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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盛夏,阵阵蝉鸣。

秦策拖着行李箱从公交车站下车,一边走一边面无表情地跟秦天宏打电话。光线强烈,热意十足,大滴的汗从鸭舌帽下沿的额角滑落,秦策随手擦了一下,语气低沉:“……不可能。”

话音刚落,电话那边的秦天宏爆发出一阵怒吼:“你要是不回来,以后就别当我的儿子!没良心的小畜生!”

秦策丝毫不见动容,甚至冷笑了一声:“知道了,老畜生。”

“你!你!小畜生!小畜生!”秦天宏被倒反天罡的儿子气了个半死,大声大声喘气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秦策无动于衷,冷漠道:“心脏病犯了?要死别死在我手机里。”

说罢挂了电话,将手机揣进口袋里。

就这么一会儿,手机就开始发烫了。

果然这炎热的程度是人是手机都觉得受不了。

秦策的亲妈身体不好,早早去世,秦天宏在秦策12岁的时候带回来现在的妻子赵冬晴,赵冬晴有个7岁的儿子。秦策一开始对赵冬晴无感,可是耐不住赵冬晴的儿子竟然和秦天宏越长越像,简直就是缩小版的秦天宏,秦天宏对他的态度也是好得不得了。要知道秦天宏自私自利的性格是不可能对别人的儿子好的。

真相是什么不言而喻。

14岁开始,已经长到了175的秦策深深意识到秦天宏对他妈的背叛,该死的出轨男,竟然还搞出了一个比他只小了5岁的私生子。于是,愤怒的秦策开始了长达8年的叛逆期,他不顾一切在家里闹,生活只有一个宗旨,那就是跟秦天宏对着干。

14岁的秦策轻轻松松就被秦天宏压制,按在地上打,没能力反抗,每当他们爆发矛盾和冲突的时候,赵冬晴就在一旁拱火,到了16岁,秦策的身高长到181的时候,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在增强,勉勉强强和秦天宏打成平手,谁也讨不了好处。17岁的时候,秦天宏就只能被秦策按在地上打了。秦策打完秦天宏就去收拾赵冬晴,收拾完赵冬晴就去殴打赵冬晴的儿子,连赵冬晴生的二胎4岁的小儿子都免不了踹一脚,主打一个渣男、小三、私生子的大团圆套餐。

18岁时高考结束,已经腻味的秦策就去了外公和外婆家住了一个暑假,大一到大四毕业都没有回去过。

四年的时间,秦天宏这老畜生忘记自己与日俱增的年岁,也忘记他当初在家里的“统治岁月”,竟然一反常态让他回去住一段时间——不用想也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

秦策才懒得回去。

几年不打,上房揭瓦。

秦策只希望那老畜生不要闹出什么难看的事情来,否则这么大年纪被打进医院起码要少活10年。

在烈日下走了几分钟,秦策在一个老旧小区前停下,摘下鸭舌帽扇了扇风,抬眼就看见四个大字:龙门新城。

这正是他要来的小区。

他妈去世前是个爱囤房的房奴,她有份好工作,加上疼女儿的外公和外婆的支持,他妈囤了6套房子,不同城市不同校区,地段都不错,现在全都升职涨价了一倍多不止,他大学时的花销全靠这6套房子收租得来,到现在为止他的经济都很自由。

感谢他妈的高瞻远瞩。

进了小区,秦策拖着行李箱来到3栋9单元,乘坐电梯上楼。

十几年前建设的小区,各种硬件设施都有些老旧了,电梯里贴满了新新旧旧的广告海报,卖车的、卖保健品的、卖不孕不育的药的,还有一则巴掌大的卖卵广告……

秦策冷眼看着,连同卖卵广告下的新医院宣传海报一起撕了,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里。

电梯的数字跳到了7,电梯门打开,秦策拖着行李箱走出电梯。

这个小区的楼层规划是一梯两户,正好相对,两户之间是个贴着杏白色瓷砖的走廊。

这套房子是他妈婚前买的,她自己装修,每次和秦天宏吵架就会带着秦策来这里住,所以后来就算那么多套房子都出租,这套也很好地保留着。对于秦策来说,这套房子里有他和他妈的回忆,他不愿意他妈留下来的痕迹被破坏。

大一到大四,秦策放假和寒暑假就会来这里住,就算这样,房子也是有大半年没住过了。

对面那户似乎觉得这里就是无人居住的状态,很霸道地将鞋架子和一堆杂物都堆满了整个走廊,卫生状况堪忧。

秦策不耐地“啧”了一声,打开大门走进去。

入目就是简约漂亮的大客厅明亮通透,沙发上盖着碎花蕾丝的防尘布,一切都让人舒心。

行李箱放在玄关处,秦策摘下帽子丢在沙发上,被汗水打湿了几缕的暗红色短发,几丝几缕垂落下来,总算凉快了一些。掀开防尘布在沙发上坐下来,软硬适中的沙发极大的舒缓了他的疲倦。

略略坐了两分钟,秦策一边从行李箱一侧拿出一瓶喝了一半矿泉水,一边去紧闭的房间内拿出一台小电扇,插上插座吹风。

没办法,空调大半年没用,里面一定布满灰尘,吹出来的冷空气怕是呼吸道都会难受,清洗之前他不打算开空调。

“呼。”秦策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意,倍感轻松地靠在沙发上,渐渐阖上眼陷入浅眠。

一觉睡到天色暗沉,秦策迷迷糊糊醒来,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夏天的天色暗的很晚,从阳台的玻璃窗来看,外面比房间内还要亮堂。热意消减了大半,小电扇还在无声地吹风,秦策揉了揉眼睛起身,去打开了房子内所有的灯。

大半不住的房间是免不了布满灰尘的,秦策坐了一天的车,从高铁转到地铁再转到公交,也不打算再打扫卫生了。拿出手机来点了份外卖,他去卧室将床上四件套拆下来,丢进阳台背阴处的竹编脏衣篓里,现将洗衣机开启了自洁。

做了些顺手和必要的家务,秦策找了套清凉的衣服进卫生间,洗了个温水澡。

为了凉快和方便,他在衣柜里找出了他在学校基本不穿的白色老头背心和浅灰色运动裤,穿上身就感觉到了松弛的舒适。

外卖送到,秦策顺手打开电视机,频道调到一档充满了哈哈大笑的喜剧类综艺。

他坐在小板凳上抬头看了两分钟,实在找不到笑点在哪里,就拿出手机随手刷题,漫不经心地将外卖吃完了。

吃完外卖,秦策将打包盒丢进垃圾桶里。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在空荡荡的房间显得格外响亮。

秦策拿起手机,是他外婆打来的视频电话。

他接通视频电话,一张布满皱纹的慈祥的脸放大在手机屏幕内。

“外婆。”秦策说。

“哎。”外婆扶了扶老花镜,“小汤圆,你到了吗?晚上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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