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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起一块卷心菜,张阳默不作声地吃着,这个卷心菜被天可汗非常霸道夺了名字,现在叫做贞观菜。

众人一顿饭吃完,王公公给大家倒上麦酒。

这种清爽的麦酒只有骊山才有,喝过一次就让人喜欢。

房玄龄与长孙无忌都喝不惯这种酒水,他们更加喜欢茶水,于是王公公让人端来了热茶,给诸位都端上

天可汗注重贤才,尤其是眼前这些重臣。

王公公是在宫中老人,他知道要怎么安排陛下才会满意。

倒是郑公不介意这种酒水,他喝下一大口还赞叹道:“这酒水竟如此爽口。”

喝惯了寻常的酒水,有些难以接受带着一些苦味的麦酒。

房玄龄品尝着茶水,对魏征的这些话并不觉得意外,大家同朝为官对各自的生活习惯多少有所了解,魏征喜欢醋芹这等重口的菜色,这种麦酒自然也不在话下。

李世民低声道:“若向吐蕃境内派去兵马诸位以为如何?”

谈话再次开始,张阳以及礼部三人都沉默不语。

礼部尚书装木凋一动不动,许敬宗也一样坐得端正像个木凋。

话语说了是否向吐蕃派兵的事情,还要时刻防备会不会引起朝中言官的议论。

就是要名正言顺地出兵,还要让松赞干布心服口服。

天可汗图谋吐蕃,但还要一个好名声。

有道是做了坏事的人是坏人,对皇帝来说并不是这样,皇帝既要做坏事,又要做好人。

甚至怀疑这天底下的皇帝,是不是多少都有一些精神分裂的毛病。

再说了皇帝的三观与寻常人的三观是不同的,一个坐拥天下能够决定万千人生死的皇帝,他的三观能正常吗?

不指望李世民正常一些,张阳更愿意让大唐下一任继承皇位的人三观正常一些

做木凋是一件很轻松写意的事情,因为你不用说话,也不用开口,甚至眼前的话语声都可以不停,一动不动地坐着,除了呼吸没有其他的功耗。

终于皇帝的目光看了过来,“礼部是否可以派人前往吐蕃,劝说松赞干布让朝中出兵帮助他戡平内乱。”

人家吐蕃爆发了内乱,天可汗就急着开会,找机会从吐蕃身上刮一块肥肉下来。

张阳从石化状态中解除,“在下以为不用派使者与松赞干布说明。”

话语一出,房玄龄与长孙无忌的神色各异。

“麻烦大象兄解释一下。”

被张阳这么一说,张大象有些犹豫,明明是陛下让张尚书讲话,这边插话不合适。

见大象兄神态紧张,话语有些说不出口。

许敬宗连忙行礼道:“陛下,张尚书的意思是在吐蕃境内一直有礼部的官吏在,并且依照当初的大唐与吐蕃的约定,大唐的兵马进入吐蕃境内,不需要告知松赞干布。”

这是当初张阳与陛下在武德殿与松赞干布议论出来的章程,对此许敬宗记忆犹新,因为那时候张阳与陛下大吵了一架。

怎么可能让人忘记。

许敬宗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陛下那面红耳赤,要将张阳五马分尸的架势。

李世民沉声道:“如此说来朕只要派兵便可?”

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又开始商议了起来,魏征喝着麦酒一时间没有讲话,既然合乎礼法与两国邦交的规矩,他自然无话可说。

张大象向许敬宗投去感激的目光。

许敬宗尴尬笑了笑。

张阳此刻也在发愁,要说应付朝堂规矩和为人,张大象更能服众,但要说能力上许敬宗则更胜一筹。

张阳心里也是一团乱麻,随着年月的增长距离三十岁了也不远了,马上就要退休了,需要有人接班才行。

只是派兵去帮助吐蕃平定内乱,李世民显然不满意,皇帝想要什么在场的众人都心知肚明。

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李世民颔首道:“若平定了内乱,也可以送一些粮草去吐蕃,帮助吐蕃恢复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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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点头道:“如此一来陛下可收服吐蕃民众之心。”

谈话到了这里,李世民心中有了大概的计划,他扫了一眼众人,承乾与青雀站在最后方。

油灯并不明亮,窗外的夜色漆黑,只有雨水还在不住落下。

众人的表情一时间有些看不清,夜风吹入的时候油灯的灯火忽明忽暗。

李世民看到了张阳眉头紧锁的神情,这种表情好像是吃了一条虫子一般。

朕好不容易商议出来的方略,对他来说不如那弃之敝履。

“张尚书可否有别的想法,你也可以畅所欲言,朕纳谏纳策,也不会让忠正之言闭塞。”

“唉……”

一声叹息在屋内回荡,长孙无忌不解道:“张尚书,何故叹息?”

张阳啧舌道:“在下以为除了这些,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堪平内乱与事后治理确实重要,但这件事就此揭过了吗?”

房玄龄扶着下巴的胡子开始思索。

魏征同样愁眉不展。

长孙无忌对张阳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尤其是高士廉的警告,他心里对这位礼部尚书一直警惕着。

大家都是为了社稷,平日里的冲突也就算了,让裴行俭去西域的事情也忍了。

他也是为了社稷着想,便朗声道:“若不就此揭过,礼部还想做什么?”

张阳站起身看着门外的雨夜,现在的心情就像是雨水落在地上一样凌乱,缓缓道:“既是动乱,就要找到动乱罪魁祸首,找罪魁祸首除之,才能平复民心,赵国公以为如何?”

“那是当然。”长孙无忌没有否认。

张阳又道:“而这个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松赞干布。”

闻言,房玄龄登时瞪大了眼睛,魏征本来昏昏欲睡,又顿时来了精神。

长孙无忌更是当场起身喝问道:“张阳,就算是你们礼部主张邦交事宜,一国国君岂能说杀就杀。”

就连李泰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正是夏日,众人身上都有汗水。

衣服因为汗水粘在身上很不好受。

“赵国公少安母躁,在下没说要杀了松赞干布,只是当初吐蕃与大唐一战之后便有约定,大唐对吐蕃有收缴赋税之权,既然吐蕃内乱了,想必秋后的赋税无法交给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