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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渊提炼出三个关键信息:

1. 梁弋周这死人把约会搅黄了,finedining 时公开邀请人家当达联的管理人。

2. 达联这家公司 ceo 明明还在,只是去年做得不理想,耽误了上市进度,上周才跟梁弋周汇报完,那时徐渊路过办公室,还看到他笑眯眯积极配合那 ceo 一起满嘴跑火车。

3 . 梁弋周甚至没坚持到结束,在临近尾声时说有急事,走了。

——对了,他说是徐总你这边找他有事啊?

徐渊登时气血上涌。

——不过,梁总的提议我会考虑的,有时间可以约聊一下,最近我刚好在黄浦这边。

最后人家还幽默了一把。

——有钱一起赚,而且也不止是钱的事,梁总没说错。

徐渊连连道歉直到收线。

秘书端了杯咖啡进来,小心地退出去,在关门前看见徐渊满脑袋冒烟,原地转圈,双目赤红:“我杀了他!”

与此同时。

浦西机车夜飞打卡最多的地方,一群家境优渥的年轻人把各自爱车停到路边,看热闹的欢呼声淹没了街道,震的树叶簌簌掉落。

今晚的打赌是一时兴起的偶然,陆以昊是少爷中的少爷,家里难得支持训练过,天赋不够才不再继续的,大家谁也没想到路人能真赢了他。

“天!昊子你终于输了!!”

“谁刚刚道上压的昊子啊?拿钱拿钱!”

“哎哎那哥压弯的时候真的绝了,你刚拍了没?”

“昊子说说感想,你老爷子给你请的教练不是混 wsbk 的吗?”

“不对,那大叔呢?我都没看清他长啥样……”

“是不没跟上我们啊?”

“不能吧,套昊子三圈儿哎,刚刚十字路口还一起呢——”

一辆川崎 h2 轰鸣声渐近,甩尾停在路边,迅疾又稳当,没有半点多余动作。

夜色降临,深蓝幕布裹住夏日城市。

来人一身黑,宽肩窄腰,骨架呈现出利落的倒三角,整个人跟夜色几乎融在一起,两条长腿轻松支在地上。

“大叔?”

他轻笑了笑,似是在齿间咀嚼琢磨这两个字。

“把我叫老了都。”

说着,那人摘了机车头盔。

初夏,柔和暖黄的路灯照在他面上,看的在场公子哥都愣了一愣。

之前大家萍水相逢,头脑一热,开去赛道,每一个环节都戴着全头盔,压根看不清样子。

凛冽浓颜,眉骨鼻梁线条立体如瘦金,清晰锋利,左眉有一处旧疤微微断开,显得邪性。偏偏长了双形状优美桃花眼,笑意轻易溢出,巧妙地起到中和作用,右眼下还有一颗极小的痣。

男人甩了甩凌乱柔软的黑发,将冲锋衣的袖子顺手捋到小臂,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腕上扣一支卡西欧纯黑碳纤维男表,手背青筋分明,手指修长。

好几个眼尖的人看出型号,封顶不过两三千的价格,很快互相对了个眼神。

这种心领神会称不上轻视,只是判断与微妙的优越感。

通过附着的物品、以及对待物品的态度看出对方实际的社会位置,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基本功。

更不用说雄性之间难以言明的比拼——

赢了他们中开车最快、作风嚣张的陆以昊,当然可以;

但一个路人当当工具人就行了,竟然长成这样,站起来身高也极有压迫感,让他们心底隐隐生出几分说不出口的危机与不悦。

在金钱与权力作通行证的人类社会,能与前两者抗衡、吸睛求偶的,还有另一种天然因素。

外形。

赏心悦目,上乘拔尖。

这种基因彩票有时候让人不爽。

男人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目光,把头盔挂在车上:“谁的,认领一下。”

随即又抬手,指向被围簇在中间的、一脸郁闷的青年。

“陆以昊?聊聊。”

“干嘛?我认输了认输了,愿赌服输,等会儿给你转账呗——”

陆以昊本来就挂不住面子了,这些起哄已经让他心烦意乱,眼见着对方还想蹬鼻子上脸,他更显烦躁。

男人双手环胸,靠在路灯上,看着陆以昊,似笑非笑。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你说什么?!”

陆以昊满眼怒火,猛地抬头。

“哎哎,嘴巴放干净点儿哈!”

很快有人帮腔。

“说你孬种。”

男人笑起来,眉头抬一抬,有种介于少年与成熟男人之间的嚣张恶劣。像是非常熟练、以至于使用起来都显得兴致缺缺的挑衅能力。

在陆以昊攥紧拳头冲上来之际,其他几人虚虚一拉,刻意松了手。

眼看着拳头快要砸过来,男人只是垂下眼帘,定定望向陆以昊:“陆总说今天这饭你不吃,银行卡给你停了。”

……

一句话结束战斗。

陆以昊生生把拳停在半道,嘴角抽了抽:“我爸真说了——”

一小时后,俯瞰浦江的法餐餐厅内。

陆以昊垂头耷脑地坐在对面,听着自家爹苦口婆心介绍对面这位战绩,并说自己跟着他干绝对能学到很多云云。

梁弋周。

不过就是一个帮人干事的 GP 而已,竟然要跟着他干,凭什么?

好在梁弋周似乎也有点惊讶——

对于自己即将要收下一枚大少爷下属这件事。

“您确定吗?”

梁弋周没怎么动面前的食物,晃一晃桌面的香槟酒杯,不着痕迹地开起玩笑:“现在这形势……有点儿四九入国军吧。”

“最近一级市场都那个吊样了,我能学点什么啊。”

陆以昊低声吐槽。

“话也不能这么说,”

梁弋周微哂,好心纠正他:“你可以见证桥牌和掼蛋行业的发展壮大。”

陆以昊崩溃中:“爸,我真的不想去,我都自己创业四次了——”

“闭嘴!”

陆总气得拍桌面:“再敢提创业老子打断你狗腿!”

“反正,我这逆子就放你这了,跟你好好学半年,”

他又转向梁弋周,叹了口气:“你的能力我放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眼见爹走了,陆以昊把最后一丝希望放在他身上。

“你……不会同意吧?最近是不是特别忙?”

“陆总要求的,我就做咯。”

梁弋周把酒一饮而尽,耸耸肩。

“靠!”

陆以昊郁闷得要死。

“对了,你不要看低自己,你创了不止四次。”

梁弋周忽然俯身靠近,那点玩世不恭忽然消失殆尽,只余认真。

“我……”

陆以昊怔住,叉子不安地戳着冷掉的蜗牛。

“是五次。”

梁弋周终于舍得伸出手,比了个五,并贴心附上说明。

“你建过酒店,一年亏空关门;搞过餐厅,折了一千两百七十万;理财和币圈做了半年,赔到底裤输光;投资了艺术行业,精准入手了八件跌幅最快的藏品——”

梁弋周沉思几秒,下了结论。

“不过这么看,你真的有搞慈善的潜力哎。”

法餐高级又昏暗的灯色下,梁弋周这张脸显得更加欠揍了。

陆以昊咬牙切齿指向门口:“滚!”

“没问题。”

梁弋周愉悦地勾唇,起身之际扔下重磅炸弹。

“后天出差。带好身份证,周四 T2 航站楼见,航班号明天发你。”

“我杀了你。”

陆以昊喃喃道。

“啧。那你要排队了。”

梁弋周离开前轻飘飘地甩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