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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仰着头承接这个粗暴肆意的吻,整个人陷入无限的、柔软而混沌的黑暗,只有那种生猛的侵略感遍布每一寸皮肤。

程厦终于停下,他抵着我的额头,微微喘息着。

他一只手将我的手制在上面,而另外一只手从我的后背慢慢蜿蜒而下,带着一阵颤栗的酥麻。

我颤抖着道:“程厦……”

他道:“你是我的,我要你只看着我,只想着我。”

下一刻,他的手顺势而下,重重的分开我的腿,将我抱到他身上。

我不得不用两只腿盘住他的腰,一些隐秘、湿濡的东西,重重的撞击在一起。

程厦从来没有问过我,和老冯是什么关系。

之前没问过,之后也没问过。

他只是在这个晚上异常的疯狂残忍,就像一把刀破开一只蚌。

直到我抱着他哭出声音,他才勉强的停下来。

我倒不是不愿意,我从来没有什么守身如玉的想法,原来就想过,如果得不到他就去跟他做,做够一天一夜才够本!

但是这样的程厦太奇怪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是在我身上这男人是个陌生人,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他,这让我觉得很害怕。

“哭什么啊?胆小鬼。”程厦把我抱在床上,用被子把我包裹起来。

这一刻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我熟悉的、深深眷恋的人。

“你弄疼了我。”我小声说:“我明天怎么见人啊?”

我脖子上,前胸上,都是深深浅浅的痕迹。

“对不起对不起,给你咬回来。”他伸出胳膊,好白的一条。

我张牙舞爪的扑过去,用力亲了一口。

我们俩都笑了。

他笑起来真好看啊,又温柔又干净,我又觉得色迷心窍了。

“没事你放心吧。”他说:“他们都是些人精,保准什么都忘了。”

“没忘怎么办!”我说:“你最好是真认识安总!”

安总是我们大领导。

他说:“不好意思,那是吹牛。”

我恼羞成怒,伸手就打他。

我当时不知道,当年海城项目的事情,除了高层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程厦对老冯的了解,不是”稍微打听了一下”而已,所以老冯才会那么失魂落魄。

我们一直闹到没有力气,躺在床上发呆。

他突然说:“我喜欢的书上有这么一句话,你那么憎恨他们,跟他们斗了那么久,最终却变得和他们一样,人世间没有任何理想值得以这样的沉沦。”

“什么意思。”我问。

“有些东西比爬上去更重要。”他摸摸我的头,道:“你本来就可以一步一步成功,不要因为着急,让自己面目全非。”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这话只有爬上去的人才有资格说。

那天,我们最终没有滑成雪。

但是在凌晨时分成功偷偷的溜进滑雪场,拍了照片。

雪地是最好的反光板,特别是南方的雪,可以穿着裙子,尽情凹造型。

得罪老冯这等弥天大祸,让我处于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发疯状态。

我大叫大闹,摆出各种搞怪的拍照,把程厦扑倒在雪地里咯吱他。

程厦一直纵容地看着我笑。

凌晨六点,我们在便利店一边在便利店吸溜泡面,一边发朋友圈。

我:度假快乐,摄影师加鸡腿。

配九宫格照片,C位是和程厦的合照。

然后,屏蔽老冯以及所有同事。

忙完之后发现程厦也发了,只发了一张我在雪地傻笑的照片。

配文是:明月高悬夜空,眼下是春天

我道:“这啥意思啊?”

他看着玻璃窗外逐渐升起的、橘色的暖阳,微微笑起来,道:“春天来了,我喜欢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