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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问, 宋时桉也知道姜椿手里多出来的银钱,必定是用凭空取物神通得到的。

就是不晓得这被取来的物,是来自某个未知之处, 还是来自大周各处。

若是后者, 可就有些不妙。

普通物品倒还罢了,古董字画、名琴名剑等稀罕物品都各有来历, 世上仅有一件,如果被她“取”来, 又大喇喇地拿去当铺当掉, 她很可能会被当成小偷逮起来。

宋时桉斜眼认真打量着她,同时脑子里将她以往的所作所为扒拉了一遍, 饶是他再如何见多识广, 也实在没法得出结论, 她究竟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

毕竟, 这家伙时而疯疯癫癫,时而又一本正经,完全不似常人。

沉吟片刻,他还是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你能想法子赚来银钱是你的本事,只是人心难测, 你小心被人拿赝品糊弄了。

毕竟很多古董字画名琴名剑等物品,世上仅有一件, 收藏的人非富即贵, 哪可能轻易拿出来出售或是当掉?”

咳,虽然话茬扯得有些生硬,毕竟她也没说自己做的是古董字画名琴名剑买卖, 但不重要,能带出提醒的话语就成。

姜椿闻言却是毫不领情地白了他一眼, 哼道:“古董字画名琴名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就我手里那三十来两银子,最粗劣的赝品都买不起。”

古代的生产力跟现代不可同日而语,造假的成本可是很高的,即便是最粗劣的赝品,也价值不菲。

宋时桉:“……”

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这些稀罕物品具有唯一性,不能随便拿出来换钱。

他深吸一口气,斟酌下语气,耐着性子说道:“买不起倒是好事,若是买得起,而你又运气极好果真买到了一样稀世珍品,拿去当铺当的话,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姜椿咬了咬唇。

还真别说,虽然不知道为啥这家伙左一句古董字画又一句名琴名剑,仿佛笃定自己在做这些买卖似的,但他的话倒也不无可取之处。

签到系统奖励的物品是随机复制所打卡店铺内的一样或者几样物品,如果恰好该店铺内某样物品具有唯一性的话,自己反手拿出来一件一模一样的,偏两件都是真品,那可就芭比Q了。

所以往后自己出手系统奖励物品的时候,必须认真甄别,确保其不具有唯一性才行。

事实上她比宋时桉想象得要更谨慎,略贵些的物品,比如花梨木圈椅跟赤金嵌红宝石金钗,她都没敢动。

不过事关自己一家子的身家性命,再谨慎都不为过。

她“蹭”地一下跳上炕,然后两手一下搂住宋时桉的脖颈,歪头看着他,笑嘻嘻道:“夫君对我的安危如此上心,该不会爱慕上娘子我了?”

不等宋时桉回道,她就得意笑道:“哎呀,这也没甚可奇怪的,毕竟像我这样既貌美如花又能养家糊口的女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夫君爱慕我也在情理之中,不爱慕我才说不通呢。”

宋时桉哼笑一声,懒得接她的话茬,抬手推了下她的手臂:“松手,成何体统?”

姜椿立刻搂得更紧了几分,耍无赖道:“你不说心里话,我就不松手。”

宋时桉斜眼看她,淡淡道:“你真想听我的心里话?”

姜椿又不傻,自己回答听的话,他嘴里肯定没好话。

所以她立刻改口道:“夫君如果不说爱慕我,我就不松手。”

宋时桉:“……”

真是诡计多端的家伙,为了占自己的便宜,脑瓜子转得比千年的老狐狸还快!

他将手里的毛笔搁回充当砚台的盘子里,往身后的棉被上一靠,淡定道:“那你就抱着。”

她至多抱到晌午,就该去做午饭了。

她可以饿着他,也可以饿着自己,但肯定不能饿着姜河。

“咦?”姜椿听了这话,诧异得不得了,这家伙几时脸皮如此厚了?

以往稍微调戏他一下,他可是都羞得面红耳赤的。

这叫什么?

孺子可教?还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转了转眼珠子,下一瞬,手臂猛地一收,整个身子都贴到了他身上,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到一起。

身前突如其来的柔软贴在胸膛上,宋时桉白皙的脸蛋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火,比晚霞还要更红几分。

姜椿眨巴着一双大大的杏眼,睨着他,得瑟道:“是夫君让我抱着的,难得夫君主动要求,我这不得好生抱紧?”

宋时桉:“……”

虽然话的确是自己说的,但自己是这个意思?

这家伙倒打一耙的本事修炼得简直炉火纯青了!

而且她还不光贴身抱着,还将下巴搁到他的肩上。

随着她的话语,鼻息呼在他的脖颈上,温温热热的,丝丝麻麻的,如同有谁拿羽毛在挠自己的脖颈一般,让他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脚也有些发软。

故意的,这家伙肯定是故意这般招惹自己。

果然下一瞬,她竟然“呼”地朝自己耳窝里吹了一口气。

宋时桉顿时浑身猛地一个颤抖,一阵苏麻沿脊背直冲头顶。

罪魁祸首乐得哈哈大笑:“哎呀呀,原来夫君的耳朵如此敏感。”

宋时桉咬牙切齿道:“你怎能,怎能如此不矜持……”

调戏人的本事一出又一出的,比那些情场浪子都不差什么了。

姜椿手臂挂在他的脖颈上,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曲,笑嘻嘻道:“矜持那是对外人的,对着自己的夫君,我当然是怎么不矜持怎么来呀。”

宋时桉一个两辈子没近过女色的人,这般温香软玉在怀,偏她还扭来扭去,拿柔软在自己身上磨,他哪里抵抗得住?

身子可耻地有了反应。

他整个人都惊呆了,片刻后,气急败坏地拿手推搡起姜椿来:“你松手!别抱了!再不松手,我可就恼了!”

下一瞬,姜椿立时松手,然后身子快速后退,跟他拉开距离。

坏了,自己好像闯祸了。

两人贴那么近,姜椿当然能感受到他的变化,戳在自己大腿上的优越硬件做不得假。

她只是想逗逗他,顺便推进下两人之间的关系进展,如果靠他这个清冷淡漠的家伙推进的话,再过十年俩人也还是相敬如宾。

却没想到竟然惹起了火。

偏他现在身子骨还很虚弱,自己想帮他灭火,他都扛不住。

不过……

她勾了勾嘴角,看来这家伙面对自己的时候,可不像表面展现出来的那般淡定嘛。

宋时桉又羞又尴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好摆脱目前的尴尬局面。

他觉得以姜椿这家伙的恶劣程度,必定会要好生打趣自己一番,并借机提出更多要求。

谁知她竟然甚都没说,就跳下炕出了西屋,留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免去了他不少尴尬。

他抿了抿唇,这家伙竟然也有如此体贴的时候?

然后心里涌上浓浓的懊悔,明知道她是个顺杆就爬得寸进尺不晓得收敛的家伙,就不该发话让她抱自己,果然惹出事端来了?

也怪自己没定力,竟然对她有了反应。

上辈子自己位高权重,不晓得多少女子对自己投怀送抱过,但他只觉厌恶。

重生回来后,他对姜椿亦是如此。

是从什么时候这个想法发生了改变的呢?

宋时桉拧眉思索片刻,却实在理不出头绪。

唯一一个可能,那就是其实自己并非对她上了心,这只是男子跟不讨厌的女子贴近时的正常反应。

嗯,定是如此。

毕竟,她对自己那般好,说句掏心掏肺都不为过,自己实在没法再讨厌她。

不但不讨厌,甚至是有些感动的。

只不过她这人有太多秘密了,身上还有个凭空取物的神通,自己并不想跟她有太多情感上的纠葛,保持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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