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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宁城的有钱人多起来,但也不是人人都会选择坐飞机,大年三十早上的机场更没几个人,陆训扶着黎菁坐下,看一眼周遭,他半蹲身在她面前低声和她道:“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你去哪儿?”黎菁看向他,鼻音微重。

“去做一点儿事。”陆训抬手轻轻抚了抚她哭红的面颊,指背给她拭了拭眼尾的泪。

“不哭,我保证,三哥不会有事。”

“你待在这里,什么也不要做,也不要给家里打电话,我会做好,所有事情都能办妥,相信我,有事打我电话知道吗?”

时间紧,陆训没有耽搁,他安抚叮嘱过她,把手里她的包给到她手里,不放心的看她一眼,大步往机场外去了。

黎承已经上飞机,除非发生重大事故飞机不会返航,他也没打算让飞机返航。

黎承死于近身毙命的弹簧刀,一个连续好些年兵王的人,近身搏斗可以称得上无敌手,谁能那么轻易杀害他,还是近身,一刀致命。

尤其他临死前手里还握着块不属于他的表,一个国外牌子。

这个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对。

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没有证据,他不能妄下定论,现在只能把现场搅乱,让黎承提高警觉。

她会做预知梦的事,他早在先前就通过特殊法子告诉给了黎承,他当时半信半疑,但杜长顺的事情出来,他已经信了百分之八十,经常私下里打电话问他,她有没有再做不好的梦,让他多注意,不要被人发现了。

这次他只要想办法把讯号传到他手里,对有经验有身手的黎承来说,避个生死关还是相对容易。

至于飞机是返航还是到达机场,只能取决黎承自己。

不过,如果他猜测没错的话,最迟八点半,她可以见到她想见的三哥。

陆训脚程快,脑子里把思路理清之际,他已经到停车地方开着车离开了机场。

车子开到离机场两公里外,换装打扮后他走进电话亭,拿出几枚硬币塞进投币式电话机里,拨了几通电话出去。

机场里,黎菁抱着膝盖上的包坐在凳子上,焦躁的一双紧紧盯着手腕上的时间,看着秒针一秒一秒嘀嗒走过,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度秒如年。

机场里偶尔会响起哪趟航班该检票登机的温馨播报,或者哪趟航班延迟飞的播报。

黎菁听着,眼睛控制不住的酸,眼里的泪往外滚着,没一会儿地面凝了一小滩水渍,差一点,她差一点就能阻止三哥上飞机了。

好一会儿,她从包包里拿出电话,她不知道陆训去做什么了,但她也知道这个事情不是那么好办。

或许应该告诉给家里,问问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办法,但她该怎么说呢?

家里人都在等三哥回去,大哥大嫂他们昨晚连夜做了年糕春卷这些出来,只等早上他们接到三哥回家吃年糕。

大年三十,她该怎么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抬手狠狠抓了把头发,她手指慢慢在大哥大上按下一串数字,电话拨出去,她又猛地按掉。

她想不好怎么说。

还有陆训那边,他先前特地交代过她,她要是这通电话打出去,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陆训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就见她捏着电话在按键停下,按键停下,眼睛红着,脸也红着,都是泪痕。

只是担心,她都哭成这样,他没办法想梦里她失去黎承,失去那一个个亲人,最后再失去他,她怎么挺过去的。

他每每想到,心都空了一块儿。

“不哭了,会没事,相信我,最多还有两小时你就能听到三哥消息。”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大掌揉着她柔软的发,他宽抚道她。

黎菁没想到陆训这么快回来了,还肯定的告诉了她这么一句,她忙看向他:“你做了什么?”

陆训拿出手帕给她一点点的擦泪,淡笑了下:“没做什么,只是给三哥提了个醒。”

“别担心,三哥是多年的兵王,只要他有防备,没有人能动得了他。”

这个事情不是能说的事,他刚才在她难受的情况没有待在她身边陪着也是这个原因。

他不愿说,这机场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黎菁捏着电话,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笑意,也没问了。

陆训的回来给黎菁吃下一颗定心丸,她慢慢没哭了,靠在他身上等听飞机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八点十分,机场的人比先前多了起来,周围座椅都坐满了。

黎家黎何洋打来了电话,问他们有没有接到黎承,等他们回家吃早饭。

黎菁听到这话,差点又绷不住,好在她忍着了,说了飞机晚点儿的事,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就见好些个穿公安制服的人走进了机场大厅。

黎菁现在最怕的就是看到这样的场面,飞机上要是出事故,肯定会报警的。

“这是,这是出事了?三哥?”

陆训神色微凝,这情况他也没预料到,低眸见黎菁一脸慌措,他稳一下心神,轻捏着她手安抚道:“没事,不会有事,我们先去看看。”

“看看?好?去看看,去看看。”

黎菁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只凭本能应了声,又忙起身去了服务台。

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警车或者穿制服的人都是引人关注的对象,不止黎菁陆训她们想知道情况,另外等候大厅的人也好奇什么情况。

都在问,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飞机出什么事了?

飞机确实出事了,还就是黎承坐的那般飞机。

飞行过程中,机上空警突然进行所有人详细检查排查,抓住了一个从胶东矿区逃出来的大盗,托运的行李里藏了一箱子黄金。

只是这个事情不是工作人员能透露,他们都只常规性的微笑,让大家不要慌乱,没有发生什么事。

但越这样,大家越慌,一个个都担心起家里人,太着急了险些和她们吵起来,黎菁也是其中一员。

她一大早噩梦醒来,之后担心黎承,哭了个头晕脑胀,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又见到这阵仗,哪里还受得了,她压不住急的和工作人员道:

“至少告诉我们是哪个航班出事情了吧?”

边上的人附和她:“就是呀,大年三十,我们着急着接家里人回家过年呢,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弄?”

“我们也不是闹事情,也不会闹事情,只是机场安全出问题,我们想知道是个怎么回事。”

黎菁着急上火的和人据理力争着,她都没注意到从里面出来的人,准确说她脑子里全是穿着黑色皮夹克倒在血泊里的黎承,以至于穿着一身迷彩作训服的黎承走到她面前她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一声熟悉菁宝传进她耳朵里。

她浑身一僵,转头,便见黎承笑望着着她,一张古铜色的脸英武俊帅。

没有黑色皮衣夹克,还是黎承惯常穿的作训服。

黎菁石化在当场,感觉是在做梦,也可能出现幻觉了,或者更不好的事发生了……

她手指尖紧攥在一起,张张涩干的嘴,问道身边的陆训:“老公,你看到我三哥的魂了嘛?”

陆训看到黎承出现,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他下意识低眸去看黎菁反应,听到这一声,他想笑的同时又心疼。

这一次真的把她吓到了。

“老婆,三哥没事,他还是活的。”陆训捏握了下手心的冷汗,笑回道她。

“什么没事,活的,来这儿多久了?”

两个人都站着不动,黎承自己大步走向了他们,听到这句,他笑问道,注意到黎菁脸和眼睛都红着,一眼看就是哭过,他眉一霎隆起成山:“怎么哭过?”

黎承问着,眼睛扫向了陆训:“陆训欺负你了?”

“三哥?”

黎菁怔怔的,她掐了把手指尖,痛的,她眼泪一下哭出来,又笑起来,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太好了,三哥你没事!太好了!”

“傻,我能有什么事?”

黎承伸出长臂抱了下妹妹,无奈笑一声。

“她做了个梦,梦见你出事了,一大早过来等着了。”陆训低眸看着欢喜得又哭又笑的黎菁,和黎承说了句。

“又做梦了?”

黎承闻言,凤眸微顿,他抬眼看向陆训,刚要说话,边上忽然响起一道微哑的男声:“黎师,行李拿好了,可以走了。”

是黎承的警卫员。

“嗯,行。”

黎承应一声,抬手揉了把妹妹头发,笑道:“行了,一个梦而已,都是假的,别怕,三哥回来了,不会有事。”

确定黎承没事,黎菁心里所有的大石头放下,松了一大口气,听到黎承的话,她也没着急和他在机场就争辩,只抿着唇笑了下:

“三哥,我们先回去吧,家里大嫂她们弄了年糕,还有春卷,都是你喜欢吃的。”

注意到他边上同样穿着一身作训服,和他差不多高的瘦高个男人,黎菁诧异了下:“三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