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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也回道:“某家这边,骑兵步卒算上杂役八千人。”

李大亮抚须道:“两万兵马!领军卫的人手较多。”

张阳揣着手还是一脸纠结,“不瞒三位大将军,我们尚书省拿出去银钱也要理由,是也不是?”

见他们没有答话,又道:“给太子殿下银钱是为了官学开办,而且太子殿下确确实实写了方略,三位将军都是饱读兵书之辈。”

“不如这样。”张阳看了看四下低声道:“三位各自写一份练兵的方略,这练兵的方略与以往不同,再写明用钱的地方,如此一来,下官便可以拨给将军们银钱,如何?”

程咬金眨了眨铜铃般的大眼,伸手挠了挠下巴的胡渣,“老夫从来没有写过什么方略。”

张阳又看向李大亮和牛进达。

两人皆是摇头。

看来咱们大唐卫府的文化水平还有待提高。

张阳勉强笑道:“其实也简单,找几个能写好文章的读书人,让他们执笔代写就行了。”

程咬金这才站起身,“就知道你小子讲义气不会见死不救,某家处默果然没有看错人。”

张阳终于也能站起身了,“将军说笑了,是下官才疏学浅就怕耽误了三位大将军。”

李大亮走下石阶,“这便去找人代写方略。”

“三位大将军慢走,下官等你们的好消息。”

“莫要相送。”

牛进达,程咬金,李大亮,三位一起离开。

身后的压力骤然消失,张阳放松着被程咬金大手压得发酸的肩膀。

好个没礼数,不讲规矩的老混账。

“张阳!”

本想着应付了三万大将军,继续回去给公主与皇子们建小房子去。

听闻有人喊自己,回头看去却是太子。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是银钱不够了?”张阳下意识一问,根本没有过脑子,被程咬金整得有心理影响了,一说话就提到银钱,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李承乾笑道:“银钱够用,官学官署开建了,孤想带你去看看,能够如此顺利也多亏有你指点,你一定要与孤走一趟。”

张阳揣手站在官邸前,朝着正堂的李治喊道:“晋王殿下,下官跟着太子走一趟,就不回来了,走的时候记得打扫干净,关好门。”

“明白了,姐夫放心。”

李治也大声回应。

又看了一眼正堂内公主与皇子们,张阳跟上太子的脚步。

“父皇给了孤过问之权,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中书省办理了。”

“太子殿下感觉如何?”

李承乾疑惑道:“什么感觉如何?”

张阳笑着,“没什么。”

“就在皇城外,出了朱雀门过了国子监就是了。”李承乾加快脚步。

稍稍落后一步跟在太子身后,李世民就这么夺了太子的功劳,并且将此事全权交给中书省去办理。

太子只有过问之权,更不要说插手其中的事宜了。

心里为他觉得可惜,好像太子又觉得没什么,甚至还觉得是理所当然。

果然是个实诚人,被陛下卖了还在为陛下叫好。

就算是李世民觉得太子的能力无法主持这件事,至少给点褒奖或者赏赐,再或者给个其他官职弥补一下。

可自从前两天定下章程,到现在官署修建,这位做父皇的什么都没有许诺过。

本就是人家父子间的事情。

太子殿下都觉得理所当然自己也不好多问。

或许吃亏不见得是祸。

皇帝不喜欢太子插手过多的朝政,也是理所当然。

一个太子掌握着天下读书人进士及第的命脉,也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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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说李世民这么做看似对太子有偏见,实则是一种保护?

这要换成李泰多半要闹很久,那个小胖子肯定会向他父皇讨要好处,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不定他此刻就在骊山笑话太子,数年的努力给中书省做了嫁衣。

张阳跟着太子走出朱雀门,朝着国子监而去,最近因为聊斋和狂人日记闹得满城风雨。

在路边买了一顶斗笠,摘下官帽再戴上斗笠。

稍稍压低斗笠遮住自己的面容,以免被人注意到。

从国子监路过,便来到了原本一处宅邸前。

李承乾解释道:“这里原本是四方馆,父皇见此地一直闲置,便下令改建,往后会有许多官吏来往此地。”

还有不少工匠在修缮的房屋,张阳走入其中就见到了一个熟人。

“张侍郎,几日不见越发有神采了。”岑文本稍稍一礼又道:“太子殿下。”

张阳皱眉道:“文本兄以后就是这里的监正了,在下恭喜。”

岑文本叹道:“说不上恭喜,朝中缺人一时间找不到好的人选,下官也暂领而已。”

即便是进行了两次科举,朝中补充了不少新人。

人手确实足够,但像岑文本这般的能臣依旧很缺,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补充的位置。

新人进入朝中,还需要好好培养。

等这些科举入仕的新人在朝中任职一些闲散的位置,以观后效。

若是有能人或者在一定领域上有所成就的人,那样才是真正缓解朝中用人紧张的情况。

眼下朝中的情况就是这般良莠不齐。

重要的位置依旧是有人身兼数职,而提拔上来的官吏需要看能力,看才略。

岑文本眼下身兼三职,一是秘书监的少监,又是中书侍郎,如今又是这个新官邸的主事。

张阳又想了想自己,还不是一样。

又是礼部尚省,还是尚书省的度支郎,可惜的是被罚了五年俸禄,还差两年才能罚够,届时一个人可以领三份俸禄。

可如此一来再过两年,自己都二十八了。

李承乾与岑文本正说着话,“孤也是听了张侍郎的指点,这才有了这等方略。”

岑文本行礼道:“若是此道可行,天下读书人都欠张侍郎一个人情。”

“文本兄,你又害我了!”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