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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上一次过来拿走的那几个胶囊中装着的东西。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药物,连成份都没法分析,只是关于aptx4869所有的研究基础都建立于此。

她要用其他各种化学药剂、实验来混合这些上级口中的“原初药物”,让其变得稳定。

在将自己制作的那部分药物全数解析完毕后,她研制出的解药只能让药效解除一天左右。如果没有这种“原初药物”的样本,实验寸步难行。

所以她才冒险购买了这艘船的船票,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过自己曾经来过的密道,取走一些用作研究。

这些话灰原哀全数藏在心里,没有说出。

她只道:“这些药被混在其他的走私药品里,通过轮渡送到东京。”

其他的只字未提。

松田伊夏暂且将“它指的是什么”这个问题咽下。

现在展露自己的一无所知并不是什么好选择,反倒会让对方敏锐地缩回壳子里。

灰原哀咬了咬牙,甚至没法踹度这番话是否到了能让对方满意的程度。

但她尚未来得及想明要不要再开口,就见对方忽然动了。

与此同时,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侧方传来,转瞬而逝。

她看了一眼侧面,都是高大的货箱,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但女孩却能感觉到面前那人的身体顷刻之间绷紧,他伸手扶着自己的肩膀,带着她缓缓退回这一箱货物之后。

“有……”灰原哀开口,却被人捂住了嘴。

转头,那人将食指竖在唇边,冲她摇了摇头。

不大对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灰原哀感觉这里的空气更为闷热,简直黏腻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下意识将手放进口袋,攥紧了那几颗胶囊。

随后,女孩表情微怔。

冰凉的胶囊被她紧捏在手里,随着时间被染上体温的烫度,然后……

本该放着几克黑色粉末的内部,却好似传来了脉搏或者心脏般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

几乎在隔着那层薄薄的胶囊外壳,在敲击着她的手心。

——***“三井先生,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甲板之上的休息室内,一场推理已经落幕。

金发男人收敛表情,看向沙发上面无血色的男人,补充道:“至于那几个失踪的船员。据我推测,应该是无意间发现了尸体,在通知你后被你灭口。而海里的尸体,也是那时候被不小心抛下大海的。”

说完这句,安室透皱起眉头。

这是一处到现在都没解开的谜团,那些船工慌慌张张去通知三井直川时,为了保证没人看见,后者应该会选择在到达舱室时再动手。

尸体在大海里出现大概率是意外。但是在除了后方救生艇停放的位置外,没有任何地方能通向大海。

无论怎么失手,尸体都不该被不小心抛进大海里。

在满腹疑惑时,三井直川却开口了:“……我承认,都是我干的。”

“我把尸体藏在……”警方刚才搜查过所有能被人找到的舱室,男人眉心微跳,将这个地方含糊过去,“只有船长和资方才能进入的空间,没想到会被人发现。至于在公司绑架并杀害他们的方式,全都和你猜的一样……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安室透拧眉。

对方承认的太过迅速,话语中甚至带着急切,反而透出一种古怪。

走私这件事只要警方逼问他其他人的尸体到底藏在哪里,就会暴露。但公安已经和警视厅联系,很快就能递交案件。

目暮警官也如他猜测的一样,开始讯问那些尸体的下落。

他退至旁边,心里却莫名翻涌出一抹不大舒服的感觉。

加密简讯是公安下属风见裕也传来的当前情况,和FBI的交涉也还算顺利,只是对方横插一脚的行为让人太过不爽。

想到这个词,金发男人本就一直拧着的眉锁的更紧了些,他大略看过几条新消息,随后表情一缓。

十点多时,松田伊夏的“汇报”准时到达手机:[准备睡觉了,我这几天乖吧?]

几分钟前,则是一条有配图的信息:

[好烫,舌头烫麻了]

照片堪堪拍到少年的下半张脸,他可怜兮兮地朝着镜头露出舌尖,身后的背景里是半杯游轮提供的热牛奶。

确实烫着了。

嘴唇和舌尖烫红了一片,薄唇因而显出轻微的红肿,水红自唇上润开,涂抹着床头灯星星点点的碎光。

动作微顿,安室透退出软件,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

这起连环命案太过麻烦,凶手好猜但是足以定罪的线索却并不容易找,他下午反复看了数遍下属传来的三井大厦近一个月的监控,才终于找出破绽。

仍有疑团,但原本作为最大麻烦精的松田伊夏却意料之外的安分下来。

——实在有点难能可贵。

他暂时给之前质疑松田阵平给弟弟的评价这件事道个歉,只要对方乐意确实能乖到人心软,松田是弟控也情有可原。

如果后续情况有变,他大不了把这个道歉收回来。

之前几次自己都能忍受,松田伊夏之后再作死又能作到什么地步?

总不会比因为悬赏令被人追杀更过分!

一直皱紧的眉头松开,思维却在此时一跳,比刚才更为活跃。

安室透突然想起对方一直说的妻子,还有后方那扇紧闭的卧室大门。

而佐藤美和子也恰好敲了敲那扇门:“三井夫人?麻烦您出来一下,我们有些事情要问您。”

原本表情颓然的三井直川猛地暴起:“你别叫她!我都说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做的,我告诉你们藏尸体的船舱在哪儿,你别让她出来!!”

男人像头突然爆发的野兽,随行的另一个警官呆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扑上去将人制住:“三井直川!!”

对方充血的眼睛和暴怒让那层疑虑更甚,安室透几步过去拧了几下门把,没拧动——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三井夫人?三井夫人!能听见?三井夫人!!”重拍门几下,里面没有半点回应。

金发男人冲门边的佐藤美和子道了声躲开,曲肘用力,猛得冲门撞去。

卧室门应声而开。

夜晚微凉的海风铺面,带来腥湿的味道,窗户大开,而室内空无一人。

“等一下,三井先生?!”

警员惊讶的喊声自背后传来,安室透侧身躲避,朝着这边跑来的三井直川扑了个空,摔在卧室地板上。

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室内:“……郁、郁江……?”

佐藤美和子已经跑到了窗边:“喂,你确定你夫人一直在房间里?”

“确、确定,我看着她进去的,我一直在休息室里没走……”

目暮警官表情瞬变:“该不会跳海了?!”

室内嘈乱,几人连忙通知船员去周围搜寻,留下的目暮十三着急地走至客厅,但又停下脚步站在三井直川旁边。

“没关系,目暮警官。”安室透道,“找到三井夫人要紧,我可以帮忙在这里看着三井先生,不会让他趁机做出什么事情。”

安室透跟着毛利小五郎参与了不少案子,搜查一课经常和侦探一起办案,彼此之间积攒的信任足够让他在紧急情况下将凶手托付。

匆忙嘱咐几句后,他离开了休息室。

室内只剩下安室透和跪倒在地板上喘气的三井直川,金发男人脸上同警察交谈时沉稳温和的笑意褪下,眼眸里浮现出几分属于波本的冷意。

“三井先生。那些人其实是你夫人杀的,对?”他走到对方面前,单膝蹲下看向对方。

明明是将俯视切换成平视的动作,却比刚才压迫感更甚。

三井直川狼狈地低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让我帮你回忆一下,在作为证据的第一份监控里,那天你的妻子,三井郁江小姐也在三井集团大厦。”金发男人眯起眼睛,“这些人和你没有半点交集,但是他们的同一个动线,就是都去过你妻子所在的贵宾休息间。”

中年男人额头上泌处汗水。

“你兢兢业业走私了这么多年,不就是想求一份富贵?怎么这两个月突然铤而走险,开始做人命买卖了,三井直川?”

三井直川霎时转头看他,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你、你是那个,组织的……人?”

他嘴唇哆嗦着,说话都不大利落。

“是,不过不是为此而来。组织察觉到你的反常,派人来杀你。我只是误打误撞来到这艘船上,准备和你做一笔划算的交易。”

安室透压低声音:“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组织的处事风格,如果你入狱,那家人只会被灭口。不过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一些消息……”

三井直川入狱后肯定会移交给公安,涉及组织的信息三井郁江也会走证人保护计划秘密转移。

只是等走完所有程序解决完案件,送到公安手上,他知道的其他几个走私路线恐怕早已闻风而逃,等从嘴里敲出消息再追过去就只剩下一堆空壳。

这座游轮上的信息传递并没有那么迅速,他在此时撬出情报,也能快速安排公安那边行动。

而且……安室透定了定神:“你知道三井郁江去哪里了,对吧?”

发现妻子失踪后,三井直川的表情并不是恐惧和慌乱,那副颓然的神情反倒更像是知道对方离开后会去哪里。

中年男人嘴唇哆嗦,吐出了几个线路的名字来。

安室透一一记下,他起身道:“谢谢,你妻子的性命我会……”

“她早就死了。”三井直川垂着头,低声喃喃。

金发男人表情一僵,反问道:“什么?”

“……我说,她早就死了。她早就死了!”三井直川拔高声音,伸手拽住地毯,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连续两个月的失眠和紧张已经完全将他的精神击垮。

“在那个工厂里,你们塞进来的实验室前面的楼梯那里,她从上面摔下去了!她早就死了……我跑过去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脖子全都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