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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财听得心疼,问他爹卖得钱多时怎么不自己藏着些。

秦木桥笑得让人心酸,他以为多往家里拿些,婶娘就不会打他,能待他好些了呢。

有些人淋过雨会想着给别人打伞,有些人自己淋雨了巴不得别人就泡水里跟他受同样的苦。

秦木桥就是前者,他特别重视俩儿子的和睦,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哪天老子死了,你们兄弟俩就是最亲的人,谁把你俩分开都要脱层皮!”

秦扶清认真听着,赶着一天出头的路,总算到了车前县秦家村。

甫一看见村口的常青树,秦木桥就有些发抖,他道小时候就在那树下玩,他还记得娘坐在树下纳鞋底子呢。

可现在,他年纪比娘都大的多了。

进村时,秦家村村民狐疑地看着马车上的外乡人,“这找谁的?”

“莫不是找村正的吧?”

秦扶青他们身上穿的衣裳连一块补丁都没有,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秦木桥在人堆里找啊找,总算看见一张眼熟的脸,他激动喊道:“大梁,是你不?”

一个满脸老人斑、头发花白的老人在人群后疑惑地扭头看了看,确定是在喊他,他被人簇拥到前头。

“这人还认识大梁呢,莫不是村里的熟人?”

“我是大梁,你是谁啊?”

“是我!木桥啊!”

“木桥?”名叫大梁的老头恍惚片刻,“嘶”了一声道:“是秦大华家里木桥?”

“是我!秦大华是我爹,小时候咱们在一起玩,你非要我叫你叔,我还打了你,你不记得了吗?”

“我记着!我咋能忘了,木桥,真的是你啊!”俩老爷子把手互相搭在彼此肩膀头,像是幼时玩顶牛那样亲密,“木桥,你混出息了,这都是你的儿孙?”

村里有人想起秦大华这个名字,有些人却全然不知秦木桥和秦大华是谁,他们出生的太晚,村里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早就不知道故人了。

秦木桥拉过秦扶清,双眼含泪地道:“这是我孙儿,他读书读出息了,成了秀才。后面那是我不成器的俩儿子,还有我大孙子。”

“秀才!哎呀!这是秀才老爷啊!”

村里人见秦木桥一家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大梁替秦木桥高兴,拉着秦扶清的手拍了又拍:“读书好啊,考上秀才好啊!你都多久没回你家了,我带你去们去看看吧?”

秦扶清退居二线,在阿爷的老家,这是阿爷的主场,他只是个充当门面的工具人,只需做好工具该做的事就行。

于是他进退有度,有理有节,给人以清风拂面之感。

让旁人一瞧,嗬,小脸细白,小身板挺直,玉树临风也不过如此,那秀才公的身份,不信十成也信了八成。

剩下那两成,怪在秦家村村民也见过秀才,可他们没见过年纪这般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