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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枫从乱石堆里爬起来,踉踉跄跄来到老僧面前。那老僧双目紧闭,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大师,大师!”石枫轻声呼唤。旁边的龙二摇了摇大脑袋,“不用叫了,这老和尚马上就去西天见佛祖了!”

石枫右臂剧痛,软软垂下,只能勉强伸出左手,按住老僧脉关。

很快,他就发现一桩怪事,老僧的脉息虽然微弱,但却有一冷一热两股法力在经脉里互相冲撞。

石枫当年被黄岩老祖擒住,曾经历过体内灵魔两气紊乱之苦,如万蚁噬心,那个时候真恨不得有人猛刺一剑,帮自己早做了断。

白狐叹了口气,“我大致明白了,这个老和尚是水功体,对手将他擒住后,以铁链穿肩,引熔浆热浪焚烧,以至于其身体积累了大量热毒。

他虽被你救出法阵,但伤势沉重,只是仗着法力深厚,勉强将热毒压住。最后他奋力一击,虽然冻住了魔鸦老祖,但热毒也无法压制,窜了上来...”

石枫从储物袋取出两粒清凉祛毒丹,喂入老僧口中。然而,灵丹入肚,如泥牛入海,老僧经脉里依然是两股法力交战。

“胡师,有没有办法救救他?”

“没有。他被困多年,本就油尽灯枯,此刻热毒攻破心脉,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活。”

石枫垂泪道,“这位大师救了我,我却连他名字都不晓得。”

龙二撇了撇嘴,“什么话!要不是你拉他一把,这老和尚已经跌入熔浆池烧死了,你救他在先,他救你在后,两相折抵,你不欠他什么...”

白狐见那老僧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承受巨大的痛楚,不禁叹了口气,“小石头,有句话虽不好听,但却是实情。此时,你若怜悯他,不如一剑刺入他心口,省得这位大师继续遭受折磨。”

石枫沉思片刻,忽然一拍额头,“不!我想到一样东西,或许能让他减轻痛苦。”

“什么?”

第二元神在玄龟骨的架子上一阵翻找,取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两株野草,其叶霜白,其茎暗红。

“这是什么?”

“这是冰焰草,是我在青帝谷里得到的...”

当年,石枫在地下佛堂无意中挖了这两枚野草,结果招来了阴兽骨突子,差点丢了性命。

“...我记得骨突子就是因体内冷热交替,才要服用冰焰草。”

石枫长于炼器,却不懂炼丹,这两株异草没用掉,一直放在身上。

“冰焰草?”白狐微微一笑,“这可是好东西,若卖给丹道宗门,数十万灵石便可轻松到手,你真要喂给这个老和尚?”

龙二劝道,“石老三,这老和尚马上就要见佛祖了,你这灵草也救不活他,何必浪费,有钱也不能这般任性吧!”

石枫摇了摇头,“我平生做事,只求无愧于心。既然有药,岂能不用,就算能略减其痛苦,也是值得的。”

说罢,石枫拿起一株冰焰草,捏开老僧嘴唇,轻轻塞了进去,然后以法力轻轻推拿,将冰焰草送入肚中。

冰焰草乃调和阴阳,平衡水火的圣药,一会儿,那老僧体内冷热之气渐渐平复,眼睛微微睁开。

“施主,何必浪费如此神物,老衲已经没得救了。”

龙二嘿嘿一笑,“老和尚,原来你方才一直听得到。”

石枫扶他坐起,“大师,我马上带你去找石梁老祖,或者他有办法医治你。”

“不必了。”老僧喘了口气,“老衲颇通医术,我心脉已断,元婴寂灭,离死不过片刻。你不要去找什么石梁,老衲有些遗言,想托付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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