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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椿也没否认,笑呵呵道:“任谁得了这么个美貌夫君,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呀。”

新城长公主静默。

这还真是大实话。

换作自己,得了个宋时桉这样的美貌相公,别说拿出家中所有钱财了,就是连夜出去做三份工,也定要替他调理好身子。

当然,这话没有说驸马不好的意思。

驸马是英武男子,跟宋时桉这种浑身书卷气的美人儿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

姜椿见新城长公主不吭声,自顾“邀功”起来:“长公主殿下应该知道,我们姜家是杀猪卖肉的屠户,又身处乡下,每月至多能赚三两银子。

而夫君每月的药钱也正好是三两。

可他身子骨弱,除了吃药调理,饭食上也得精细,啥贵吃啥,偶尔还得加些补品。

为了养活他,我杀猪卖肉之余,还会替人劁猪,偶尔还要花几个时辰卤些卤肉来创收。

谁知运道不好,偏还赶上蝗灾,闹起粮食饥荒,粮食人都不够吃,哪里还能养得起猪?

收不到猪,家里又急等着用钱,我只能去粮店给人抗麻袋包挣钱,一石一袋的粮食,我一次抗两袋,肩膀上的皮都磨烂了。

且成日进进出出的,人也晒得跟黑炭一样。

这才勉强撑到了饥荒结束,村人重新开始养猪。”

话到这里,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旁人都说我好命,竟然招到了宋家的嫡长子当上门女婿,还被他从乡下带来了京城。

他们哪里晓得这其中的心酸跟艰难?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这也就是我,换作旁的娘子,还真做不到如此。

所以啊,活该我享福!”

新城长公主听完她这一番长篇大论,找茬道:“你竟然能一次扛起两石的麻袋?这得三百斤了?

吹牛也不是这么吹的!”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姜椿决定证明给她看。

她在屋子里环顾一圈,视线落到角落的一只铜鼎上。

这青铜鼎足有一人来高,鼎身又极宽,许是打制了没多久,不似后世见到的铜鼎那般长满铜绿,反而黄灿灿的。

她起身走过去,岔开双腿站好,然后两手贴到鼎身上,先稍微往上抬了抬,试了下大概重量。

感觉在自己承受范围后,她两手一用力,猛地将这铜鼎给举了起来。

新城长公主:“???”

新城长公主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铜鼎是皇兄赏给她镇宅的,得有一千来斤了。

当初往这屋子里抬的时候,可是动用了足足十二名侍卫,用六根铁棍抬着,乌龟一样一点点往里挪,挪了足足两刻钟才成功挪进来。

驸马还开玩笑说,这鼎就放这里,八辈子都不换地方了。

没想到姜椿就这么随手一抬,就将这铜鼎给举起来了……

力气岂不是比十二个侍卫加起来还大?

这还是人吗?

显而易见,她说自己一次扛起两石麻袋包这茬,并不是在胡乱吹嘘。

姜椿将铜鼎放下,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尘,转头对新城长公主道:“殿下这下可相信我所言非虚了?”

新城长公主:“……”

信得不能再信了。

不过她嘴硬得很,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冷哼一声:“力气如此大,倒是适合去当搬运工,一人挣十二人的钱。”

姜椿不晓得她这句“一人挣十二人的钱”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不过这不重要。

她笑嘻嘻道:“就是呀,如果不是我力气大,还不能在闹饥荒没猪可杀时靠当搬运工挣钱养活我夫君呢。”

新城长公主听了这话,表情柔和不少。

没错,这乡下杀猪女的确出身差,还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但她对宋时桉出钱又出力,算得上掏心掏肺了。

如果不是她,换作旁的乡野村女,别说给宋时桉调养身子了,只怕连养活他都做不到。

刺猬一样的新城长公主,一个没忍住,夸赞了她一句:“你是个好的。”

姜椿这家伙从不知谦虚为何物,闻言立时顺杆就爬:“殿下您可太有眼光了,一下就瞧出来我是个好的。

哎呀,我这人旁的优点没有,就是善良,对人没坏心,对谁都好,对谁都有耐心。

我爹常说我这般没防备心可不行,万一遇到坏人,肯定会被坑,可我就是改不了这脾气。

哎,真是拿我自己没办法。”

新城长公主:“……”

她一个皇室嫡公主,兄长又是当今皇帝,素日不管是宗亲还是诰命,在她面前都恭恭敬敬的,连说笑都不敢。

哪里见过姜椿这样厚脸皮自卖自夸的人儿?

若不是养气功夫到家,她当场就得惊掉眼珠子,维持不住自己长公主的威仪。

缓了片刻后,她才哼笑一声:“对谁都好?对谁都有耐心?那个被你拳打脚踢一顿的张娘子只怕不这么认为。”

话音刚落,姜椿立时就嚷嚷起来:“她要是骂我,我就忍了,反正我这人没脸没皮的,没那么强的自尊心。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骂我夫君,说他始乱终弃程大姑娘,我要是不教训她一顿,都不起夫君对我的好,夜里都不好意思跟他抱着睡。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赏菊宴那日在场那么多贵妇,我为甚不揍旁人,偏揍她张氏?

嘴臭就该付出代价,我又不是她母亲,可不会惯着她!”

新城长公主耐心地听她啰嗦完,关注点却不在张氏身上,而是问了个十分有失她长公主身份的问题。

“你俩夜里抱着睡?”

姜椿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啊,我夫君不抱着我就睡不着,就算俩人吵架闹脾气,他也死皮赖脸蹭过来非要抱着我。

哎,真是拿他没法子。”

新城长公主酸了。

宋时桉那样清冷孤傲的人儿,还以为他即便哪日娶妻,也只会与妻子相敬如宾。

谁知他娶妻后,竟然如此黏糊,比那些惯爱在外头拈花惹草的纨绔子弟还会缠磨人。

难怪姜椿这家伙逮着机会就在外头秀恩爱,若自己得了这么个极品相公,自己能一天秀三回。

然后就又听姜椿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道:“难道殿下与驸马不抱着睡?大冬天的,自己一个被窝睡,多冷啊,我可吃不了这个苦!”

新城长公主顿时黑脸。

驸马哪都好,就是睡觉打呼噜这点让人无法忍受,他俩从大婚第二日开始就分房睡了。

原本她并不觉得这有甚问题,自己睡还更自在些呢,起码没人半夜与自己抢被子。

成亲十二年都是这么过的。

这会子听了姜椿的话,她突然就有些空虚寂寞冷。

大冷天的,两个人抱着睡当然比自己睡一个被窝暖和,心里也没那么孤单。

但跟驸马抱着睡的话……

还是算了。

被窝冷就叫人将地龙烧热一点。

心里孤单也总比被震天响的呼噜声吵得整宿睡不着强。

她狠狠瞪了姜椿一眼,没好气道:“知道你得了个好夫君,你也没必要成日见人就嘚瑟,仔细旁人听得眼热,动了抢过去的念头。”

姜椿才不方呢。

程大姑娘没出事前兴许的确有人打这样的主意,但程大姑娘出事后,这些人估计都将爪子缩回去了。

这些达官显贵们又不傻,还能瞧不出这事儿透着蹊跷?

程大姑娘对宋时桉惦念不忘,一直不肯另嫁他人的事情,可谓全京城人尽皆知。

她就算放弃宋时桉,也不可能瞧上个比宋时桉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屠夫。

联想到前几日程大姑娘的表嫂挑衅宋时桉娘子姜椿,反被姜椿狠揍一顿的事情,很容易就想通其中的关窍。

安远侯府赏菊宴上发生的事情,多半就是宋时桉的手笔。

他这是彻底断了程家的肖想,同时也是杀鸡儆猴,让其他想招他当乘龙快婿的人家瞧瞧,敢惦记他的下场。

根本用不着姜椿去跟人雌竞,宋时桉自己就砍瓜切菜一样解决了。

这就是找到一个靠谱夫君的好处,甚都不用干,直接躺赢。

她笑嘻嘻道:“不怕,我夫君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只要他自己不愿意,谁也抢不走他。”

新城长公主凉凉道:“如果他自己愿意呢?”

姜椿笑嘻嘻道:“那我就跟他一怕两散呗,他很抢手没错,但我也不差,转头就招个比他年轻比他听话比他会哄人的小赘婿。”

新城长公主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倒是想得开,而且新城长公主莫名觉得她这不是在说笑,她真能干这样的事儿。

新城长公主忍不住抬眼看过去,将姜椿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这家伙个头极高,自己已经算女子里头个高的了,她比自己还要高出一截。

一张瓜子脸上生了双大大的杏眼,鼻梁挺翘,鼻头却极小巧,下头是一张花瓣一样红艳的小嘴。

若是再眼含泪花,简直就是个娇滴滴十足的柔弱美人。

前提是她别张嘴,也别有任何动作。

沿着她细长的脖颈往下,身前巨峰矗立,是宽松短袄都遮不住的高耸。

再往下,腿脚被一褶一褶的马面裙给遮挡了个严实。

但方才磕头行礼时,新城长公主瞧得分明,她两条腿儿又细又长,臀部也浑园廷翘得不像话。

这家伙长相身段绝佳,性子又这般洒脱不羁,难怪宋时桉会对她这般上心。

俩人要是果真一拍两散,吃亏的是谁还不好说呢。

新城长公主先前还抱着挑剔的目光看待姜椿,这会子想法全然改变了,甚至觉得他俩就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