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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玉嗤笑道:“累赘就还是不要说话了吧。”

唐幽:“你什么意思……”

盛明盏拿过枪,垂眸打量着枪支的结构。

他很快将枪支拆开,安静地描摹着弹匣,思考着什么。

盛明盏重新装好枪,看向窗外。

窗外乌压压的鸟群高高盘旋着天空之上,似乎是嗅见了新鲜的血肉气息,一直跟在车队周围,不肯离去。

直到某一刻,一只变异鸟再也忍不住,从天空中俯冲下来,鲜红的鸟喙又长又锋利,瞬间扎破了最前方一辆车的左边车胎。

幸好车上的驾驶员反应及时,逐渐减慢速度,让车停了下来。

下一秒,车窗玻璃被鸟喙轰然砸破——

“砰!”

盛明盏探手随意地扣响手中枪支的扳机。

一道冰蓝色的极速弹光从没有子弹的空枪枪口激射而出,瞬间穿透那只正在袭击车头的变异鸟。

鲜血溅洒开来!

天空中,无数变异鸟顿时疾驰而下。

盛明盏在对讲机里开口道:“弃车,躲避。”

几分钟后,所有人找到掩体,暂且躲避起来。

外面的变异鸟疯狂地扑在那些车辆之上,远远望去,密密麻麻一大群,看起来狰狞又可怖。

盛明盏垂眸思索着什么。

他盯着外面的那些鸟群,道:“变异鸟的集群地就在这附近。一部分人去毁集群地,一部分人留在这里,剿灭二十米开外的那些鸟群。”

基地给原本的护卫队之中会用枪的人都发了枪支,眼下对付那群会飞的变异鸟完全不成问题。

中年男人不会用枪,只能用长刀去砍那些飞过来的变异鸟。他观察到就连盛明盏手里都有枪可以用,而且盛明盏手中的那把枪看起来尤其独特,几乎百发百中,开枪即击杀。

中年男人盯着那把枪,目光之中露出贪婪的意味。要是他有了这把特异枪支,不就能做领队了吗?还用被一个毛头小子骑在头上压迫吗?

趁盛明盏不注意之时,中年男人一把冲过来,凭借着自己的体重重量狠狠一撞,趁机夺走盛明盏手中的枪。

现场太过混乱,变故发生得又太过突然,以至于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出声,中年男人就已经抢过了枪,朝着天上的变异鸟开枪——

几乎是在下一秒,中年男人脸色一变,盯着手里的那把空枪,使劲儿按了好几下,却都没有任何动静。

中年男人几近崩溃地问:“为什么?这不是一把特异枪吗?为什么没有子弹?是一把空枪?”

盛明盏轻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盯着被中年男人视若如宝、又很快弃之如履的枪支。

他弯腰将枪捡起来,平淡道:“很难理解吗?”

盛明盏举起枪来,慢慢地抵住中年男人的眉心。

时间宛若在这一瞬变得缓慢至极。

中年男人确信盛明盏手里只是一把空枪,可眼下强大的压迫感席卷而来,让他下意识想逃离枪口,却始终无法。

他变得无法动弹,就连那些天上疾驰而下的变异鸟,速度也变得缓慢了下来。

“一种规则的具象化,在你手里是一支废枪,在我手里,是规则的容器。”

盛明盏扣响枪支扳机。

那一瞬的可怖压力让中年男人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正当他以为自己会因为抵在眉心上的枪口而必死无疑,尖利的鸟叫声却突兀地响起在众人的头顶天空之中。

无数只变异鸟被赫然乍现的冰蓝色光华所笼罩,那些光似海洋、似天光,分明璀璨漂亮,却是变异鸟的催命符。

一场盛大的毁灭自所有人头顶开始,几分钟之内令所有变异鸟被绞杀殆尽,连半滴血都不剩。

这是大家第一次真正看见一位天眷者的实力。

裴南玉对于西南基地里出现过的天眷者都有所了解,却依旧是头一次看见盛明盏的力量。

盛明盏第一次接触枪这种东西,并不会用枪,却百发百中。

枪支子弹射向谁,就该谁受伤才对。这是一种符合常理的认知,也属于一种潜在的规则。

但是,分明已经对准了中年男人眉心的枪口,力量却能瞬发到天空之中。

眼下情景,宛如一场神迹。

没有人知道盛明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裴南玉开口问:“你觉醒的是什么天赋?”

“我的规则,说一不二。”

盛明盏冷漠出声。

……

盛明盏从梦中睁眼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烫。

傅凭司因为一直担忧着什么,并没有入睡。现下当盛明盏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察觉到了,开口问道:“宝宝?”

盛明盏推开傅凭司,起身冲进洗手间,恶心的感觉让他弯腰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伸手撑在洗手台前,眸光轻抬着看向镜面,盯着镜中人如同潮起潮落的眼瞳颜色。冰蓝的瞳色像冰冷的苍海,深邃又神秘。

此刻的盛明盏周身萦绕着一种冷漠又危险的气息,诡谲莫名。

他一时失神,看见了出现在洗手间门口的男人。

盛明盏轻吸着一口气,周身不自觉地轻颤,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

下一秒,傅凭司走了进来,伸手将盛明盏揽进怀里,抬手轻覆在他眼前,如往常一样,轻声哄说道:“盏盏,什么都不要去想。”

盛明盏顿住呼吸,察觉到一只手正轻轻抚过他的后背。他慢慢地闭上眼睛,眼睫轻扫过眼前这只手的手掌掌心。

傅凭司低声道:“宝宝,有没有静心?”

盛明盏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咬着唇。

“只是做了个梦而已。”傅凭司开口道,“记不记得梦里的事情,没有那么重要,别害怕。”

盛明盏慢慢地平静下来,那种来自于心理性的反胃感逐渐褪散殆尽。他抬起手来,力道有些发软地抓住傅凭司的手臂,就好像这样可以得到支撑的力量一般。

盛明盏整个人靠在傅凭司的怀里。

傅凭司问:“有没有好一点?”

盛明盏轻微地点了点头。

傅凭司移开覆在盛明盏眼前的手,转而扶住盛明盏另一侧的肩头,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

盛明盏轻颤了下眼睫,睁开眼来。

镜子中的人依偎在傅凭司怀中,因为那双还未褪散冰蓝瞳色的眼睛,整个人显得有些冷漠,一点儿也不温情。

盛明盏道:“吻我。”

这是一道几近命令的话语。

下一秒,傅凭司低头吻上他冰冷的唇瓣。

盛明盏微微张开唇齿,汲取着对方所有的温度。彼此交织的呼吸从冰冷变得炙热。

盛明盏轻垂着长睫,眼中无波无动的眸光逐渐有了温度。唇分时,他抬手攀上傅凭司的肩,轻轻的哼声像是在撒娇般。

盛明盏开口道:“我又想做了。”

傅凭司伸手勾住盛明盏的腰身,将人抱到洗手台上,盯着盛明盏冰蓝色的眼瞳,沉声问:“我是谁?”

“傅凭司。”

盛明盏抬手揪住面前人的睡衣纽扣,解开一颗,又说——

“哥哥。”

睡衣的第二个纽扣被解开。

“男朋友。”

盛明盏盯着眼前依旧不为所动的男人,修长手指继续往下解扣子。

“老公。”

盛明盏垂下的手指沿着腰线滑动。

傅凭司捉住了他到处作乱的手指。

盛明盏抬脚踢了踢这个人的小腿。

很快,他的脚腕被一双手给捉住,莹白的皮肤被轻轻一攥,就留下了好几道有些明显的印子。

傅凭司问:“我是谁?”

盛明盏抬眸:“你是我的爱人。”

下一秒,他整个人被身后的人翻了一圈,抵在宽大又明亮的镜子面前。

微红的桃花眼盈起刺激的生理性泪水。

“你是谁?”

“盛明盏。”

“我是谁?”

“傅凭司。”

傅凭司将他禁锢在怀里,手掌握住他的腰身,一遍又一遍地喊道:“宝贝。”

他说:“你别哭。”

盛明盏说不出话来,一双冰蓝色的桃花眼中蕴着的冰冷被缱绻盈盈的春情所取代。

“你一哭……”傅凭司低声说,“我就更不想停下来了。”

最后,盛明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去的。他一觉醒来之后,只觉得哪哪儿都比较酸痛。

盛明盏抬起手来,挡住自己的脸,试图起身。

“宝贝?”傅凭司睁开眼,伸手将人给捞了回来,“你醒了。”

“今天凌晨……”

盛明盏一口咬上傅凭司的肩,含糊出声:“呜都数啵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