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一次拥抱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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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衡说：“是的。”
“军犬也能上太空吗？”云辰震惊地说。
危衡说：“当然可以，军犬也是经过改造的。”
“我都没见过呢……”云辰低声说。
危衡看到了云辰眼里的好奇和期待，便说：“我可以把他带到我们家里养，如果你想要的话。”
“军犬也能带回家里养吗？”云辰讶异地问道，眼神中却难掩惊喜。
为着云辰眼里这份惊喜，危衡说：“当然可以。”
云辰都没注意，只要自己想要，就几乎什么都能实现。不管是一句话就要罗莎夫人的庄园，还是让大雪在第二天停下来，都能办到，只要云辰想要。更遑论是收养一条军犬这么简单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起来，网络上依然热议着危衡虐待同僚的新闻。
新闻评论区也是一片腥风血雨：
【什么人间兵器，就是人类绞肉机！】
【说危衡是人类英雄的狗怎么不吠了？不护主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相信军部一定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绞肉机也有脑残粉，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儿了！】
【我亲戚是军部的，他们都说，人间兵器都有虐杀癖，这是写在他们基因里的，越厉害的人间兵器越狂暴。】
【我觉得楼上说得对，我是医学生】
【我觉得楼上说得对，我是基因工程师】
【我觉得你是没妈生的，我是你爹】
【人间绞肉机粉丝的素质也就这样了……】
……
网上痛骂危衡为“绞肉机”的反对者已经占领上风，不过，让云辰感到惊讶的是，支持危衡的粉丝战斗力也十分强劲，在万众唾骂之中依旧能靠嘴臭突围而出。
想想也是，支持危衡的铁杆粉丝大多慕强尚武，都是硬茬。
更有一些骂街之人并非真的危衡拥护者，而纯粹是赛博骂街爱好者。只要是被公众批判的，他们都要维护，享受众人皆醉我独醒、一个人对抗全世界的键盘之乐。
有趣的是，危衡全球后援会居然也新增了不少粉丝，其中还有不少居然是来舔颜的……因为流传出的视频里危衡冷静撕人的样子太冷峻，吸引了一堆颜粉……当然，这些都是少数，而且都是要被挂出来当脑残示众的。
无论是面对谩骂、指责，还是爱戴、拥护，危衡都是一以贯之的冷静。他并不被这些情绪所左右。身处风暴中心的他今天居然心情良好，因为他得到了云辰的抱抱。
云辰也不知该不该称赞危衡的心态一流。
危衡更主动给汤校长打视讯电话。汤校长得到危衡的主动联系，颇为惊讶，并说：“你放心，我们的发布会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危衡道：“这不重要，我联系你是为了别的事情。”
汤校长想想也觉得是，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入危衡的眼里，危衡不会因为这点舆论风波主动联系自己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汤校长把心提起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是的。”危衡道，“我需要把萌萌接回家里养。”
汤校长愣了一下：“你需要……什么？”
“萌萌。”危衡道，“我的军犬战友。”
“我知道萌萌是你的军犬战友。”汤校长顿了顿，又疑惑地道，“你专门给我打紧急热线……就为了这个？”
“这很重要。”危衡道，“我老婆想养狗了。”
汤校长想揶揄“云辰养你一条老婆狗还不够啊”，仔细一想，又怕云辰听见会生气，便不说了，只笑道：“没问题。既然是尊夫人的要求，自当遵从。我会从速安排的。”
萌萌作为太空军犬，原本居住在太空，而现在战争结束，他已经没有了任务，也不能继续留在太空站。现在危衡说要收养，汤校长还得帮他办手续。
因为危衡这尊“大佛”，是不可能亲自跑去相关机构填申请表和做测评的。
不过，在汤校长心里，现在最紧急的事情还是舆情处理。
大约是要遵从舆情的72黄金小时定律，新闻澄清发布会很快就紧急召开，并且挂在各大门户网站的显眼位置全球直播。
首先是汤校长开场说了一些官话，而后是危衡出镜。
危衡穿着整齐的军装，军服、衬衫、领带、军裤一色深蓝，头戴军帽，腿部穿着军靴，浑身气派十足。肩膀挂着满满当当的星辰徽章，璀璨如银河闪耀，彰显着他的赫赫战功。
他站在那里，威风凛凛，双眼如寒星，掩盖不住的煞气能透过屏幕传到每个人的心里。
所有人都知道应该害怕这样的人，就像是瘦猴子知道害怕巨猿一样。
危衡淡漠地坐在桌子前面，麦克风放在他跟前，可以收录他的声音，同步向全球广播。
有着惊人记忆力的他自然是不用读稿子的，公关稿的每一个字都已经烂熟于心，并从他淡色的薄唇中一字不差、字正腔圆地吐出：“首先，我谨代表地球联合太空军，对大家到来参加本次新闻发布会表示热烈欢迎。今天，我非常荣幸地召开了这次新闻发布会……”
公关稿自然是官样文章，开头结尾大同小异，中间的精华文字也是充满着复杂措辞的包装，一般人听着都要昏昏欲睡，但好歹能做到滴水不漏，有条有理。
在这冗长的发言里，还是很容易提取到有效信息的。
第一点，危衡否认了“人间兵器嗜杀”这件事，并表示对于传播相关谣言者会追究责任。
第二点，危衡否认自己“虐杀同僚”，他做的是“使他们暂时失去战斗能力”。而且，士兵们在后续治疗中也得到了妥善的处理。没有一个人死亡。自然不存在“虐杀”之说。
第三点，也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危衡攻击战友的原因。
言辞总是苍白无力的，在军部的授权下，危衡在直播中播放了更完整的视频片段：
行星表面战火纷飞，形成了一幅绚丽而残酷的画卷。
然而，战场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像是一阵即将到来的风暴。危衡的战友们突然失去了理智，开始对他发起攻击。
危衡没有惊慌失措，他冷静地作出了三次警告，试图平息战友们的情绪。但是这些战友却没有听进去，仍然在不断地攻击他。
于是，危衡决定反击。
——这才有了黑巴克播放的那一幕：危衡手撕战友。
很显然，危衡身边这些战友仿佛失心疯一般的先对危衡发起攻击。危衡通过作战联网作出了三次警告，之后才采取了反击措施。
据分析，战友们失控攻击危衡的原因为：该岩质行星上的虫母找到了太空军作战服中脑电波传送系统的漏洞。脑电波传送系统是太空战服头盔的一个重要功能，头盔上的神经元贴片能让作战分队的各个队员之间进行脑电波连接，达到不用说话就能即时交流的效果。彼此能够同步战场情况，并迅速对队长的指令作出服从回应。当然，这也有一个巨大的弊端，就是一旦系统被攻破，敌方也能用脑电波影响队员们。
这次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亿万年来，虫族一直使用脑电波进行交流。他们没有语言，也没有书写文字，但是他们能够通过精神感应和思维共享来交流信息。
因此，在脑电波交流这一点上，人类和他们比实在是太嫩了。比人类更懂的脑控的虫母成功入侵太空军小战队的意识联网，短暂地对战士们进行了脑控。
这算是军部决策中的一个巨大失误。他们打算学习虫族的长处来改善自身，没想到是自投罗网，进了虫族的主场被吊打。
说到使用脑电波实施交流和控制，银河系没有一个物种能够比得过虫族。一个虫母就能控制百万大军，这一点人类望尘莫及。
如此巨大的失误，自然令人蒙羞。军部决定对公众隐瞒这一情报，直到现在，视频泄露，才不得不向大众公开这一次惨痛的经历。
在虫母的控制之下，战士互相攻击。为了阻止情况恶化，危衡选择让被脑控的战士们失去战斗力，实属无奈之举。
至于为何危衡没有被脑控？
经分析，专家认为主要原因是高强度的心理训练和基因改造使得他的心灵和思维都十分强大。此外，虫族虽然可以通过脑电波控制大脑，但危衡的神经系统被改造得非常不同，虫族无法侵入他的大脑。
危衡发言的第一点和第二点说出来之后，直播间的群众们还在喋喋不休地争论、质疑，当第三点被公布后，群众们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
战场发生在太空，距离地球的普罗大众太遥远了。关于战况，军部也是隐瞒了不少，如果不是有背景强势的媒体集团做战地报道，大众们可能连一开始人类军连连失利都不会知道。然而，公众们对“虫族”是什么，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的。他们大约知道虫族是一种长得像巨大虫子的太空生物，不需要氧气，甲壳能抵御太空射线的侵害，所以他们在太空行动的时候不需要像人类那样穿保护服。他们骁勇善战，繁殖能力强，数量庞大，是可怕的敌人——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直到现在，公众才知道，原来虫母还懂得脑控，而且可以脑控百万大军不在话下。而且，在某些特殊情况下，虫母还能脑控人类！
这已经是超出公众认知的大新闻，比起危衡撕断了几个人的手脚，这个新闻才是真正的重磅炸弹。
在一片排山倒海般的震撼中，危衡站起来，淡声说：“感谢各位今天的到来和关注，本次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希望今天的新闻发布会能为诸位带来有价值的信息，谢谢。”说完，危衡规规整整地鞠了一躬，以优雅而庄严的军人姿态离开现场。
来到后台之后，他看到汤校长带着微笑的脸。汤校长朝他敬礼：“谢谢，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