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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宝山对城里是一点也不了解,问也是白问。但司机不一样,他是常来常往的送货。因此,给的地址很详细。

这地址……四爷还是比较熟的。就是桥头村附近,那里有一家馆子主营当地特色,非常火爆。

巧合?

哪那么多巧合呢?

明儿他得给苏南打个电话,问问他跟林忍让有没有给他打电话问过他什么。

结果第二天一早把尹宝山送走,四爷就给苏南打电话,电话没打通。

办案子没回来?

他回去先处理带来的羊了,怎么大卸八块塞进冰箱呢?

林雨桐是一起来,就闻见客厅里有淡淡的羊膻味,然后视线就落在林忍让随意仍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上了。

林忍让也才起来,看见老二对着衣服不停的嗅一嗅,他就皱眉“干嘛呀?狗鼻子?”

林雨桐看他“您昨儿干啥去了?回来几点了?您这不是撵兔子去了,您这是杀羊去了吧。”

死丫头,就你的鼻子灵是吧。

“我杀什么羊啊我杀羊。”林忍让没好气,“昨晚吃的烤羊腿……”

昨晚是在尹家吃的饭,农家的待客饭。各种腊肉熏肉,吃的渴死我了。回来的晚,睡着还醒了两回起来喝水了。今儿一早就被叫去分羊肉。神烦!

林雨桐没怀疑,“你们自己烤的……”生羊肉自己烤,跟吃火锅似的,吃完就一身味儿。

林忍让含糊的应了一声,“你今儿不忙呀?在这里跟我闲磕牙……”

林雨桐正要说话呢,电话响了,是姜敏打来了,她还没说话呢,就听姜敏对着电话喊“上次在楼下见到的你那个朋友……做警察的那个,是你的朋友吧……”

苏南吗?

“是啊!”林雨桐问说,“怎么了?”

“快!刚送来了,从下面的县上,中了三qiang,失血过多……”

“我马上到!”林雨桐一把挂了电话,脸也不洗头也不梳了,从玄关那直接拿了小四的摩托车钥匙和头盔撒丫子就跑。不等电梯,顺着楼梯往下,扒拉着栏杆就往下滑。

隔着电话,林忍让听的清清楚楚的,他这会子是吓的腿肚子都抖了,几次想站起来都站不起来。林阳出来吓了一跳“爸,怎么了?”

林忍让扶着扶手往起站,“开车……送我……送我去医院……快呀!快呀!”

林阳不敢马虎,抓了件外套就走,“爸,您别吓唬我……咱这就走……”

林雨桐下着楼梯,还不忘给四爷打了电话,只说了一句“苏南在省一急诊……中qiang……”

四爷扔下所有的东西,出门就跑。到了急诊的时候,急诊室外面站的都是人,顾鑫就在其中。

“你来了?”顾鑫拉了四爷,“他娘的,叫他小心叮嘱了多少回了,不行这行就别干了,非干不可。三枪都在要害上……凶多吉少……”

四爷看看,这明显有单位上的人,坐在一边起不了身,只知道流泪的是他的家人吧。还有好些,见过的没见过的,都该是苏南的朋友。

甚至几个看上去就是不良社会青年的,嘴里嚷嚷着要是救不活,就砸了医院的。

这都是被苏南逮进去过,出来之后反倒是成了朋友的。

四爷正急着问,就见姜敏从里面出来了,四爷迎上去“什么情况。”

“失血过多……”姜敏摘下口罩,“打兔用的猎枪,近距离……”

顾鑫没明白这意思“不管什么枪……止血取子弹呀……”

可猎枪用的是霰弹。霰弹是一种内装黑色炸药和小铅球、钢球,弹头装有定时的引信,能在预定目标上空及附近爆炸。也称“榴霰弹”、“子母弹”、“群子弹”的一种子弹。它不同于枪械子弹,一般是没有弹头的,即霰弹。发射之后会形成一定区域的目标覆盖,有效狩猎野兽。因为是在野外,并且用于狩猎行动敏捷的动物,所以是靠霰弹的覆盖面积广大来制造的。很多人会自制这种类似的弹药,没有弹头,单纯的就是若干的铁砂。当撞针击打引火帽引燃火药,火药瞬间的化学反应形成强大气流将铁砂急速推出枪膛,向前方形成辐射射击。

近距离开枪,可想而知,那身上多少个器官都细小的铁砂小铅球……这会子想止血?怎止?

四爷这么一说,顾鑫脸都白了。

里面出来医生,一串一串的,跟苏南的领导和家长说话,意思是一样,他们尽力,但是希望真不大。

四爷才要过去说一声,只要吊着一口气,桐桐就到了。西医这会子没法子止血,找不到出血点,但是中医可以。

结果四爷还没说话呢,跟着骨科的大夫过来会诊的李典倒是先扬声道“也不用那么悲观,林雨桐止血技术是首屈一指的。她的针灸止疼止血,出神入化。”

他这是夸,但这种要命的时候推出林雨桐,可没憋什么好屁。眼看要死的人了,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刘洋和急诊科的几个大夫就厌恶的朝对方看了一眼,都知道这是林雨桐的前男友,但这分手了却用这副嘴脸对待人家,未免也太不地道。

医生见惯了生死,再是遗憾,可医生不是神呀。

病人家属却不一样,“是哪位大夫,不管怎么样,求你……”

结果话还没说完了,急促的脚步声就来了,紧跟着,桐桐只穿着单毛衣,睡裤都没来得及换,脚上的鞋都不是一样的,这会子医院的地滑,不合脚的鞋走不快。她干脆将脚上的鞋给踢了,关着脚就跑过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林雨桐……赶来了……”

听到这一声,林雨桐就知道,情况大概不好,她边走边看向急诊科的几人,问道“是血止不住吗?”

疼在保命面前,算个屁!

姜敏迎过去把情况说了,林雨桐伸手,“把你的白大褂给我……快!找针灸的针来,越多越好……进去几个人,给我把病人身上的衣服全都扒了……”

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谁都没看,奔着急救室就去。

再是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人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

林雨桐先用金针封住大脉,保住这一口气,分钟之后,便将输血的那一套直接给撤了。

监测器上,血压等等的数据开始回升。

众人松了一口气,血控制住了,这是第一步。命先这么吊着了,接下来,再说接下来怎么办。

从中西医那边调的银针,都被用的差不多了。人身上被扎的密密麻麻。

林雨桐问了旁边的人,“现在几点几分?”

“八点三十八。”这人应了一声。

“我只能这么控制二十四小时。所以,尽快拿出手术方案尽快手术,一定在明天的这个点之前完成,且成功。没有如果!”这是她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可谁能保证?

外伤好处理,但这打到身体里那些铁砂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你都得往出取的。这个手术的规模极大,谁也不敢说一次就一定能取干净。便是给取干净了,对伤者的预后会有多大影响?那是个活物,你得避开要害,甚至连毛细血管避开了多少也能影响伤者的预后。

谁接手这样的手术?

在满身银针的情况下,谁敢说给病人开膛破肚,肠子肚子都翻腾一遍之后,病人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稳定。别这会子人救回来了,却在死在手术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