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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林默涵觉得贾赦再混账也不至于为了五千两把女儿卖了,应当还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孙绍祖的手中。不过联系到贾赦这糊涂又混沌的脑子,林默涵更加倾向于应是孙绍祖花言巧语把贾赦给蒙骗住了。

因为这个人就极其下流无耻之徒,他恐怕早就算计好了贾赦,就等着合适的时机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谁让贾赦就是活脱脱一个人傻钱多的形象呢,被那些猥琐阴暗的宵小盯上实在太正常了。

贾敏也说道:“凤丫头说的不无道理,若真是光明磊落之徒早该在当时就上门说明情由了,又怎会等到现在。想必就是趁着此时咱们不敢张扬,上门来求些好处。他这种人最是懂得见风驶舵,若他真有凭证,大哥准备怎么做?”

被几人这么一说,贾赦心里越发不好意思,这都是当年他稀里糊涂给女儿惹下的祸端,万一处理不好,不但与董鄂氏的亲事要黄,而且恐怕还要连累全家的名声。

贾琏两口子费劲周章地把全家上下清理的干干净净,好不容易才挽救了些名声,这才有好些前途光明的显赫之家愿意给贾家几分颜面和他们往来,倘若因为他的过错而搞砸了,别说儿媳妇正在用吃人的眼神盯着他了,他敢保证远在金陵的儿子连科举都不参加了,能立刻回来做些惨绝人寰的忤逆不孝之事,把他的老脸给狠狠地撕下来。

贾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管他是来求官还是来求财,我尽量满足就是。只把凭证要回来,好好地把人给打发走,绝对不能让他毁了迎春的好亲事。”

林默涵再也忍不住了,急急说道:“万万不可!”

众人都看向她,贾敏说道:“小孩子家家,不要在长辈面前多嘴。”

贾赦却不敢默认这话,毕竟这可是未来的太子妃,是他全家日后的仰仗,是在他心里比贾母还重要的神天菩萨,他连忙说道:“妹妹不要这般说,外甥女素来聪慧过人,想必一定是有道理的。只是舅舅脑子笨,想不明白里头的关节,还请外甥女掰开了讲讲,舅舅一定照你说的做。”

这马屁拍的,让众人一阵无语,就连系统都突然冒出来说道:“想不到琏琏的爹是这样的老登,啧啧,幸好琏琏只遗传了他的外貌,不然我真的爱不了。”

林默涵:“……你回去追你的剧吧,怎么什么热闹都爱凑?”

系统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它嘛,不然这平淡有钱的日子该多么地无聊啊。

那些剧再精彩也不如现实的狗血来的激动人心啊!

不过遭了林默涵的嫌弃,统子也不再说话,大不了它拉来自己的闺蜜统一起看,换个人一起吐槽就是了。

贾赦十分真诚地等待着她的回答,林默涵清了清嗓子,说道:“按照大舅舅的说法,以这个孙绍祖的出身,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五千两银子借给大舅舅呢?这对于他这样的人家来说可不是小数目,而且事后也不来荣国府讨要,显然是一早就打算好了要谋求更大的利益。而且这个人来的时机这般凑巧,一定时刻在暗处盯着荣国府,有着十足的耐心。除此之外还有不小的胆子,他费尽心机,恐怕胃口很大。如果这次应下了他,万一以后他再来呢?表哥肯定会日渐高升,董鄂氏也会昌盛下去,还都走的武将的路子,那孙绍祖也是个武官,两家手里有他梦寐以求的人脉,好不容易找到一条攀升之路,他怎么可能只做一锤子买卖。”

这话实在太有道理,贾赦开始坐立难安,连忙问道:“那该怎么办才好。”

林默涵说道:“小人畏威不畏德,我们不但不能答应,还要态度强硬地把他打发走。我再找人先去盯着他,然后查一查他的过往,这种人手里不可能干干净净,一旦查到证据,立刻给他定罪就是。”

毕竟搜查证据这种事情,她手里可是有一拨经验丰富的老刑侦专家的。

她一说这话,贾敏和王熙凤便明白了,这是要比照着当年收拾赖、周两家的手段解决掉这个孙绍祖。

不过若真的叫他们搜查出来孙绍祖的罪证,便就不算为了自家利益而去冤枉好人了,那是为民除害。

贾赦哪里敢有意见,他只知道听外甥女的准不会有错,就点点头,说道:“我这就去会会那厮,瞧瞧他到底有没有凭证。如若没有,就把他打发走。”

林默涵说道:“舅舅记得把钱还给人家,可以多付一千两算作利息,先把当初立下的欠条拿回来,彻底撇清关系再说。若他还有其它关于亲事的凭证不肯交出来,便是抢也要抢回来。”

贾赦点了点头,便去了。

几人在这里等消息,邢夫人焦急地走来走出,生怕会出什么变故。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贾赦终于回来了。

不出众人所料,他拿回来一张欠条和一枚玉佩,然后说道:“那厮果然是个阴险小人,他说我当初给了他一张字据和随身玉佩当做信物,但是今天却只带着玉佩来了,字据却是放在了旁的地方。我还他钱他也不要,硬说是他当初下的聘礼,也不肯把玉佩还给我。那玉佩确实是我的,只是我出去喝酒一时高兴了也常常把随身的东西送给旁人,送出去的东西海了去了,实在做不得凭证的。至于字据,我更加不可能立下的。迎春可是国公府的姑娘,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个没见过几面的泥腿子。那六千两我是硬塞给他了,欠条和玉佩也都抢了回来,只是那字据可怎么办?”

邢夫人也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董鄂氏送来的聘礼单子可有足足八万两之多,区区五千两他也好意思说是给咱家姑娘的聘礼,真是马不知脸长,不知天高地厚。老爷日后可当心些吧,出门多备些银钱就是了,身上的东西再也不能往往送了,若再遇见这等狂徒可怎么了得!”

她难得理直气壮地埋怨起来,贾赦因为深觉理亏也不敢还嘴,头一次唯唯诺诺地应下了,还保证了好几回。

那孙绍祖暂时被打发走了,这时有人来通报,卢大雷已经从林家赶了过来。

林默涵便干脆在贾赦这里见了卢大雷,吩咐他亲自去盯着孙绍祖,一旦见他做出不利于迎春之事时,就立刻出手阻止,哪怕暴露身份也在所不惜。

然后还让他去找林泉,林泉就是当初处理赖、周两家那拨人中的头领,通知他立刻发动手下的人去查孙绍祖的过往,尤其是否有过作奸犯科之事,越快越好。

卢大雷应下后就去做了,林默涵的手下都是能力极其出众的人才,安排好了这些众人才稍微放下心来。

不过经历了这么一遭,贾赦从当晚开始便忧心忡忡起来,也没什么心思找小老婆玩耍了,甚至于就连看到那些心爱的古董时也会想到今日这桩糟心事。

当初若不是他非要买那破瓶子,今日也不知被大家这般奚落也不敢还嘴。

他连夜命人把自己往日心尖儿上的古董都收集了起来,一部分交给了邢夫人,让她整理一些合适的充入迎春的嫁妆里头,剩下用来日后送礼用。

其余的就都交给了王熙凤,是留给贾琏和贾琮兄弟两人的,让她暂时代为保管着。

王熙凤看着贾赦送来的东西,十分地意外,随后哭笑不得地对林默涵说道:“这些可是大老爷命根子,置办这些东西的钱都能买下三个荣国府了,没想到大老爷竟也有舍得割肉的一天。得了,我家姑娘和肚子里头这个往后的日子是不用愁了,琮儿那泥猴子的荣华富贵也有着落了。看来这回是真把大老爷给吓怕了!”

林默涵笑了笑,说道:“我可是听说,大舅舅看着这些东西往外抬的时候,抱着门前的柱子不舍地嚎啕大哭。不过即使他不把这些东西都送给你们,只怕表哥回来之后也不会让他继续这烧钱又惹祸的爱好了。大舅舅这个人,还是挺识时务的呢。”

王熙凤想了想也笑了,说道:“看来只有出息才是硬道理,儿子若是有本事且强硬占理了,就连老子也怕他。不过你说的对,你表哥一门心思就想出人头地,老爷看见他这股子疯狂的劲头也害怕的不行,是万万不敢惹怒他的。”

两人说了会子话,又到迎春那里去瞧了瞧。

平儿亲自带着满朝欢的人来给迎春送定亲宴当日穿的衣裳和首饰,这些东西是从觉罗氏上门说亲当日就开始准备的,一连做了好几套,为的就是日后在正式的场合里穿。

也不光是迎春的,贾家的女眷都有,当然是不包括王夫人的,她都不用再出来了,穿什么也无所谓。

平儿如今也有了身孕,不过她才刚过三个月,身形还不显,这回也是特来凑个热闹,顺便来和以前的姐妹门叙叙旧。

这次回来就更加物是人非了,袭人都被关了起来,要好的也只剩下个鸳鸯了。

她给鸳鸯带了不少适合她的首饰和衣裳,不算多么地名贵,但是样子精巧可爱,甚是讨喜。

鸳鸯明白她的好意,便也不拒绝。她在闲暇之时也常帮着平儿做些孩子用的针线活,虽然满朝欢不缺这些,但是这里面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意。平儿和她的婆母如今是没工夫再亲自为自己的孩儿做这些的,也只有鸳鸯才想到这些

越是长大,旧日的许多美好的事物也都会慢慢地变了味道,袭人便是个例子,所以两人也很是珍惜互相之间的友谊,用着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