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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亢奋得太明显,裙裾上压来的重量,她想要竭力忽略都难。

是前几次没有过的反应。

前几次他就是单纯的想要交吻,想要触碰,是好奇,是享受快.意。

所以他的唇与动作,哪怕心跳都是炙热、紊乱的,在纠缠中也会产生这样的反应,但都在能控制的范围。

唯独这次如此强烈,失控得他自己都无法掌控,甚至隔着粗制的布料,蹭得她大腿发疼。

唐袅衣被吻得产生了昏厥感,眼神涣散前往下扫了一眼他潮红的脸。

青年冷静的白瓷玉颜布满了病态的红,隽秀的脖颈上青筋鼓起,像是隐忍得临近了高.潮,喉结急促地滚动,喘得难受且不堪入耳。

唐袅衣与眼前那双漂亮的琥珀眸对上了,她好似看见了毛骨悚然的慾望。

没有谁是真的无欲无求,哪怕是男菩萨也不能。

他懂得不多,但能从不多中,找到如何延长快意。

日将暮。

不知道后面究竟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唐袅衣再次醒来时身子依旧还软着,唇也在震麻。

她试探地伸舌舔了下破皮的唇,倒吸一口气。

暗自委屈的在心中埋怨,季则尘的动作越发不温柔。

她捂着唇坐起来,美眸环顾四周。

没有看见季则尘,但从敞开的窗户看见了院外的场景。

竹清松瘦的青年在晾刚洗的衣裳。

残阳似血般落在他的身上,渡上浓艳的赤色,漂亮得迷乱了她的眼。

院中的青年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过去。

现在的他又恢复成了,往日那般无欲无求的菩萨相,好似不久前的失控都是她的错觉,是做了一场潮湿的梦。

偷看被发现,唐袅衣忙垂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换过了。

那时被血染脏的那件已经换了,现在无缘无故又换了一件……

反应过来自己为何又换了一件衣裳,唐袅衣喉咙一哽,脸上升起热气,无力地扑在榻上,仅露出红得似乎快要滴血的耳垂。

他到底是怎么解决的,连她衣裳都换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原本在院中的青年走了进来。

听见脚步声,唐袅衣顾不得脸上的滚烫,动作慌乱地坐起来,眸中染上警惕。

她是真的有点害怕,他再像之前那样将她亲窒息。

而且她现在看见他,满脑子都是古怪的想法。

季则尘并未上前,而是立在不远处,神色不明地望着她别扭的动作和表情。

这样打量的眼神让唐袅衣忽然想起来,他与她现在是夫妻。

在他的意识中夫妻亲昵是正常的,而她这样的反应是不对的,不符合他心中的亲密关系。

前不久他便怀疑过。

唐袅衣压下心中的情绪,想要对他笑,但嘴角一扯便疼。

笑不出来,她忍不住透过迷糊的泪眼,埋怨地乜他。

都怪他,亲就亲,干嘛咬她。

在她幽怨的眼神中,青年坐在她的身边,将角落可怜的少女拉进怀里,捻起她尖尖的下巴左右地看了看。

他轻叹:“别恼了,给你弄了草药。”

青年冷清的腔调中有哄意,手指不经意地按在她唇角的肌肤上,手感出乎意外的好。

闻言他早就弄好了敷伤的草药,唐袅衣心中的埋怨霎时消失,对他的不满淡去。

她小弧度地点头:“……好。”

乖得半分脾气也没有。

季则尘轻压下眼角,眸中荡出了若有若无的浅笑,指腹划过她的唇角。

真的,挺有趣的。

.

唐袅衣发现自己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对。

不知道是否因为前不久遇见的那群人,让她产生了应激反应,还是因为那个少年在她体内种下的东西,没有被解除,她最近很古怪。

太黏季则尘了。

黏得她都很担忧。

尤其是到夜里,分明他就在这里,只是去沐浴而已。

可一旦没有看见他,她便浑身难受。

甚至有时候,她还会产生古怪的变态想法。

她想触碰他身体,甚至想和他一起沐浴,以及一些变态得远比能说出口的那些更恐怖。

她甚至想与他血连着血,骨连着骨,最好是一刻也不要分开。

最初她被自己这些恐怖想法吓得不轻,开始怀疑是不是之前,那个少年给她吃的东西起了副作用。

为此,她将最近的反常不经意地说给季则尘,期盼他能看出自己的不对劲。

但青年只是古怪地看着她沉默良久,屈指放在她的眼睫轻柔拂过。

他殷红的薄唇微微上扬,笑得温柔:“我以为这是正常的,我对夫人一直是这样的想法,难道你不是吗?”

他的反问让唐袅衣心虚,因为每当他不称呼她为夫人了,就是在怀疑她。

尤其是现在,他一句话中变换了两个称呼,只怕是下一句就要问她到底是谁了。

虽然他怀疑得并没有错。

唐袅衣很心虚,不敢再问他觉得理所应当的话。

她对他挤出唇角的梨涡,含泪颔了颔首,说:她也是这样。

不过好在那种感觉也只有最开始那几日出现过,后面便逐渐变淡了。

之后她的身体没再有什么地方不适应,这才相信那个少年给的东西或许真的是解药。

渐渐的,唐袅衣也没再多想了。

.

一连下了几日的绵绵细雨,清晨,树枝上凝结的雨珠都没有被蒸干。

季则尘出去了。

唐袅衣又蹲在门口,望眼欲穿地等人回来。

她有些想他了。

分明刚刚才分开,那种思念简直抓心挠肝般强烈。

她轻叹,忽然目光扫至一片粉红。

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便听见熟悉的惊呼声。

“姑娘!”

唐袅衣转过头,看向不远处一脸欣喜的女人,下意识呢喃:“夏笑?”

夏笑没想到竟误打误撞寻到她,登时惊喜不已。

最开始海棠林遇见刺客两人被冲散,待到那些刺客被后来的太子护卫羁押,阿厝小姐与二公子善后,发现少师莫名失踪。

所有人都在寻重要的少师,谁也没有发现她的姑娘也不见了。

她当即将此事告知给阿厝小姐,最初阿厝小姐派人一道搜寻,夏笑跟着那些人每日出来,但那些人根本就没有认真寻。

依着直觉和本能,她寻到此处,没想到姑娘当真在这里。

夏笑捉起裙摆脚步匆匆地奔过去,险些要哭出来了:“姑娘,奴婢终于找到你了。”

唐袅衣乍然看见夏笑出现在这里,先是一怔,然后脸上露出欣喜。

“夏笑,你怎么在这里?”

夏笑抱着她好一顿哭,然后再上下地打量她。

见姑娘身子倒是被养得甚好,没有什么落魄感,夏笑哭道:“姑娘一个人怎么在这里待着不回来?可让奴婢好找。”

见她问起,唐袅衣犹豫顷刻,道:“其实……这段时日我都与季则尘住在这里。”

闻言,夏笑拍着胸脯,松口气:“有人照顾姑娘便好。”

还不待这口气完全下去,她陡然震惊道:“少、少师!”

姑娘有多不喜欢少师,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而且还多次作弄过少师,虽然少师可能还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计较。

但前不久姑娘爱慕少师的秘密刚暴露,眼下就与少师孤男寡女,在这个地方待了这般久。

夏笑有些头晕了。

唐袅衣颔首:“我与他一同流落在这里,他暂且失去了记忆,以为与我是夫妻。”

“少师竟然以为你们是夫妻!”

夏笑捂着额头,更晕了。

姑娘这是趁人失忆,将少师的身子得手了?

夏笑赶紧牵着她的手左右看:“姑娘失踪这么久,一直在荒郊野外与男子当夫妻,可有与少师把夫妻关系做实了!”

唐袅衣面呈犹豫,不知道还需要做得多实?

亲过,摸过算不算实?

见姑娘双颊微红地犹豫,夏笑登时只觉得天降响雷。

少师可不是一般人,这件事若是暴露出来,远比姑娘因爱慕少师,派人陷害要严重得多。

而且少师说不定恢复记忆,第一件事就是惩戒姑娘。

夏笑牵着唐袅衣便要往外面走:“姑娘还没有出阁,一些事不懂得,近来可有避孕?我们得快回去找大夫!先毁尸灭迹……”

“不对!”

夏笑又转了回来,认真地提议:“既然少师受伤失忆了,不如趁着神不知鬼不觉,我们把他做掉!这样就没有人知晓,姑娘这些时日与少师在做夫妻了。”

‘做掉’两字咬得分外有力道。

夏笑比她更适合恶毒女配,第一反应是着乘人不备给季则尘添一刀。

但……怎就从有孕到杀人了!

唐袅衣震惊,忙将人拉住:“夏笑,没有,我与他没有关系。”

好说歹说这才解释清楚。

夏笑听完才算是松口气,扶着胸口:“吓死奴婢了。”

缓了片刻,夏笑又不解地转头:“姑娘既还记得,为何不让少师回来?”

“难道是因为姑娘实在爱慕少师,所以借此机会……”

海棠宴上发生的事众所周知,连她都亲耳听闻姑娘对少师情根深种,而不是对二公子。

还有这小半月她都与少师在一起,少师又生成那般祸水的模样,寻常女子难免会芳心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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