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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眸落在她的身上,扇颤一下,像是深渊中的神明在注视凡人,有种像想看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留意到,早已经被发现的恶劣。

“啊——”

画面太过于诡谲,唐袅衣猛地往后跌坐,眼神中闪烁着惊恐。

外面传来男人的轻笑。

随后柜门被倏然拉开,光线争先恐后地占据黑暗,身着雪月长袍的少女,肆意地暴露在明亮中。

她在窄小的柜中,如同被围堵的小可怜。

青年身着同色的衣袍,神色温慈地单跪在她的木柜面前,唇角含笑似伸手:“抓住你了。”

唐袅衣注意到他脸上潮红得不对劲,不敢出去,但看见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他拿刻刀的画面。

她被发现了,根本就没有办法从这样的人手中逃走。

“要我抱你出来,还是拉着我自己出来?”他的语气温柔得像在与她玩一场藏躲的游戏,和眼神一般宠溺。

唐袅衣的眼眶遽然酸胀,险些就要哽咽出声,紧绷颤抖的唇,伸手搭在他的手上。

他的体温也滚烫得很古怪。

刚放在上面,她便想收回,但他已经用力地握紧了。

清瘦的手腕使力,她不受控往前猛然一扑倒,落进了心跳明显紊乱的怀抱。

香雪兰的气息强势地蔓延而来,她产生了一种不清醒的眩晕感,半边身子都软绵绵的。

季则尘抱就着这样的姿势抱住她,滚烫的脸埋进她的侧颈,鼻尖抵压在肌肤上,呼吸凌乱。

很舒服,想要镶嵌进身体里。

他神色虚迷地启唇,似难受地呻.吟,脸贴得更紧了,鼻梁被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也不想放开。

唐袅衣颤着眼睫,满脸的迷茫,不知所措地听见他不停发出,像是昨夜快活至极致,那样不堪入耳的吐息。

他好像一只猫,固定季节就会有发.情反应,白日端庄优雅,到了夜里就会发出求偶的气息和呻鸣。

她听得毛骨悚然,呼吸也跟着一起乱了。

幸而,他只是失控片刻便松开了她。

猫变成矜持的男人,也依旧不能改变本性。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下眼至还以洇着潮湿的红,语气温柔得毫无芥蒂,就像是之前……

不,或许比之前还要温柔,近乎恐怖。

他向她道歉虔诚地道歉:“我是不对,现在才找到你,以后不会了。”

唐袅衣看不透眼前的变态是何意,挤出梨涡,勉强又虚弱地道:“没事,少师……”

话还没有说完,她蓦然被眼前的青年咬住了下巴。

他瞳色温柔,跪在她的面前,仰头咬住她下巴,腔调含糊不清地道:“时奴,别唤我少师。”

他乞求她,犬齿却在用力地阖上,咬出一丝疼痛感。

唐袅衣被迫仰着头,眼睫沾上象征羸弱的水痕,磕磕绊绊地重复:“时、时奴……”

季则尘因她脆弱的声音,渐渐亮起了眼,微翘的眼角荡出几缕勾人的涟漪,像是欢喜极了她用这样的声音唤自己。

他松开她的下巴,唇顺着下巴往上舔,含住在她还显得红肿的唇上,舔舐唇缝,语气低迷又模糊。

“小鸟傀儡。”

声音很轻。

唐袅衣没有听清他呢喃的什么,就被揽住后腰从里面抱了出来。

他将她压在怀中,扣住她的后颈,缠绵又疯狂地吻着,然后蓦然拉开她的膝盖,让她盘坐在身上。

“唔……”

唐袅衣喘不过气,不停地眨着睫羽,无力地挣扎几下,依旧还是被撬开唇齿缠绵。

这样的姿势让她很明显感受,到他的反应很强烈,藏了把匕首在衣袍下,戳进她空荡荡的袍摆,一点点就着未干的湿软深陷。

唐袅衣的脸颊晕开了艳色的胭脂,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他怎么能如此不打招呼,贸然就进去!

好无礼。

唐袅衣挺起腰想要吐出来,又被他一掌搦下,触不及防吃得更多了。

第一次清晰感受何为神魂颠倒。

她白皙的颈项布满胭霞粉,撑得她的声音被喉咙闷住,急促的从鼻腔发出软绵绵地吐息。

不过才离开一会儿,又阖紧了花瓣,需要再努力些,才能让其绽放。

季则尘半敛着眼睫,挤压她的唇,白玉净的颧骨亦是一般艳色,握紧手中的纤腰莽撞地去寻昨日的快活。

体型差距的压制,癫狂的行径,她渐渐也涣散了目光,软软地瘫软在他的怀中,喘着气。

交替呼吸的吐息湿气黏糊,雪白的衣袍叠在一起,分辨不出究竟是谁身上的。

远处的书柜在她的眼前,不停的上下晃动,她的头被颠晃晕了。

热意暧昧不断往上攀升,复古的落地琉璃窗户外偶尔有人路过,寻找着刚才消失不见的少师。

炙热的光洒下,再过一月便要步入初夏。

浩荡的队伍从汴京的官道上,缓缓行驶而过,车身大多刻有金箔梵语,周围的百姓驻足观望。

来的时候也是初夏,转眼间就已经过去一年了,又要回到南江。

唐袅衣一脸虚弱地坐在马车中阖着眸,竹簟帘子外透出的炙热光,让雪白的脸颊晕出艳红。

随行坐同一马车的粉裙侍女,名唤谷荷。

谷荷目光频频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身上,眼含好奇地打量她脸上姣好的颜色,暗忖是用的什么胭脂,白中透粉,颜如渥丹。

刚才谷荷经由安排,站在门口整装待发,她以为自己一人落后别人一步,坐上了单独的马车,正庆幸中,随即身后便跑来急色匆匆的少女。

少女白皙的脸上因跑得急促,而泛着薄薄的汗,眼尾更是被风吹得洇着湿红,有着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目光的娇。

甫一跑过来,她先是用含着歉意的漂亮杏眸望来,语气也软和得毫无脾性,道她是这辆马车。

当时谷荷还没从惊艳中反应过来,待到回神后,来人已经浑身无力地上了马车。

她靠在角落的位置闭着眼,轻轻起喘息,似身体不大好,浑身都透着虚弱,但脸又艳得扎眼。

谷荷认识唐袅衣,可以说季府上下,不认识她的人几乎没有。

以前也是半个小姐,府上的公子小姐都将她当做妹妹对待,但前不久因为爱慕少师而被发现,现在相当于半个奴婢。

最初谷荷听见外面传闻,是她去求少师说也想去南江回去看看,众人心中对她讥诮不已,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分明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留在少师的身边。

都以为少师会拒绝,这样心怀鬼胎的女人,谁知竟然同意了,甚至此次去南江还真就带在身边。

不少人对她钦羡又嫉妒,早知少师如此慈悲,都该壮着胆子去求,说不定也能留在少师的身边。

但少师并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同意带上一人已是极限了。

刚才听训时谷荷没有看见她,还以为她此次不会去了,没想到临走之前又出现了。

谷荷看见是她和自己同一马车,原就因为此前陷害少师一事,对她抱有微妙敌意,此时心情很是微妙。

少师沅茞澧兰,是清雅绝尘的慈悲人,寻常多看几眼便觉得是亵.渎,她竟然为了想要得到少师,而生出这样阴毒的心思。

谷荷瞪着靠在角落的人,倏然冷哼出声。

唐袅衣听见了,心中很无奈,她现在真的很虚弱,骨头缝隙都是软的。

谷荷见她疲倦地休息,眼眸一转,故意从包裹中拿出两块石质地的东西,假装玩耍发出刺耳的声音。

唐袅衣阖着眸,听见扰人心烦的声音,眉心轻颦,但没有睁开眼。

从看见谷荷的第一眼,她就看出这个小姑娘对自己很是不待见,许也是因为海棠宴那件事。

她在心中喟叹,早知大赵会说出来,她就不应该用此理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季则尘,唐袅衣又想起了前不久,还在书阁五楼。

她本是躲在书柜中,结果被季则尘发现了。

他像是钟爱毛茸茸的狂徒,扣住她的后颈疯狂亲,还食不知餍的将她又吃透了才放开。

她像是个被艳鬼吸干精气的书生,杵拐走路都还会颤腿。

原以为季则尘结束后会放自己回去,没想到他竟带着她去了竹林精舍,让傀儡仆服侍她沐浴更衣。

待她沐浴出来后就被傀儡仆告知,他已经先行一步了,让她也跟过去。

经历昨夜下药之事被发现,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原是不想再跟去南江,但因为身上的蛊犹豫了一瞬。

被傀儡仆看出她不想去,拽着就往外跑,好似生怕她会跑,半分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唐袅衣思绪拉回来,暗叹又搞砸一件事。

刺耳的声音不停地响起,最初她还觉得有些刺耳,渐渐听出些许节奏,就着这样清脆的声音陷入沉睡。

一旁的谷荷忙碌半晌,都没有等到她睁开眼,或者是出声。

谷荷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向在角落蜷缩得似是一只猫儿的女子,忍不住探头偷看。

少女浸透的肌肤吹弹可破,唇瓣微圆,乖巧得令人心生不忍。

这样一副弱不堪承受的无害模样,究竟是怎得这般大胆,竟然想出那样阴毒的法子陷害少师的?

谷荷收回惊艳的眼神,瞪了她好几眼,没再继续发出刺耳的声音。

马车窄小,将将容纳两人,材质不如主子精致得连杯茶都纹丝不动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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