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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除了叶哥之外,这里就只剩下了纪知声和席矜两个人。

席矜没理他,往旁边瞥了一眼:“待会会有警局的兄弟来查证,今晚这里的人都别走。”

“是是是。”叶哥松了口气,连忙处理去了。

纪知声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铐,叹了口气,“席副队这是什么意思。”

“违规开车。”

“哪里违规了,”纪知声抬手,“我还没开。”

席矜:“意图违规开车。”

“意图也不行吗?”

席矜黑瞳幽深,不为所动,他拽着手铐另一端,将纪知声拉下拉,冷着脸往俱乐部外走。

他接到这里的电话之后,马不停蹄就来了,到这里的时候比赛刚开始,他有幸观看了纪知声飙车的全过程,几次心脏差点飞出来。

他一声不吭的往前走,纪知声微微拧眉,手腕被拽的有点痛。他隐隐感觉席矜现在很生气,但是却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生气……好像是冲他来的。

纪知声想了想,也没想出来自己做了别的什么事。难道因为这个还没发生的未来违规?不至于吧。

他左手摸出手机,发现席矜几个小时前和他发过消息,说要请他喝酒。

纪知声若有所思,是因为他没答应才生气的?

他真的有点醉了,思考慢半拍,沉吟片刻,“……我今天是即兴来的,手机静音,没看见你发的消息,你要是想请我喝酒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去。”

库里南就停在前面,纪知声从未单方面说过这么多的话,见席矜仍旧半点反应也不肯给他,甚至头也没回。

他看着自己被手铐磨红的手腕,也有点恼了,语气冷了下来:“席副队,你要罚款我交就是了,没必要一直锁着我呃”

纪知声手腕猛地一紧,他眼前一花,再睁开眼时,他已经被席矜抵在了车门上,手死死的摁在头顶。

“唔……”

这力道是有点大,纪知声后背隐隐作痛,他听见席矜低哑压抑的声音:“纪知声,你是不是在找死。”

纪知声:“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在找死?!”席矜眸中压着风暴,死死盯着纪知声的眼睛,“你老实说,这是你第几次碰摩托车。”

他气息太灼热,纪知声不自在的偏了偏头,“第……”

“实话。”

纪知声微顿,抬眸,“这跟席副队没什么关系吧。”

他觉得有点可笑,挣了挣自己的手没能挣脱出来,语气冷冷。

“要是席副队判我违规,按规则处理就是,现在这样算什么?我只是在赛制允许的地方飙车而已。再说,我们之间很熟吗”

纪知声瞳孔微缩,剩下的话尽数被席矜吞了下去。

含着怒意的吻来的猝不及防。

席矜这次是真的害怕了,恐惧和心慌催生出来的怒火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他脑中一次次回想纪知声刚才飙车的样子。

之前在秦言那里听过的话再次张扬着存在感师兄不想活了。

原来的时候他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感触,可紧接着纪知声就给他整了这么一出。

酒精上头,纪知声不知道席矜发什么疯,舌根被吸的发疼,他大脑因为缺氧而发晕。为了避免自己真的昏过去,他使劲咬了下席矜的舌尖。

血腥味蔓延开来。

席矜顿了下,松开他,纪知声一口气涌进肺腔,低咳不止,“你……疯了席矜。”

“你不是想喝酒吗?”席矜说。

纪知声依旧没明白席矜生哪门子气,慢半拍的拧眉:“……你生气是因为我没同意和你喝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听见了席矜一声怒极的冷笑。

下一秒,席矜直接拉开驾驶座的门,弯腰将纪知声塞进去,抱到了副驾驶。手铐依旧没解开。他冷着脸关上车门,飞快往天玺苑开。

“……”

纪知声被他的动作弄的犯晕,车内的氛围十分凝重,又隐隐藏着一触即炸的火药味。席矜真的生气了,纪知声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

他抬起因为酒气显得有点雾气的眼睛,看向席矜冷硬的侧脸。那双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知用了多大力气,手背上隐隐可见青筋。

莫名的,纪知声低头看着自己被磨破皮的右手腕,心里控制不住的升起微妙的憋闷感。

他抿抿唇,一路沉默。

直到到了纪知声家里,席矜径直开了锁,砰的关上门,将自己买的红酒放在桌子上。

屋内冷冷的光照下来,安静的房间让他紊乱的喘息声显得明显。

“……”

席矜忽的冷静下来。

恍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身体微僵,有点不敢回头去看跟在他身后的人。

“不是喝酒么,”纪知声绕过他,拿了两个高脚杯过来,起了红酒瓶塞。

他看着很平静,但随手扔在地上的瓶塞,却将阿软惊的炸了毛,它忙不迭的钻到了纪知声卧室。

“我答应了,陪你喝。”

两个酒杯被倒的满满的,一点美感也无,暗红的酒液让纪知声顿了下,眼中闪过一抹压抑的暗色。

才通过飙车宣泄出去的情绪,似乎又堆积在了压迫到极点的情绪闸门。

纪知声面无表情的一饮而尽,他又倒满,“你不喝?”

见席矜没有反应,他笑了笑,“算了。”纪知声伸手去拿席矜身前的酒杯,却被按住。

席矜:“我喝。”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纪知声,将酒喝的干干净净。

明明是他请喝酒,却像是被逼的一样。

纪知声垂眸,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再也没有给席矜倒酒,自己一声不吭的喝着,转眼间,酒瓶就空了三分之二。

越喝,他压的情绪就越多。

红色酒液给他刺激非常大,纪知声渐渐有点喘不上气,下意识的想去找自己的药,反应片刻后才想起来,他控制情绪的药片已经被秦言收走了。

席矜眉头越皱越深,已然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他夺过纪知声的酒杯,沉声道:“别喝了。”

纪知声伏在吧台上,指尖轻颤,他察觉到自己情绪在失控的边缘,但……没有药。

他没有药。

纪知声没由来感觉一阵害怕,他不想让席矜看见自己情绪完全失控的样子,他低喃着说了句话。

席矜:“什么?”

纪知声一把将酒杯夺过来,轻声道:“滚……”

他抬眸,笑道:“我说,滚,听不见?”

语罢也不管席矜什么表情,他将酒杯剩下的酒喝完,重重放在吧台上,咔嚓一声,高脚杯断开,玻璃在纪知声大拇指上划开一道小口子。

手腕蓦的被攥住,席矜沉眸看了看:“你家的医药箱呢?”

纪知声没吭声,他看着自己指腹上冒出来的血,慢慢低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席矜瞳孔一缩。

下一秒,纪知声眼中的迷雾褪去,脸色骤然惨白,控制不住的反胃。他转身冲进卫生间,将门反锁,没一会,里面就传出来花洒的声音。

“纪知声!!”席矜心头一跳,不住拍门,焦急道,“你没事吧?!”

里面许久没有动静,席矜越来越急,就在他忍不住打算撞门的时候,浴室的门被唰的打开了,一只清瘦的手将他拉了进去。

砰!

席矜被抵在浴室的门上。

纪知声浑身湿漉漉的,冰凉刺骨,眼中挣扎痛苦,苦苦维持着一丝清明和理智,他伏在席矜颈侧,声音低哑。

“帮我…别让我……”

席矜下意识锢住他的腰,掌心滚烫,声音发紧:“别让你什么……”

他手中使劲,两人的位置顿时互换,纪知声闷哼一声,右手腕上的手铐碰在浴室磨砂的门上,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

席矜眸色加深,“……别让你什么。”

“别让我……”纪知声低喘一声,眉间浮起痛苦之色。

他竭力挣扎在崩溃的边缘线上,死死压制着汹涌而黑暗的情绪,那些宛如山一样压在他身上的情绪。

没有药了……

没有药了。

纪知声睁开眼,模模糊糊看见席矜深邃的眼睛。

他视线下移,目光落在席矜唇上,慢慢倾身,缓而轻的撕咬了上去,含糊的一句话跃入席矜耳底

“别让我……”

“变成疯子。”

他不怕死,他怕变成曾经凝视过的,深渊里失去理智的怪物模样。

所以。

纪知声攥紧席矜的衣角,声音沙哑。

“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