简舒意脸一下暗了下去。

当年,跟随陆岑溪一同转入三中,三中是京城富家子弟集结的地方,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显然在三中里格格不入。

但是,她有陆岑溪,所有人都巴不得跟陆岑溪玩,陆岑溪却只跟她玩。

谁惹她不开心,比惹到陆岑溪本人还要惨。

慢慢,大家都传,她是陆岑溪的童养媳。

高中三年,追陆岑溪的女同学不计其数,但让简舒意记得的就张楚雅这个女生。

张楚雅还是跟高中一样,嚣张刁蛮,一副大小姐的模样。

简舒意没有说话,张楚雅很不悦,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下不来台。

“简舒意,高中你仗着陆岑溪,现在是仗着哪个狗男人进了这家餐厅?”

云屏餐厅,开了上百年,有着严格的会员制度,只为上层圈子里的人服务。

简舒意知道,她高中时,在所有女同学眼中是依仗着陆岑溪,没有陆岑溪,她连三中的校门都踏不进去。

也明白,大学之后她没有出现在陆岑溪身边,大家肯定奚落死她,想着陆岑溪终于开眼把她甩了。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她根本不想跟陆岑溪扯上关系,只想上一个普通的高中,认识一群兴趣相同的朋友。

简舒意初中还会解释,但圈子所不同,大家天然认为是她赖着陆岑溪不放,不会想到不放手的是对方,等到了高中转入三中,她就懒得解释。

简舒意也知道这家餐厅不是一般人能进来,她怎么说也是在陆岑溪身边长大,见惯了世上最好的、最尊贵的,也能一眼认出大家所在的阶层。

“你的衣服上有线头。”简舒意淡淡指着张楚雅上衣袖口处。

一个豪门千金,是不许自己衣服上有这种东西存在。

张楚雅着急忙慌捂住自己的袖口,瞪着她,讥讽道:“不知道陆岑溪看见昔日捧在手心的白月光,现在依偎在别的男人身下是什么感受。”

“哦,那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我是跟哪个男人一起来的?”简舒意挺着腰板回怼她。

从小受着陆岑溪无边的纵容,她的性格里渐渐带了刺。

即使是面对富家小姐少爷们,她不开心的事情也不会忍着,陆岑溪会替她摆平。

突然间,她觉得陆岑溪也不是那么不好。

突然,隔壁房间传出呕吐声,张楚雅抬起要打她的手停在空中,直接往隔壁包厢走去。

简舒意不是多事的人,打算回自己包厢上,但路过张楚雅包厢的时候,余光看了一眼,她脚步停下来。

冲进张楚雅包厢是她没有想到的。

简舒意摸着五岁男孩的额头,男孩滚烫,呕吐不断,张楚雅却让他撑一撑。

“撑什么,快送去医院,怕不是最新儿童间的流感病毒。”

张楚雅不为所动,还不让她多管闲事。

但那是一条生命,小时候她弟高烧不退,差点没命。

她当场打了120,张楚雅怒了,觉得是简舒意坏她好事。

两人争执间,男孩的爷爷奶奶赶过来。

爷爷看自己孙子这么这样,直接给了张楚雅一巴掌,张楚雅委屈着捂着肿起来的脸,站在墙角。

在救护人员来之前,男孩吐地更厉害,眼看就过去了。

简舒意当机立断,说出自己是儿童医生的身份,开始给男孩做简单的舒缓。

两位老人见男孩症状在简舒意的动作下,稳下来,目光里带着感谢。

等医护人员到,因为简舒意之前有过操作,医护人员需要对她进行咨询,她便跟着医护人员一起走了。

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这个小男孩,她内心期盼小男孩不要跟她弟弟一样,忘记还在包厢里等她的陆岑溪。

——

陆岑溪耐心等了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对于他来说,比那分开的七年还要漫长。

二十分钟过去,他见简舒意还没有回来,终于耐不住起身去洗手间找她。

服务人员看着眼前低沉的带着口罩的男人,不自觉产生畏惧:“洗手间里没有人。”

陆岑溪感觉天塌了,他那么信任她,她却真的逃跑了。

陆岑溪嘴角泛着冷笑,掏出一张黑金卡,服务人员见那张黑卡,脸色僵住。

这张黑金卡,全京城拥有的只有四位。

看见黑金卡,要无条件听从黑金卡主人的命令。

服务人员立刻给经理打电话,经理赶过来,看着这张黑金卡,头上不断冒着虚汗。

他在云屏餐厅工作十多年,还没有见过传说中的黑金卡,今天开眼了。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陆岑溪声调很冷。

“闭店,找人,没找到人之前,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

意意,你敢逃,就要接受被他抓住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