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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打扰,就是来见世面,意外撞见了……”

街上人来人往,薛白锦和夜惊堂拉拉扯扯,明显有点不好意思,便转身把夜惊堂带进了巷子里。

夜惊堂好久没见坨坨,心里可思念坏了,眼见到了人烟稀少之处,手自然就想往腰上放。

但可惜的是,薛白锦进入巷子后,便转过身来,把夜惊堂手摁下去,眼神严肃:

“夜惊堂,你到底什么意思?”

夜惊堂隔着帷帽纱帘,也看不太清冰坨坨的神色,有些茫然道:

“我就抱一下……”

薛白锦微微吸气:“你已经和云璃两情相悦,就不该在对我起杂念,你明白吗?”

夜惊堂知道是不太应该,但孩子都有了,他总不能不要冰坨坨吧?当下和颜悦色搂着肩膀行走:

“我正想说这事儿来着。”

薛白锦本想扭肩,但听见这话,又停了下来,跟着一起前行:

“你想说什么?”

夜惊堂觉得自己脸皮有点厚,但事已至此,也不能逃避,想了想道:

“昨天晚上,我和云璃在船上……”

“?”

薛白锦哪里有兴趣听夜惊堂拱她白菜的细节,冷声道;

“我知道你把云璃糟蹋了。”

“啊?我没糟蹋……”

“那还不算糟蹋?”

夜惊堂仔细想了想,其实也算糟蹋了,当下还是点头:

“我当时睡着了,也不知怎么就……”

薛白锦眼神微冷:“你自己说,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你要是赶愧对云璃半分,休怪我不记往日情分。”

夜惊堂轻叹道:“云璃让我向你提亲,嗯……”

薛白锦微微愣了下,继而就把搂住肩膀上的手推开,保持了些许距离:

“云璃对你有意,你也喜欢云璃,彼此结为良配,本就是好事,我自然不会反对……”

夜惊堂知道冰坨坨不会反对,但他显然不会小富即安,又转过身来,双手扶住肩头:

“你也嫁给我行不行?”

“?!”

薛白锦听见此言明显沉默了,隔着帷帽望着夜惊堂,眼神变成极为复杂,还有些羞愤,憋了半天,才回应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嗯……就是让你和云璃一起……”

“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你也说得出口?!”

薛白锦衣襟起伏,有些羞于启齿的道:

“就算我怀了孩子,没办法了,只能让你这小贼得逞。云璃怎么办?她若是知道……”

夜惊堂抬手抱住冰坨坨,厚着脸皮道:

“是我不好,我确实是色胚。但已经这样了,我也没办法,我不可能舍你而去,对不起云璃你都不答应,更不用说我。其实云璃已经猜到了些,又非常懂事。你要是为了云璃选择孤独终老,那她肯定放不下多年养育之恩。要不这恶人我来当,我来解释……”

“你脸皮怎么这般厚?”

薛白锦见夜惊堂还想连锅端,心头翻江倒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咬了咬牙道:

“我不答应。”

夜惊堂就知道如此,抱着冰坨坨,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道:

“要不咱们打个赌,我要是能打赢奉官城,你就给我个机会,行不行?”

薛白锦没想到夜惊堂竟然能说出这话,她要是答应了,夜惊堂真打赢,那不就变成璇玑真人那一家三口一样了?

但不答应,当前局面确实摆在这里,她知道自己根本放不了手,又不能耽搁了云璃,进退两难总不能一直拖着吧?

夜惊堂即便再厉害,打赢奉官城的机会也不到一成,如果这都能打赢的话,那只能说天意如此……

啐,不能让步不能让步……

薛白锦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良久没有言语。

夜惊堂凑在耳边道:“就这么说定了,我肯定舍命一搏……”

“谁让你舍命一搏?”

薛白锦听见这话,倒是清醒过来,严肃道:

“奉官城是什么样的人物,你又不是不知道,拼命能打赢的话,早就被拉下来了。你……你这次只是请教,人家是江湖前辈,要有敬畏之心,也得谨记武德,不要在天下人面前急眼……”

夜惊堂感觉得到冰坨坨话语间的关心,柔声道:

“我明白,我肯定想办法打赢,要是打不赢,就回去继续练,明年再过来,直到打赢为止。打赢后你再给我机会,可以吧?”

“……”

薛白锦觉得一次打赢的可能性极低,事已至此,以这个由头往后再拖拖,也算是当前唯一的选择,最终只能道:

“你若是能取代奉官城成为新的天下第一,这天下便是你说了算,我到时候不答应又能如何?”

夜惊堂见坨坨松口了,不由松了口气,隔着帷帽在脸上亲了下。

薛白锦本想躲避,但说起来也好多天没见了,凝儿和青禾想情郎想得彻夜难眠,她何尝不是,最终还是闭上眼睛,摆出了无可奈何只能认命的样子。

不过随着夜惊堂把帘子挑起来,两人双唇相合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了一声:

“咳~”

夜惊堂抱着媳妇啵嘴,因为外面街上人本来就多,也没注意远处动静。听见咳嗽声,他才迅速松手站直,做出看风景的样子。

薛白锦也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余光往远处打量,想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坏夜惊堂好事。

结果这一看,却发现巷子深处,就是家小酒肆,好巧不巧,外面还挂着个‘夜’字酒幡子。

?!

薛白锦昨晚回来付酒钱后,又在酒馆里聊了半天,而后便在附近找了个客栈住下,方才在外面街上闲逛,还真没注意又走这来了。

听到女掌柜的咳嗽声,薛白锦自然意识到被发现了地下恋情,心头无地自容,转身就想走。

但夜惊堂转眼瞧见‘夜’字酒幡子,倒是颇为意外,拉着冰坨坨往过走:

“这酒肆倒是挺特别,里面女掌柜似乎还是个高手。”

薛白锦帷帽下的脸色已经红了,拉住夜惊堂:

“我昨晚去过,女掌柜见过我,别过去了……”

正说话间,小酒馆的布帘子便掀开,继而风韵犹存的女掌柜,便从里面走了出来,眉眼弯弯朝这边打量:

“姑娘,又来了?”

“……”

薛白锦瞧见女掌柜,自然不好意思再跑了,轻咳一声压下杂绪,尽力波澜不惊的走过去:

“就是随便转转,这是我一个……一个朋友。”

女掌柜打量了下夜惊堂,因为看出薛白锦脸皮薄,倒也没点破:

“是吗,刚回温了些酒,要不进来喝两杯聊会儿?”

夜惊堂在外人面前,自然非常的正经,来到近前后,行了个江湖礼:

“方才没注意,惊扰掌柜了。话说掌柜也姓夜?”

女掌柜在夜惊堂身上扫视,又望向了腰后黑布包裹的兵器,想了想道:

“也不是。开门的时候请高人提了个字,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是吗?”

夜惊堂半信半疑,不过女掌柜这么说,他自然也没细问,跟着冰坨坨进入小酒肆内,抬眼便发现墙壁上挂着把刀。

刀长三尺三寸,也是直刀,不过刀鞘是白色的,做工非常精美,但不像是杀人的兵器,而且很久没动用了。

夜惊堂刀客出身,对刀自然有兴趣,来到墙壁前打量:

“这是破锋刀的款式,做工好像出自水云剑潭周老爷子,掌柜看起来以前也走过不少江湖。”

女掌柜在炉子站着,对此笑道:

“少侠倒是好眼力。年轻时走南闯北飘了十年,去的地方确实多,如今也算看透了,在这养老,官城像我这样的老婆子多的很。”

夜惊堂摇头道:“女掌柜可半点不老,我看着也就三十来岁,若真年长,那武艺想来也快超凡入圣了。”

“姑娘,你这朋友倒是嘴甜,以后得好好管管,不然这以后家里可不是一般的闹腾。”

薛白锦觉得这女掌柜看人真准,直接把夜惊堂拉到跟前坐下: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夜惊堂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见坨坨不高兴了,便识趣闭嘴,从女掌柜手里接过酒壶,帮忙倒酒。

女掌柜拿来酒后,并未离开,而是在对面坐了下来,望向夜惊堂腰间的兵器:

“少侠也是刀客?”

夜惊堂帮女掌柜也倒了一碗酒:

“是啊,以前在梁州闯荡,如今到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