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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姝瞅李德全一眼。

上次,李德全对她有点避让,这次竟主动提醒她,这李公公应是有渠道,偷摸摸观察她,认为她的价值比以前高吧。

宁姝展颜一笑,回:“多谢李公公,不过不容再耽搁,烦李公公给我通报一声。”

宁姝坚持,李德全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宁姝被宫娥带到御书房,刚迈进门,且看御书房里,地上丢满奏折,不难想象,皇帝是拿著述临王罪状的奏本,砸陆维。

一个茶盏砸地碎裂,皇帝勃然大怒,指着陆维:“哼!来人,把这逆子拉出去,打五十大板,收拾收拾,给朕滚去岭南道!”

五十大板下去,是个壮汉也得削去半条命。

临王吓傻了,淑妃泣涕涟涟:“陛下,这么多年的份上,维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提还好,皇帝猛地拍桌:“苦劳?他最懂享受!朕让他去江南当钦差,原是去享乐了!赈灾银到底几分交到灾民手里,你问问他!”

淑妃花容失色。

坏了,这是旧事要一起算。

陆维发现她,连忙用嘴巴比口型:小妹救我!

宁姝赶在淑妃开口前,忙上前几步,顾不上皇帝的怒火,道:“父皇息怒。”

皇帝拂袖,冷哼一声,没了往日的温和,道:“你来做什么?你还敢来给这崽子求情?”

赏荷宴互比的事,皇帝当然有听说。

一开始他以为尉迟序对宁姝起兴趣,后来知道,宁姝落他冷脸,皇帝只暗叹可惜,女孩子家移情别恋,她自己不要的缘分,不好强求。

然而刨除引狼入室的几分可能,假若尉迟序能一心一意为陆氏办事,尉迟序与宁姝的这门婚事,皇帝十分看好。

眼看着她要给陆维求情,皇帝不由反思,是不是自先皇后登仙后,他待儿女太过宽容,一个个骄奢淫逸。

出乎他意料的是,宁姝说:“父皇,儿臣并非为二哥求情。”

陆维本来感动妹妹的挺身而出,现下傻眼,淑妃也震惊地看着宁姝。

紧接着,宁姝说:“二哥贪玩,管教不力,出了这等丑事,固然该受罚,然而父皇打他五十大板,他就可以以养伤为由,日日待在长安,父皇想撵他去岭南道,那可得至少半年后,到时候,父皇岂还忍心?二哥除了受点皮肉之苦,又有何长进?”

淑妃咬牙,宁姝说的就是她的打算之一,这岳满的女儿,竟要置她二哥于死地么!

陆维嘴唇嗫嚅,终究怕被皇帝责骂,不敢说话。

然而角度不同,宁姝这番话,听起来也是不一样的。

皇帝的落点是“长进”,临王的长进。

淑妃是吴家人,吴家一定会保陆维,到时候,朝堂又是一番党争,等这件事拖到半年后,他很难把陆维丢到岭南道,那以后,陆维不还是成天这幅模样,看着心烦。

他这几个孩子,也就端王稍稍能看,其余的,都没有长进。

最主要的是,岳满在世时,对几个孩子一视同仁,也颇为喜欢天性单纯的陆维。

皇帝暂且缓一口气,只是,如果不重打陆维,如何给尉迟序交代?一个做不好,寒了重臣的心,是皇帝最不乐意见到的。

却不曾想,宁姝还帮他把刑罚想好了:

“儿臣想,不若如此,父皇指一名大总管,协助二哥,把王府内宅管好,就如同嬷嬷管公主府那般;其次,父皇再定期抽检二哥的功课,二哥年岁已长,却并非不可塑之材,父皇何不用此事,让二哥彻底收心呢?”

“何况,对二哥而言,读书之痛苦,可远比打板子,打他五十板子,不如让他读一篇论语。”

陆维:救命!

听罢,皇帝看向脸色灰败绝望的陆维,忽而发现,是这个道理。

罚得重,不如罚得好。

举一反三,皇帝心想,这么多年,陆维变成这样,难道和他的忽视无关?他已过不惑之年,朝中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响,他也想试试,假如自己用点心,能不能培养出个像样的孩子。

假如在临王身上成功了,不是不能从旁的宗室过继年幼的孩子,从头打磨。

虽然,这是他以前和岳满的规划,未能实现罢了。

而此刻,他突然发现,宁姝身上,有岳满的影子……有勇有谋,知进知退,她眸底的坚定,让她口出之言,更加铿锵有力。

皇帝被说动了。

他背过身,语气重重道:“便若广德所言。”

淑妃终于回过神来,宁姝这一招,是以退为进,看似惩罚,实则,是要皇帝管教陆维啊!这可是端王都没有的好事,皇帝竟然也答应了!

她一改前面的怨怼,感激地看了眼宁姝,又拉着儿子:“还不快谢你父皇!”

陆维虽然傻了点,但还不是蠢,他也终于反应过来——假如父皇真抓他功课,那不是说明,父皇重视他了?

他蓦地回想起,年幼时,他写好了字帖,忐忑地等皇帝与先皇后校阅。他小时候,也想要当大将军的,学嫡母那般,征战沙场。

后来,后来怎么变成这样……

淑妃又拉了下陆维,他一时难分喜悲,磕头道:“多谢父皇。”

皇帝又问宁姝:“大将军那边,你又待如何?”

宁姝毛遂自荐:“我愿意去慰问大将军。”

她连活都揽下来了,陆维忽的发觉,宁姝真的为他好。

当然,最后皇帝还是让人打陆维二十板子,罚俸一年,只是行刑之人很懂拿捏皇帝的情绪,打得并不重,皇帝再把李德全放到临王府,勒令临王府整改,还设了一个王爷夫子的位置,待选人上任。

这比起最初的惩罚,却是好上许多。

可到底是惩罚,陆维真不喜欢读书,一出宫,他愁眉苦脸:“我真是背,这种事怎就让我遇上……”

宁姝不等他抱怨完,直接打断:“二哥,听闻临王府侧妃体弱多病,管不了庶务,你又流连外面花花世界,你是指望没人管临王府,临王府还能上下都是好人?”

陆维脸一热:“我,我哪知道……”

宁姝扯扯嘴角,笑了笑,说:“是,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最无辜。”

陆维听出嘲讽,反问:“你怎么跟你哥说话的?”

宁姝继续:“你花天酒地,这就叫男人的风流,那些恶仆在大街上抢姑娘,也是学你的风流,你虽然不着家,但你是个好男人,是么?”

陆维愤愤然:“你这样说我,你又好到哪儿去?”

宁姝:“我以前是不好,现在呢?你觉得父皇为何愿意采纳我的建议,难道我光靠和你一样成天不着调,能让父皇改观?”

陆维这才发现,小妹说的虽然诛心,但,一个字也没有说的没错。

这难道是他人常说的,忠言逆耳?

但也太逆耳了吧!

若是以前的宁姝说的,他定要跳脚,和她撕破脸,可现在,肉眼可见地,见识宁姝改变后,他的辩驳显得十分苍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姝回:“那你最好记得。”

陆维嘀咕,别以为她帮了他,他就得感恩戴德。

“二哥。”

宁姝的话,打断陆维的嘀咕,他抬起眼,却看宁姝叹气:“二哥,天下不太平,你也该长大了。”

陆维站在原地,心里沉重得,犹如被石块压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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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大家好,这里是中央电视台狗血频道攻略时分,给您带来前线角色们的动态,连线我们的前线记者姬姬,姬姬你好。

姬姬:主持人你好。

主持人:这章没有出现攻略角色的状态,请问他们现在具体如何呢?

姬姬:好的现在带来前线的动态。主要攻略角色鹰戈正在房间气呼呼的,一会儿觉得脸上被捏的地方有点痒,一会儿拿着宁姝之前给他上药的手帕要丢掉,又没舍得丢掉。接着是尉迟序,大将军躺在府里,其实他是真的生病了,大家以为他耍大牌呢,他想想那就将错就错,都成为大将军了耍个大牌咋地。我们的三号男嘉宾薛茕晗正在调查谁拿走三张案卷,焦头烂额,并发誓一定要把那人找出来,用各种酷刑伺候(鹰戈,危!)。好的主持人就是这样。

主持人:好像还差一个?

姬姬:哦对了,殷漾啊,他在复习,快秋闱了,好像已经连续复习五章了,作者表示下章应该会带他出来溜达。

主持人:好吧,考试真辛苦啊。

姬姬:对的主持人。

主持人:好的感谢我们前线记者带来的播报,下一则新闻——某作者表示如果断更的话愿意表演一个日更三万……(滋滋被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