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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日记》

6月29日。

晚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美美躺下等一觉醒来组织完蛋,先做个梦洗白上岸。

深夜, 什么?有人要抓苏格兰?万万不可!那可是波本先生的宝贝啊!

6月30日。

凌晨, 什么?有人要炸东京塔?断然不可!那可是我家老板的脸面啊!

拂晓,什么?东京塔倒……啊啊啊东京地震了!不可以!东京是BOSS大人的命根子啊!

上午, 什么?有人要抓波本?使不得啊, 那可是波本先生的……的本人啊!

中午,什么?有人要抓琴酒,你们完了,那可是我家老板的猫……我家老板的猫死了!等等, 不对, 我爹死了!(尖锐的爆鸣声)

(凌乱的线条)(撕掉的纸页)(无法识别的符号)(混乱的语句)(漆黑)(蠕动)(不可名状的文字正在阴暗爬行)(扭曲的图案)(大字怒吼)(狂暴的爪印)(旧印)(闪耀的偏方三八面体)(伏行之混沌)(KILL饮料)(爆炒东京塔)(撬棍)(急救电话)(墓碑)……

(注:接下来的几页内容都无法识别, 从中可以看出日记主人的精神状态极其良好)

7月1日。

凌晨, 辗转反侧睡不着, 爬起来去给我爹上香,省得他老人家在下面住不惯喊我去陪他。

下午, 睡醒,接到波本老板的电话, 加班, 还TMD是加班, 不想干了。想念诺瓦利斯先生, 潘·迪特里希(注:普罗塞克)老师已经很久没更新《蓝花集市》了,不知道他还好吗?

夜间, 给我爹烧了一本《蓝花集市随想录》, 以慰他在天之灵。

7月2日。

凌晨,噩梦惊醒, 梦到潘·迪特里希老师是琴酒那个混蛋的粉丝,诺瓦利斯的原型就是琴酒,太可怕了,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上午,我老板一声令下让全东京的警察抓捕组织BOSS波本,我怎么会做这样的……啊啊啊啊老板你在干什么,琴酒死了你也开始发癫了吗?不要啊!

下午,给我尊敬的爹买了块坟地,立了个衣冠冢,请亲朋好友来参加葬礼。助理联系上了潘·迪特里希老师的编辑,得到了将《蓝花集市随想录》拍成电影的许可。

晚上,婴儿般安稳的睡眠。

7月3日。

拂晓,给我尊敬的亡父发消息,得到了回复。嗯?嗯?哪里不对?!

上午,被琴酒那个混蛋打了一顿:)。

……

黑泽阵看到新闻,表示他没有打断爱尔兰——哦,组织已经没了,该叫他夏目渚了——的腿,他也没有这样的儿子。

至于夏目渚那条腿怎么回事,呵,他就是在地震的时候睡得太死,被从床上晃了下来,膝盖跟他扔在地上的笔记本电脑进行了一次“破窗式”的亲密接触,咔嚓一声,龙骑op起……(划掉)骨头裂了。

明明看起来也是个挺健康的人,高中时期也当过网球部长,可夏目渚这人跟他弟弟或者任何一个组织同事比起来都脆得可以,当场就爬不起来了。

幸好他有私人医生,不用去医院——地震那几天医院挤得满满当当,就他这点小问题,医院的医生都腾不出手来。

也正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当他拄着拐杖出现,被记者询问是怎么回事,夏目渚顿时悲从中来,说他因为左脚踏进养父书房的门被打了一顿,复活的夏目理人把可怜弱小又无辜的他打断了腿。记者关切地说“夏目先生,这是家暴啊,不然你报警吧”,于是夏目渚就闭嘴,戚戚然不说话了。

黑泽阵看完新闻又给夏目渚发了条短信,语气非常平和完全没有威胁的意思:你还在财团吗,我回去找你。

[请关注《蓝花集市随想录》喵!]:不用了!爹!真的不用!!我的腿很好,完全没事,不需要打断我另一条腿啊啊啊我正在财团努力工作!!!

夏目渚求生欲极强地说他要去上班,而且波本老板给他安排了工作,正是用人的时候,他绝不能躺在床上当一个废物!

至于郊区墓园里那座“夏目理人之墓”……夏目渚已经飞快的找人把它给拆了,墓园的管理员看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看《豪门狗血剧之为了继承父亲的遗产我先为他举办了葬礼却没想到被打断腿》的精彩剧集一样。

[改行做侦探]:嗯。

[请关注《蓝花集市随想录》喵!]:哥你别这样我害怕,你最近在哪,我把我弟弟送去给你打,他打网球的,皮厚,经打,手感也比我好!

[改行做侦探]:你弟弟今天有比赛。

[请关注《蓝花集市随想录》喵!]:爹,你变了,我上学的时候你不但不来看我比赛,连家长会都没给我开一次,现在你竟然连我弟弟的比赛日程表都知道!

[改行做侦探]:我正在看他比赛。

[请关注《蓝花集市随想录》喵!]:……

城市上空仿佛传来一个青年“这日子过不下去啦”的捶墙声,而隔着大半个东京,就在古桥町体育馆的网球比赛现场,换了身衣服,戴着帽子、把长发低低绑在脑后的黑泽阵正坐在观众席一角,看网球场上的夏目同学挥动球拍打出决定性的一球。

绿色的小球划破天空,猛地砸向地震后刚修缮好的场地,然后飞出场外。

毫无意外的胜利。

黑泽阵往场中蹦起来的少年看了一会儿,给小部长发了句恭喜,然后把手和手机一起揣在口袋里,转身,在一片浪潮般的年轻欢呼声里出了体育馆。

他确实在看夏目的比赛,不过没告诉夏目本人,只是从财团出来听说有这场比赛,就顺便来看了。

至于他明明说要睡觉,却为什么还要出门这件事……

黑泽阵本来没打算离开公寓,但小侦探毕竟是被绑架了,而且对方是【永生之塔】的人,于是黑泽先生又在沙发上躺了几分钟,就叹了口气,给降谷零打了个电话,说几个小孩找不到工藤,找到他这里来,问降谷先生那边有没有线索。

——这是真的,黑羽快斗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那会儿黑泽阵还没看到小侦探给他发的求救讯息,就回了一句没见。

此时,降谷零已经发现工藤新一又又又失联的事了,他在电话里叹气,语气懊恼地说:

“最后一次能确定是他本人的联络是在7月1日夜间,随后他就上了去伦敦的飞机。7月2日上午,飞机抵达伦敦后不久,我收到了他的号码发来的「平安落地」的消息,就暂时忽视了他那边的情况,直到昨晚才发现不对。我找到他乘坐的那次航班,询问了伦敦机场的工作人员,他们表示工藤确实安全离开了机场,也就是说他是那之后才失踪的。”

降谷零的声音很低,听得出来他现在很后悔。他应该阻止工藤新一去英国,或者更多关注一点侦探那边的情况,可事实是昨天下午公安正在行动、地下基地发生爆炸、整个米花町一片混乱,降谷零带人收拾残局,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某些间谍打了打交道,又找到被关了数日的黑泽阵,甚至多了个从地里随便长出来的姨妈,忙到最后连口饭都没吃上,知道工藤新一失联还是因为接到了服部平次的电话。

等他想去找人的时候已经晚了,工藤新一已经失联了七八个小时,而且人远在英国,日本公安想找人也有心无力,幸好这边有几个MI6的“朋友”。降谷零对MI6昨天的行动是一肚子意见,但不管是为了双方的脸面还是工藤新一的安危他都没把不太好听的话说出口,最后赤井玛丽表示她会让朋友帮忙找人。

然后赤井玛丽回复:我女儿跟他一起失踪了。

好,现在不用担心英国的“朋友”们在找人的时候不出力了。

黑泽阵听完降谷零的话,欲言又止。

“你……”

降谷零:“抱歉。”

黑泽阵:“…………”

不,他不是这个意思。降谷零,你真什么都不知道?

黑泽阵很想问问降谷先生你没监控我的手机讯息吗,工藤新一刚才给我发了LINE消息,我给你打电话只是想问问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安排……

毕竟小侦探和【D】先生之间有“赌约”,他们约定不能告诉警察,黑泽阵尊重小侦探的选择,不会直接把这件事主动说出去,但如果有人拦截了他手机收到的信息,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可这个“有人”怎么忽然掉链子了?

黑泽阵甚至能猜到降谷先生是什么想法,无非是组织都不在了,继续监控他的一举一动和来往讯息就显得太不近人情,想到这里黑泽阵都被这人给气笑了。

早干什么去了?降谷先生,你在游轮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

黑泽阵叹气。

希望公安先生能自觉地看看他的手机——波本,你以前在组织里对琴酒千防万防的谨慎都到哪儿去了?

(降谷零:波本是谁?我不认识。波本干的事跟我降谷零有什么关系.jpg)

总之,黑泽阵从降谷零那里得知了工藤新一「海边遇难」、「遭遇蒂塔」、「潜入地下」、「调查教授」、「前往英国」、「意外失联」……的整个经历,再次感叹小侦探是真能折腾,随后向降谷零提出了见见老同事蒂塔(Dita)的要求。

毕竟工藤新一失踪后,跟他同行的六分仪真理不能再可疑,而蒂塔从回到东京开始就跟六分仪真理有密切的联系,落海之后也是先向六分仪真理求救,不管是黑泽阵还是降谷零都认为蒂塔会知道一些情报。

不过降谷先生很忙,忙到抽不出时间来调查这件事,就让之前跟着工藤新一去剧组的同事冬月带黑泽阵去找蒂塔。

“他不会有事。”降谷零最后说。

“我也觉得他不会有事,”黑泽阵慢悠悠地、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说不定他是被【D】先生绑架到英国继承某个组织首领的位置了。”

“……你真会开玩笑啊,黑泽。”降谷零忍不住抱怨,但语气好像轻松了一点,“其实我更希望你在家休息,我怕你一出门,又出什么事。”

如果是以前,降谷零肯定不会这么跟黑泽阵说话,毕竟黑泽去哪里他都管不到,除非用上点强硬的手段——但他们已经不是敌人了,再那么做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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