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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看她,“怎么?变心了?”

“不是!”宝琼就笑,“又不是不联系!只不过猛的一见面,跟整天在视频和电话里的感觉还不一样。”

嗯!理解!肯定都有变化。

林砚就说,“这几年我们跟秦华还算是熟悉吧!帮你看着呢,这小子确实没什么花花肠子,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研究生再有一年就毕业了,想申请一边读博,一边留校做助教。”

宝琼明白这个意思,其实秦华现在是想走金叔的老路。

这个话题宝琼不打算继续,只说林砚,“改天叫萧萧出来,我请她吃饭。”

干嘛只请她!

宝琼又想踹林砚了,她特别语重心长的说林砚:哥们,你知道像是咱们这种的青梅竹马,很容易给另一半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危机感吗?

林砚就看她:“说点听起来不那么复杂的。”

哦!就是异性纯朋友,要么,在人家有对象之后,有多远滚多远。要么就是跟人家对象处好关系,大家一样铁了,那啥毛病没有。

我不想失去你们,所以,我得跟你们的另一半处成无话不谈的姐们,就这个意思,你滴能明白?

明白大大滴!

林砚勾住宝琼的脖子,嘿嘿笑:“怪不得不长个子,心眼不少呀!”滚蛋!你勒死我了!

林砚就勒他,“回头我们也请秦华吃饭。回头我们把秦华请到我家,叫我爸也见见……”

是说秦华想留校这个事,有人肯帮忙,当然是事半功倍了。

两人嘻嘻哈哈的,一个对联贴了大半个小时,直到宝琼奶奶喊宝琼回家,要吃饭了,这才分开。

今晚上自家的年夜饭得晚点,八点以后再说吧。

林墨去接人去了,走的时候没说,但估计是接令仪去了。

林妈就比较担心:“这叶家是不是不好相处?”

那倒也不是!只是一个人一个想法,不能说人家错了。给予的期待不一样吧!有些人不是不爱孩子,只是她爱的方式,叫孩子接受起来有点勉强。

知道!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嘛!

大部分人家,孩子考上大学,有个不错的工作,在父母看来,这就是成才了。可对于王工来说,许是看不到孩子做出成就,这都不算是成才。她一直还是按照孩子小时候的方式教,估计孩子逆反了。

令仪这孩子,其实是个骨子里硬气且倔强的孩子。

林墨接人回来都已经八点半多了,一进门,谁也不问什么,林砚接了行礼箱:“我跟你送三楼去!你和我哥先洗手,都等着你们吃饭呢。”

令仪有些尴尬,她当时冲动了,下了飞机了缓过来了,想了想还是想去住酒店,哪怕明天再去林家呢。可林墨没让,“过年你一个人怎么行?家里等着咱们吃饭呢。”

然后就带来了。

没人问发生了什么,就像是她回来晚了,仅仅是晚了而已。

姥姥拉了令仪去坐,“先喝点热的,花果茶,我看你爱喝这个,这是冲的第二道。”

温热的茶水进了肚子,四肢百骸都暖和起来了。

姥爷拿了果酒出来,“令仪能喝吗?今晚上都喝点酒,也都不出门了。”

好啊!

她站起来,“我去拿杯子。”然后又问四爷,“叔叔,您喝白的还是喝果酒。”

四爷笑道,“我喝白的,你陪你阿姨和姥姥喝果酒吧!给林墨和林砚也拿白酒杯子。”

好的!

一顿饭吃的热乎又热闹,吃完饭,保姆不在,都在厨房七手八脚的收拾。

林妈拉着令仪上三楼去了,卧室早就背着呢,柜子里居家服年年都给买几身,如今挂了也不少了,“知道你累了,早早洗了澡休息吧!”

洗了澡了,换了这边准备的家居服,很可爱的那种衣服。

正擦头发了,楼梯有脚步声,她以为是林墨上来了,结果一开门,见是林姨。

林姨端着一碗什么东西,放在小厅的茶几上,顺势坐下,拍了拍边上,“过来坐。”

她过去闻了闻,“醒酒的?”

“等不烫了喝,要不然明儿头疼。”林雨桐说着,就看令仪,“介意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吗?”

叶令仪把擦头发的毛巾在手里展平又折叠,这才道:“我跟我妈妈没法沟通。她要求的很多东西,我觉得我做不到,也不想顺着她想的去做。我哥哥早几年处处顺着我妈指着路走,可努力到现在,我妈依旧对我哥不满。觉得我哥在单位上表现平平,还有婚事的事,应该是我哥找的对象不叫她满意吧!再加上,听我爸说,我妈那边的项目进展不太顺利。她压力很大!我理解,我觉得她这个年纪,可能觉得很多事情上,精力不济了。后来者年轻有为,追赶的脚步很迅猛,这叫她越发觉得紧迫!我知道他们这种的……从小到大,说真的,我都习惯了。可是越大,我越是没法按照我妈的想法去活!学习很重要,工作很重要,但生活同样很重要。我想在累了的时候,身心放松一下。可家里,氛围很紧张。有一段时间,我一听钥匙开家里的大门,我就觉得心往一块揪……”

林雨桐伸手抱她,然后慢慢的摩挲她的后背,“没关系!没事了,这种事不能急躁。有时候,是事赶事,赶到一块去了。再加上五十多岁这个年纪,更年期反应有些人会激烈。你妈妈可能到了这个时期了……先放心住着,回头叫你金叔跟你爸沟通沟通,咱不急于一时,好不好?”

好!

“记得给家里报一声平安。”

嗯!

林雨桐把醒酒汤给她,“喝了早早去睡!明儿叫林墨带你看电影去。”

好!

从楼上下去,正听到四爷在跟谁通电话,她没说话,叫四爷跟对方把电话讲完。

挂了电话,四爷才说:“是叶工。”林墨和令仪的婚事有点麻烦,要叫人家高高兴兴的嫁女儿,得提前做工作的。这不是林墨好不好的问题,所以这种问题才难处理。

他就道:“咱们初五,初五去一趟!”

两人谁也没说,只说要出门。打算当天去,当天回。

提前订了早上七点多的机票,到了那边租车,然后买了东西,联系叶工,上门给人家拜年。

叶工和王工并不知道是因为孩子的事,还以为是因为有校友这一层关系,高校是不是打算有什么项目跟研究所合作,找叶工搭桥的。这种事年年有,这也确实是能把一些项目的一些方面交给下面攻关,是互利的事。

再加上女儿在人家学校,还想在那边留校,孩子放假一直是在实验室帮忙,这是人家金教授帮忙给安排的。那这人来,又是过年要拜年,能不叫上门吗?

只要跟工作相关的,王工很通情达理,早早的把果盘都摆上,茶水泡上。

至于孩子的事,四爷在电话里没跟叶工沟通,叶令仪走了,但是给爸爸和哥哥都发了消息了,表示回学校了。然后这爷俩以为是生气然后又跑去守实验室去了。这种事在叶家不奇怪呀!大过年的,老叶守着实验室,哥哥也在值班室凑活了一晚上。令仪说安全到达了,那就没问题。学校里很安全,学校的老师都知道叶令仪是谁家的孩子,能出什么事呀?

等王工问的时候,爷俩都这么说,然后王工还以为她的话起作用了,孩子用功去了。于是发消息叫她好好学,又给了五千块钱的,叫她想吃什么就自己买,然后也没多问。

家里的这种状态,叶令仪是没法主动说她交往了男友,结婚的事当然不敢提。

这些不用解释,一听令仪的说辞,林雨桐就猜测的来。所以,她这次跟四爷上门,就能说孩子的事了吗?

不能!

这事谁都不能急!固执的人就得用软办法泡。

于是两人上门了,人家两口子可很客气。四爷也假装是谈工作的架势,跟叶工去书房了。林雨桐跟王工在外面客厅里坐着,王工很可惜的说,“你这么年轻,怎么就退休了呢?”

“我这工作,跟你们不能比。”林雨桐抬高人家,“您跟叶工,到了现在,那真是宝贝疙瘩了。你们要是不干,那真是损失。可我这个行业,不存在这个问题。反倒是不停的教改,也该给年轻人腾地方了。”

王工点头,“也好,家里还有老人,这就能照顾到了。不像是我,顾不上。”

“我爸妈,我公婆,其实身体还不错。远不到要伺候的程度,再则,家里有人料理这些杂事,我呢,主要还是为了孩子的。”然后就说林墨的情况,“他呀,研究生毕业了,想考公……”

王工表示可惜,“我听说,孩子本专业学的不错。”

“他跟令仪不能比。”林雨桐就说,“这种差别,不是孩子的问题,是大人和家庭影响造成的。您想呀,您跟叶工,那都是专家。令仪是从小耳融目染,听说她是真喜欢科研。我们家金教授就跟我说,他们专业的好几个教授都夸令仪悟性好,肯钻研……”

王工脸上就带了笑,却连连摆手,“还不行,差着呢,人家老师也就是鼓励她……”

“这可真不是!”林雨桐就道,“暑假的时候,听说那边一个实验,温度还是什么出现了变化,少了一个什么参数,当时都找不出来问题出哪了,令仪一个在实验室泡两天一夜,没合眼,反复的比对实验核算,才给找出来了……当时乔教授就说了,说一个人天赋哪怕不是顶尖的,但是能沉下心往里面钻,那哪有干不成的事!她是不会放令仪走的,你想要,乔教授都舍不得给的。我就说,人为什么会往里面钻呢?那么枯燥的东西。哪个孩子不贪玩,为啥她就跟别人不一样呢?说来说去,不外乎四个字――家学渊源。您和叶工,把孩子的兴趣培养出来了,老师们现在做的就是在激发孩子的潜能。这一行,我知道很难。您说,要不是使命感和热爱,什么东西能叫一个人这么坚持呢?所以我说,这家庭影响很重要。您和叶工把孩子引到这条路上了,我家那个呢,因为我们家金教授是学历史出身的,这俩孩子呢,打小是背着史书长大的。这也就影响了林墨的选择上,他往人事经济上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