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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

纵然他没有中意的女子,都要被这混世魔王的劲儿气?得?三魂没了七魄!

黎危潮恨恨地想,等他寻到办法?,迟早要将她碎尸万段,去陪他大师哥,让她再也浪荡不?起来!

承仙十?四代?,阴萝拜入诛神折魔宫的第?一年,诸世隐隐察觉到了一股暗涌的劲儿。

——四界天骄开始觉醒了。

自从?万年之前的幽冥间结束之后,他们四界走向一个平稳安和?的状态,互相牵制,波澜不?兴。

这其?中声势最大的一件事儿,还是那驭世宗那一场惨案,据说是有内门弟子偷盗天品药莲,其?母为?畏罪自戕,那内门弟子也叛逃到了诛神折魔宫,竟成了绝情?大掌君素不?怜的关门弟子。

这叛逃的弟子着实了得?,竟是罕见的天厄罪体,修炼起来一日进?境千里,又得?那绝情?大掌君的亲自培育,半年之内就凝了极品小帝天金丹。

最叫人惊骇的,还是她当初的拜师礼——

她亲手将那度厄剑派的首徒谢灵吟斩了命数!

断情?明志,得?入绝情?门庭!

首席被杀,度厄剑派震怒不?已,不?远千里也要绞杀这金骋萝,对方早有后招,挟制住了度厄剑派最为?受宠的小师弟黎危潮。

数番交涉之后,剑道圣者挟人冷怒离去。

那弟子金骋萝竟然是毫发无损!

当楚穗穗听见金骋萝这个名,就有些心惊肉跳的,她记得?上一回金骋萝只是个任性跋扈的大小姐,有几分天赋,仗着母亲的威风,到处作威作福的,凌穗儿只是大小姐脚边一道微不?足道的尘埃,寻常看都不?看。

难道是这一次她让返天珠提前造了预知梦,煽动的蝴蝶小翅膀?

但是上一次凌穗儿死得?实在太惨,作为?她在异界交的第?一个好友,楚穗穗重来一次,实在不?想看她过得?那般卑微,既然小姐妹终有一死,为?她析出返天珠,还不?如让她在死前多享受一些!也当全?了这一份友谊!

她哪里知道这蝴蝶的小翅膀会煽得?这么狠,还给驭世宗煽出一个强敌来!

楚穗穗的第?一站其?实是妖域的八万春山。

没办法?,那神天恶姬背后的男人实在太多,为?了避免十?二万年和?二十?万年后的场面重演,她只能一个个拆过去!

哪里料到那腹黑狐狸一双利眼,楚穗穗险些没逃脱得?了!

她心有余悸之下,在人间躲了百年,期间也没有听到什么波澜壮阔的事情?,逐渐稳下心来。

但金骋萝一事之后,她又感到几分迫切的生?存危机,连忙跑到了颂魔天窟——

孕育魔种的圣地!

这一次,楚穗穗发誓要小心谨慎,绝不?会出错,非要将这魔种小老公养成!

结果,她刚到地儿,就遭遇了落石、雷暴、兽潮、虫灾等等,还瘸了半条腿,半个月了硬是原地打转,连第?一扇的窟门都进?不?去!

阴萝也在打魔种的主意。

只是这诸天姑奶奶惯爱的是斩草除根,她提着银枪进?了颂魔窟门,整整两百八十?九扇,破得?她筋疲力竭,恨不?得?破口大骂,守贞笼都没你这么花招百出的!

她恨得?一脚踢在那原道大母魔碑上,“姑奶奶来收你了!狗杂种你死期到了!”

“——嘭!!!”

魔碑忽然碎裂一角,从?中滚出一团黑簇簇的影子,挣出皙白的手腕,收劲的腰身,当那一双葱白珠管似的冷白脚背落地,朝着她走来,而且越走越快,越走越狂,发丝都飘出了一道漆黑残影。

姑奶奶:“?”

这味儿。

这六亲不?认的味儿。

怎么像郑夙黑化发狂日她的前奏?

她果断提枪掷去,指掐一段浩然法?诀,但对方比她更鬼魅,瞬闪如电火来袭,启唇就含咬住她的两根法?指,冰冷滑腻。

二十?万年前的魔种直勾勾盯着她。

“元幼平,你来二十?万年前第?一件事,便是要杀我?你还有没有心的?”

阴萝:“……”

这个问题你好像问了好多遍了喔你烦不?烦的。

阴萝眨了眨绒睫,摆出一张乖艳脸,“你认错人啦,我不?是什么元幼平。”

对方冷笑,“不?是元幼平?不?必先奸后杀!更好!”

阴萝噎住。

但他却将两根法?指吃了进?去,吞到喉关的最深处,直到再也塞不?进?去,阴萝被他绞得?发疼,指头都扁了,不?禁泻出了几分祖宗的气?性,抬手甩了他四根指印,“滚开!我就是来杀你的!你最好把脖子洗干净——”

她是个被偏爱的,怎么会懂得?收敛呢?纵然明晃晃说要收割他的性命,也没有半点气?虚的迹象。

她被魔种猛地夹抱起来,又抱摔进?了那一处坍塌的魔碑里,阴影冷绰绰罩着她的后背。

魔种的声音也刮着阴恻恻的冥风。

“大母,你答应过我的,早生?,贵女。”

阴萝:???

什么玩意儿?

“——铮!”

她那一杆幽血银枪陷入暗冥之中,倏忽从?手中消失,阴萝伸手去抓,却握住了一把窄细冷腻的腰,她刚要撤开,另一只手把她死死压住,“元幼平你躲什么?不?是要修你的合欢圣道吗?我送上门了你不?炼我?”

阴萝心想,我这追着别人日,那叫乐趣,别人追着我日,那叫噩梦,双方能一样吗?

魔种暴戾无边,“说话!元幼平!你是不?是背着我又跟别的小贱种搞上了!”

疯吧。

谁能疯的过你呢?

但阴萝嘴上还是说,“怎么会呢?我可规矩了,可老实了,天天都在练功——”

练星含把她的手心翻过来,压在一侧的阴寒石碑上,尽管周遭昏暗,那一朵释开的淡樱粉色的曼荼罗情?花却被勾勒得?完美?,他声音淬着蝎毒,恨不?得?咬断她的花心肠儿,“你说你规矩老实,这是什么?”

阴萝也无辜呀了一声,“这是什么呢?怎么弄我手上呢?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呀。”

她还不?说实话!

他可不?是第?一次见她手心有花,前一朵还是青白玉色的!

练星含叼起她的颈肉,疼得?她又是一个踹腿,他不?管不?顾,任由她踹,她踢,她咬,她骂,他眼风渗着幽暗寒水,“大母,除非她肯给我蝎种,否则这碑宫,天塌了也不?开!我要与她缠死在此处!”

阴萝:???!!!

“你把我关在这里,就为?了要个小崽子?你贱不?贱的!”

祖宗可没有那么多耐心,在登真时,这阴毒魔种是绝对主宴,她用全?部心力来拿下他,但如今她入了诸天大界,她的眼界就不?止这一处。

阴萝几乎要掐碎他那一段薄腰,“滚开!谁要你生?!我要出去!”

她刚疾走几步,就撞上了厚重的石碑,她架起法?诀,去砸,去烧,去淹,丝毫未损。

也是,原道大母魔碑世代?超前,她如今只是一个帝种小金丹,怎么破得?开它?阴萝双手砸得?血淋淋的,连带指上那一套簪星曳月都蒙上一层不?详的血色,她阴着脸问他,“我再问你一遍,你开不?开碑宫?”

魔种亦掀唇冷笑,“不?开,你不?愿意生?,就跟我耗死在这里!”

“——轰!”

阴萝把他狠踹到那一座神功圣德鳌坐碑上,单侧脚掌暴烈压陷他的背脊,迫得?他寸寸低头,脸骨碾在那白鳌上,几乎变了轮廓。

“你开不?开?”

“不?开。”

阴萝怒极反笑,“我看你是过了几日的好日子,你是忘了我往日折磨你的手段!”

她不?再犹豫,落在他的背后,将魔种抱揽进?来。

细微的颤栗从?他肌肤泛开,她身架娇娇矮矮,还不?足少年魔种半边阔肩,偏是这么极不?对等的,掌控却是相反的,她手掌绕到前头来,指戒锋利,带着发狠的劲头,掐住他的颈喉,“你最好不?要叫!也不?要求我!”

怎么能不?叫?

碑首的云雕盘龙神性冷漠,俯瞰着魔种那一张浸在艳水里模糊不?清的脸,痛苦里夹着欢愉,双唇早被一根猫睛玫瑰颈带束了起来,反复收紧,濡湿,无声无息,只有猫儿眼被频繁撞进?唇里的响动,脆烈又魅惑。

夜里吐出了一场华艳浓稠的白昼。

练星含眼尾也漾起一块玫瑰小彩,他被这诸天小暴君圈着手腕,她或许是气?得?狠了,彻底不?管不?顾,激烈且匪气?地行军一地。

他双眸幽冷,不?动声色翻动手腕,查看她手心里的那一朵淡粉色的情?花,直到一朵簇新的、猩红的绽开,吃满她半只掌心,阴暗蚕食了原先的痕迹。

还不?够,疼我的远远不?够。

他故作受不?了,要从?她的领地逃开,被阴萝擒住脚踝,狠拖了回来。

从?她耳侧垂下的两根冰白辫子缠住他的腰,曼荼罗情?花越开越艳,近乎糜烂不?堪的姿态。

好喜欢。好喜欢。

元幼平,好喜欢,我喜欢你喜欢得?要死了呀。

春颈濒死之际,练星含忍不?住别过脸,去捉她的唇。

她噙着冷笑转过去,反把他急得?哭了。

阴萝想,这是什么毛病,被她折磨至死不?哭,吻不?到她却哭得?梨花带雨。

魔种绷紧着那一节被她掐得?发紫的足踝,银丝牵系着无边情?海,他踮起来,支起腰,隔着那一根潮湿的颈带,非要含住她的唇,不?给含他就哭,从?颈带里发出那嘶哑又可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