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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身后的房门一关上,时应就摸到自己外套口袋里还装着程思敏和程家宝下午拍摄的照片。

他记得上小学那会儿,这玩意在半山市也流行过一阵。

那时候的机器像素更低,滤镜更土,打印出来的照片后面自带粘胶,很多高年级的学生都痴迷拍摄大头贴,再将对着镜头嘟嘴瞪眼的照片黏在个人用品后面,凸显与众不同。

不过随着数码相机,智能手机的普及,他和程思敏小学毕业后,自拍已经变得随时随地,轻而易举。这种笨拙的需要花钱的大头贴机器便一夜之间从半山市消失了。

没想到现在大头贴摇身一变,成为了人生四宫格,以更贵的价格重新被投放在街边小巷,向新一代的青少年贩售记录美好瞬间的“仪式感”。

时应目光落在照片上,程思敏和她妹是真的爱搞怪,随手翻了几张,她俩的鬼脸都不带重样的,就是俩活宝。

唇角是不由地微微翘起,终于,在最后一张四宫格里,他找到了唯一一张他和程思敏的合照。

这张照片还是程家宝突然说渴了,时应趁着给她拧瓶盖水的功夫,挤进了粉色的布帘中,硬是借由身高挡住后面的小学生,和正在对着镜头比剪刀手的程思敏蹭了一张。

虽说是抓拍,但效果不错,程思敏错愕地回头,但紧挨她的他笑得挺漂亮。

算是第一次约会的纪念品。

取过剪刀将这张照片仔仔细细地剪下来,用磁吸端端正正地搁在冰箱门的正中央。

时应将剩下的照片放在岛台上,一边往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顺带还要给程思敏发信息。

“你俩的大头贴在我兜里,等会儿给你拿过去?”

对话框内安安静静的,程思敏应该是在给程家宝补今天下午落下的英语课。

其实小学英语他也能补,但考虑到小学生大约不想听他拽着那个吞 t 的英音讲课,他又自觉作罢。

脏衣服分颜色,内外,先塞了一波到洗衣机,时应走到浴室洗澡,手机声音调到最大,放在盆池台面最显眼的地方。

刚洗完头,冲掉身上的泡沫,微信响了,他关上花洒,连水都没擦就探过胳膊取手机。

赤身裸体划开屏幕,睫毛上的水滴砸在屏幕上,溅出一朵水花,消息不是程思敏发来的,是西城大美民宿的主理人周榕。

她发语音消息问他:“小时,钱经理的提议你看过了吗?怎么样?”

水渍下,屏幕的字体透光变形,周榕的头像也呈现出诡谲的镭射光芒。

时应还在犹豫要怎么回复,对面的周榕像是能读懂他的困扰,直接将沟通切入正题。

“看你边这可能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可以约个时间,我们几方坐下来谈谈,具体是哪方面不满意?如果是价格,还有一定的商谈空间。”

“不过你也知道,文化小镇的钱总对于赤霞酒庄的收购已经布局多时,现在是稳操胜券,除了你手里的股份,他已经完成了对赵富贵名下历年其他债权的收购,你这点股份,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

“要为商,还是以利益最大化为主,你说呢?”

“放心,赤霞酒庄的法人转让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钱总,我,都是惜才的人,近期你在酒庄做出的成绩我们都看在眼里,像你这样能力出众的年轻人,会被逶迤重用,后续赤霞酒庄的运营还是要交给你打理的。”

将周榕的语音消息转换成文字,时应反复读了几遍,开始在对话框内打字。

几个字的事儿,打了删,删了又打,不知不觉,时间像是被按下了快速键。

后背上的水珠干透了,身上有些冷,时应意识到时间过去了十五分钟,自己回复得太慢了,抿了下唇,他搭着眼睫给周榕回复道:“好的周总,让您费心了,您看什么时间合适,麻烦您做个中间人,我还是想和钱总那边谈一谈关于我持有股份的报价。”

前阵子钱经理开出的一百二十万还是有些少了,最迟这个月中,酒庄几款参赛酒的结果就该下来了,如果取得了名次,光是靠这几款自然酒的名头,赤霞酒庄的估值起码要往上翻一倍。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可能把时间线往后拖一拖,再者周榕说的话他也就那么一听,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国内民法典明确规定过债权转让通知的概念,债权人转让债权,未通知债务人的,该转让对债务人不发生效力。

就算钱总已经私下与老赵的债主们达成协定,但是至今为止老赵并没有收到任何正式通知,所以时应手里的股份才对于他们未来的恶意收购至关重要。

他心里的数字是三百往上,甚至如果胆子够肥,谈判技巧过硬,可以做到四百不止。

两个月,放弃十吨没有市场价值的葡萄酒,投入八万存款,净赚 392 万离场。

这不只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还是他赎回李湘群的别墅,终于做到学以致用,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

人人为自己,他没有理由对这种机会说不。

赤霞酒庄内,赵富贵正对着发酵桶唉声叹气,完全不知道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产业,已经被几方势力当做了五花大绑的猪仔,扔到案板上就等着下刀子,他的苦闷另有原因。

自从上次半夜下楼上卫生间,撞见周燕被反锁在餐厅里抹眼泪,他一下就拉进了和周燕之间的距离。

这些天,他和周燕在微信上一直聊得挺热乎。

早安晚安还有讨人家欢心的小额红包就不说了,他经常给周燕分享自己在酒庄里的日常工作,周燕也不嫌他烦,在接单的间隙也会和他吐槽自己的奇葩单主,讲讲路上遇到的趣事。

一来二去,老赵非常兴奋,想要和她重新组建家庭的心思达到了顶峰。

这些年他太寂寞了,简直无处释放自己的分享欲,别说是个活生生的异性了,时应没到酒庄工作之前,有时候窗户上来只斑鸠冲他咕咕叫,他都能一边给人家撒小米,一边跟野鸽子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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