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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指责他。

周围围观的人愈发多了,要面子的安德斯一反往常,抬起赤红到甚至有些湿润的眼,“我不同意。”

他咬牙切齿,“我不会和你分手的。”

爱尔兰不动声色插话,“安德斯,这只是一场游戏,你不会玩不起吧?”

一个月前,同龄的贵族后代在一起聚餐,百无聊赖之下谈起圈内趣事。

有人提到一个东方人,名虞荷,脸蛋漂亮得出奇,可拜金贪利,总想结交贵族。

不知道是谁先提起的游戏,他们没人拒绝,玩了把骰子后,安德斯输了。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爱尔兰懒懒地推着眼前的骰子,“听说他很漂亮,你不会认真吧?”

年轻的安德斯露出冷酷又嘲讽的哂意,“只是一场游戏,我不至于玩不起。”

可现在的安德斯再一次凝视前方的虞荷,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脖颈甚至现出狰狞血管。

他再一次重复,“我绝对不可能跟你分手。”

“爱尔兰他从小在纽约长大,纽约圈玩得很乱,他身上说不定有病,很脏。你很单纯,玩不过他的。还有,他家条件很复杂,有许多私生子……你跟了他,不会好过的。”

“你喜欢钱,我可以给你,我有钱。虞荷,我……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小气,也不该看不起你。”

“我有钱,我可以给你,我的所有财富都能给你。”

他嘶哑道,“不要和我分手……”

混乱言语不经思考冒出,拥有贵族血统的安德斯,此刻仿佛成为自己最看不起的市侩的商人。

尽可能展现自己的优势,贬低竞争对手,使劲浑身解数,让虞荷回心转意,从而选择他。

“这就不牢安德斯阁下费心了。”

爱尔兰强势地搂过虞荷,蜜色肌肤衬得虞荷软肤细腻,浑身通透水灵。

“虽然你母亲的爵位和我父亲一样,但,我爸这两天就会断气,我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他爵位的合法继承人。”

锋利尖锐的视线无情戳破安德斯抱有的最后幻想,爱尔兰嘴角微挑,“到时候你该喊他一声公爵夫人。”

“别再骚扰我的未婚妻。”

虞荷这才知道,自己的信息有误。

爱尔兰和安德斯确实是朋友,但关系一般,只是贵族之间为了关系网而进行的交际。

搞不清楚状况的虞荷不明白,自己刚和安德斯分手,怎么就成爱尔兰的未婚妻了。

可现在双目灼灼盯着他看的人很多,虞荷又往爱尔兰身后缩了缩,手指也攥得更紧,好似害怕被遗弃的宠物猫。

爱尔兰和自己的父亲关系并不好,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回伦敦。

若不是康要死了,他也不会回来。

当然,回伦敦并不是为了父子情谊,而是为了继承康的爵位。

爱尔兰俯过身,“我会先拿出一百万英镑,作为我的诚意。”

一百万英镑?

这意味着他不仅能还完贷款,还能买好多船票了!

翘起的眼睫里满是掩不住的兴奋意味,澄澈干净的眼眸明亮勾人,嗓音都因一百万英镑雀跃起来,“你不会骗我吧?”

“不会。”爱尔兰勾起唇角,“你都要嫁给我了,我总不能和某些抠男一样,这点小钱都不给你花吧。”

他又亲亲虞荷的手,“给你花钱我开心。”

虞荷是真的很开心。

从前他不知生活艰辛,自从开始打工赚钱,就开始腰酸背痛,睡眠质量都下降了。

【你真要和他结婚?】

“先把钱骗到手再说,这可是一百万英镑!”

一百万!

虞荷想都不敢想的惊天数额。

临走前虞荷还是晕乎乎的,沉浸在巨大财富的幸福中无法自拔。

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安德斯。

安德斯握紧拳,无能为力地看着他们离开,他不住地想——

如果他再有钱,再有地位一些,虞荷是不是就不会和别的男人离开……

……

直到洗完澡,虞荷还无法从一百万英镑的喜悦中抽出身。

在软绵绵的被褥中滚了好几圈,明艳脸蛋红润透亮,眼底都闪烁璀璨的光,显然是兴奋极了。

爱尔兰刚挂掉客房服务的电话,就看到虞荷咻的一下从床上爬起,两腿分开跪坐在床面上仰头看他,乖巧得过分。

伸手去摸了摸虞荷的脸蛋,柔软面颊很配合地蹭蹭。

大麦色的肌肤衬得虞荷肌肤通透赛雪,不过用指腹微微搓了搓,就留下暧昧的浅印。

爱尔兰把虞荷抱了过来,把脸埋进温腻的颈间,虞荷有些痒急忙往后躲,他就顺着这个姿势亲了上来。

一路吻到下颌,爱尔兰的呼吸已经有些乱了。

爱尔兰喜欢极限运动,喜欢摇滚,喜欢一切刺激的东西,这也意味着他的欲望异常强烈。

宽阔结实的蜜色肩膀上搭着细白纤细的手,敛眸去看,曲起的指节都泛有青涩的粉印。

好可爱……

抱起来手感很软,闻起来很香,五官精致得如同人偶娃娃,眼睛却纯得要命。

大片雪白锁骨从浴袍下透出,溢出勾人心弦的香气,乌黑长发遮盖住部分风光,让人更想一探究竟。

接受美式教育的爱尔兰,本该在今天就做点不同寻常的事。

可虞荷的表情太无知也太单纯,爱尔兰竟忍不下心。

大胆奔放的爱尔兰,为了尊重来自华国的未婚妻,难捱地选择保守的方式。

他要将他们的第一次留在大婚那天。

低头亲亲虞荷的额头,虞荷想到一百万英镑,也很开心地仰头亲亲爱尔兰的下巴。

这是虞荷第一次骗到男人的钱。

成就感不言而喻,虞荷兴奋得几乎要睡不着觉。

第二天起床后,虞荷在平台上参与船票竞价,更是一掷千金,出起价来毫不手软。

原本十万英镑就能到手的船票,虞荷花了三十万英镑。

紧跟着去一次性还清贷款,买了些晕船药等必需用品,虞荷就准备溜之大吉了。

爱尔兰将大婚之日定在他父亲下葬那天,受到不少媒体的攻讦。

尽管爱尔兰将虞荷的信息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部分人挖到了风声。

这天虞荷正在逛街,有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在给他打电话,他一边听导购介绍,一边接了。

“你真的要和爱尔兰结婚吗?”

是洛塔。

洛塔的嗓音有些哑,“我不怪你不选择我。但是……”

“我很有钱。”

“我没有贵族身份,但我比爱尔兰还要有钱,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你分一点喜欢给我,好吗?”他几乎是在央求,“……我可以当他不存在。”

虞荷小脸呆呆,过了一会才说,“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的。”挂断电话。

这段时间路也有联系他,但路很奇怪,发的是一些祝福的话。但又会有路的管家给他打电话,比如刚刚。

管家焦急极了,“伯爵大人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这些天他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着你的照片发呆。您有空的话,可以过来看看伯爵大人吗?”

“我怕他想不开。”

虞荷不能去看路,因为爱尔兰把他看得很严。

今天是爱尔兰接受媒体采访的日子,也是他唯一出逃的机会。

将行李尽可能缩小到一个背包大小,虞荷没有选择飞机高铁,而是同时包了许多大巴车。

在许多大巴车中,他随便上了一辆,终于踏往新的副本之路。

……

亲自看到“月光石”游艇时,虞荷还是忍不住瞳孔放大。

平静的海面漾开道道起伏不定的波纹,蔚蓝天幕之下,奢华的游艇像蛰伏在海面上的庞然大物,透着机械特有的科技感与冷硬感。

翻飞鸣叫的海鸟在虞荷的眼底倒映出纯白色的色彩,他猛地回过神,有些不安地拉拉自己的衣角,低头往扶梯上走。

虞荷很怕高,哪怕知晓扶梯很安全,他也害怕会摔入海中,时而晃荡的脚下让他小脸煞白,瑟瑟发抖的样子当真是可怜极了。

“先生,你还好吗?”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递了过来,虞荷想也不想地抓住。

后知后觉察觉到难为情,顺着有力手腕往上瞧,对方穿着深紫色制服,袖口与领口平整到没有一丝褶皱,扣子同样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顶端。

不论从裁剪还是款式来说,这身衣裳都将眼前男人的优越身材包裹得淋漓尽致。

堪比男模身材的九头身,极佳的身材比例,以及俊美到无可挑剔的五官,让他不论在何处都将会是人群焦点。

虞荷也不免愣了愣。

吸引虞荷的是他那双紫罗兰色眼眸,这让他看起来格外神秘优雅,仿佛只要对视上,连躯壳带灵魂都会被他蛊惑。

“先生?”

虞荷猝然回神,察觉到自己盯了对方许久,双颊有些发热。他低声道,“我、我有点怕高……”

前方传来呼喊:“Ken,船长喊你。你在做什么?那是乘务员要做的活儿。”

接待船客是乘务员需要做的事,眼前的男人显然地位更高。

有些低落地要伸回手,却被反扣住手腕。

这只手缓慢地顺着他光洁细腻的手臂上滑,粗粝指腹传来通电般的酥麻感让他腿脚发麻,不受控制软进男人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