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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阵要打开门的时候,赤井秀一问他:

“对了,粥怎么样?”

“难喝。”

赤井秀一立刻给降谷零发消息:琴酒给你的粥打了差评,上次我做的时候他说好喝,所以一定是你的问题。

降谷零:……

降谷零:…………

怎么办,这回好像确实是他的问题。

黑泽阵推开门,看到客厅里少了一大半的人,一问才知道是赤井玛丽和贝尔摩德要去华山论剑(划掉)要去交流感情,工藤有希子怕出事就跟上了,工藤新一、黑羽快斗、世良真纯、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也跟着去看热闹、不是,劝架,至于剩下的几个小孩,据说冲田总司刚才出门迷路了,白马探和服部平次去找人了。

工藤优作无奈地看着门口,那群小孩才刚走,他看到黑泽阵回来,坐在沙发上,就说:“我们打算回日本了。”

他在日本还有工作,起码新小说的签售不能让别人替他去了,而且他也不是最忙的那个,降谷零能在这里待好几天才是让人奇怪的事。

降谷零:因为我有Hiro!

“我过两天也回去。”

黑泽阵说完,又看向黑羽盗一,问:“快了?”

他记得日期就在附近——黑羽盗一复出魔术表演的日期,不过那张特殊的门票被他放在东京那座别墅里了,肯定是要回去拿的。

黑羽盗一笑着说快了,他就不回日本了,到时候直接夏威夷见。

工藤优作听他们打哑谜,很快就猜出是黑羽盗一要复出,就跟他双胞胎哥哥说哥你不厚道啊,怎么不给我门票?

黑泽阵:……等一下,这两个人真是兄弟?

他陷入了沉思。

哦,所以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长得像的原因是这个吗?应该是错觉吧,他们两个只是关系好而已,话说回来侦探和怪盗到底是怎么关系好的?难道是传统吗?

“笃笃。”

有人敲门。

黑泽阵看了一圈儿,就他离门口最近,而且刚要站起来去泡茶,于是他就顺路去开门了。

下午灿烂而盛大的眼光忽地洒进门里,一个戴着遮阳帽的女性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部分阳光。

忽然涌进来的阳光太刺眼,黑泽阵只觉得眼熟,眯了眯眼还没看清,那个年轻女性就把他一把抱了起来:“琴酒先生!你真的变小了,好可爱啊!”

黑泽阵:“……”

黑泽阵:“宫野明美!”

他咬牙切齿。

所以赤井务武回了北欧,顺便把宫野明美也放出来,还让她来英国“探亲”是吧?!黑泽阵用不赞同的目光盯着宫野明美,一年多没见的年轻女性完全没放手的意思,还特别高兴地说好久不见,琴酒先生,好久没见过你这么小时候的样子啦!

她上次见这个年纪的黑泽阵的时候,她自己都只有六七岁,已经是好远的记忆了。

黑泽阵一字一顿地说:“你放手。”

他确实不怎么打女人,也不欺负小孩,但如果宫野明美继续下去,他就什么都不保证了。

宫野明美跟黑泽阵认识怎么多年,当然知道黑泽阵的底线在哪里,并深谙在黑泽阵的雷点上蹦迪而完全不被打的技巧,她特别爽快地把黑泽阵放下,说是维兰德先生让她提前回来的。

“所以我和雪莉就……”她转身,露出了站在她身后的宫野志保。

不是“灰原哀”,是“宫野志保”。

已经变回原本模样的雪莉帮她姐姐提着行李,穿着一身跟白大褂没什么区别的白色衣服,看起来比小学生模样的时候沉稳太多,也跟一年前她还在组织里的时候不同。

她把行李放下,抱着手臂,认真地盯着黑泽阵看了一会儿,终于打招呼了:“我给你的药呢?说了让你注意休息呢?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还是波本跟我说你在这里……”

黑泽阵:“……”

宫野志保继续说:“好,这件事先不提,我看了λ-AP13的药物资料,那是能轻易用的东西吗?而且你留的血样呢?!”

她要跳起来敲琴酒的脑袋!她膨胀了!她可以!她现在是琴酒的医生!

黑泽阵:“…………”

他看向宫野明美,意思是你不管管你妹妹吗,可宫野明美就像一只快乐的小蝴蝶,从他身边飞过,直接跟客厅里的其他人打招呼去了,擦肩而过的时候还狡猾地跟他眨眨眼。

……他当年就不应该应宫野艾莲娜的请求多去看几次宫野明美,也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了。

黑泽阵好不容易跟宫野志保说完,总觉得这个家——反正本来就不是他的家——他是待不下去了,等那群小孩回来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新的事件发生,他原本是打算过两天再回日本,现在他不得不考虑先去挪威或者哪里“避避风头”的选项。

就在他琢磨着去哪的时候,从厨房那边出来的赤井秀一问他:“我刚收到消息,他们要对加尔纳恰进行讯问,你要看热闹吗?”

“看什么热闹?”

不就是加尔纳恰吗,有什么好看的,难道FBI会跟MI6打起来?算了吧,FBI自己都乱得可以。

赤井秀一摇摇头:“因为他身份特殊,是在英国被抓到的,但他是法国贵族,又是美国FBI,且坚持要跟‘波本’谈话,所以针对他的询问会由这几方的人同时进行。”

不过法国那边明确表示他们不管这件事,也不会派人来,所以真正到场的,也只有美国FBI、日本公安和英国MI6。

啧,加尔纳恰,你真是好大的脸啊。

……

三堂会审。

黑泽阵当然是没兴趣进去的,他就在玻璃门外面,一边喝茶一边旁听。这里也不是MI6的地盘,不然FBI和日本公安是不会来的,黑泽阵更不会来。降谷零本来打算回日本,也因为这件事直接没回去,至于“降谷零”的身份怎么到伦敦的,黑泽阵懒得去想,反正日本公安也是“家大业大”,实在不行上面还有个爹。

他坐在椅子上,看到被他打完脸上还有点淤青的加尔纳恰沉默地站在那里,而赤井秀一出现的时候,加尔纳恰差点暴起,幸好被人按住了,最后他死死盯着赤井秀一,问了一句:“赤井,其实你对我说谎了吧?”

赤井秀一可疑地停顿了一下,发现其他人都没阻止,就清了清嗓子,问:“你说的是哪件事?”

对不起啊,忽悠加尔纳恰的东西太多,他也不记得自己哪句没说谎了。

加尔纳恰:“……”

呵,他当初就不应该相信赤井秀一!就知道进了FBI的人没有一个是可靠的,没有!根本没有!

他吸气,问:“你说你和琴酒其实是兄弟……”

赤井秀一就点点头,特别诚实地回答:“是也不是,其实那些话都是我编的,他小时候来我家住过,还说要给我弹钢琴呢,不过那都是二十六年前的事了,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加尔纳恰再次吸气,好像整个人都面临着巨大的考验:“好,你和琴酒没有关系,那你们的父亲到底是谁?”

赤井秀一想了想,说:“好问题,其实那些故事都是我编的,维兰德先生是我父亲的远房亲戚,我小时候他还来过我家,至于更细节的事,你要问琴酒本人了,我(前几天还)不是他们那边的人,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他可以说“维兰德”是自己的亲戚,却不能说A.U.R.O相关的情报,他可是认真研究过保密条例的,特别认真地看了好几遍,赤井先生很有签卖身契的自觉。

加尔纳恰艰难地继续问:“……那琴酒在组织里假装要杀你……”

赤井秀一语气沉重地说:“这是真的,他确实认出了我,也知道我在做卧底工作,屡次对我放水,但我没认出他。哎,果然是我辜负了小银,加尔纳恰,你放心,你走后我会照顾好他的。”

加尔纳恰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好好好,所以赤井秀一跟他说的话几乎就没有一句是真的,而且也没有几句是假的,幸好琴酒不在这里,不然加尔纳恰真的要气到变形。

想想他本来可以随便找个世界的角落待着,没有任何人能抓到他,却因为琴酒的事、就因为想要找到琴酒,杀了他,到最后被抓的人变成了自己,而琴酒却完好无损地走了!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是琴酒?那位先生到底为什么会那么看重琴酒,就连到死也……

他忽然抬起头,盯着赤井秀一,问:“那我呢?”

赤井秀一没有马上听懂他在说什么,重复了一遍:“……那你?我只是来凑热闹的,你的事不由我决定。”

“不是说那个,”加尔纳恰低声说,“我是说,琴酒拿我当朋友的事,也是你编的吗?”

这是编的,那个也是编的,所以最后这句话也是编的吧。

加尔纳恰在问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答案,但是他还是想听赤井秀一亲口说,他才能死心。彻底死心。还是那句话,琴酒又不在,也不会知道他问了这种愚蠢的问题……

赤井秀一看他怪可怜的,甚至有点于心不忍,偷偷往黑泽阵在的那面玻璃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那个……是真的。”

黑泽阵:“……?”

加尔纳恰沉默了一瞬间,忽然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所以琴酒没来看他是因为他要杀琴酒伤透了琴酒的心对吗?见了鬼了,赤井秀一肯定还是在骗他,琴酒不可能是这样的人!赤井秀一!你这个骗子!

不对,我们两个在琴酒那里明明是一样的,你故意的,赤井秀一,你就是故意要这么说对吧?!你想让我痛苦不堪追悔莫及,怎么可能,我从一开始就是没有感情的人,赤井秀一,你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