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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伯御陷入深思,其实他的心里也动摇了,他太想获得一场赢得痛快淋漓的赛事来洗刷心中的郁闷与不甘了。

但他端木伯御,像他一样的这种有性格缺陷的人,最大的问题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宁肯自己前去送死,也不愿放弃自己固守的坚持。

晋俱酒继续发动政治攻势,这都是当年他在军营中被指导员给熏陶出来的本领:

“今侠累之车,暗藏锐利,可破君车。来而不往非礼也!吾车之锐,胜乎彼车,既如君言,赛场者战场耳,战场之上,岂有厌兵戈之利者耶?”

既然你小子口口声声说什么“赛场如战场”,那么战场之上哪有嫌弃自己的兵器太锋利的道理呢?

晋俱酒继续忽悠:“吾车,轨距短而轴軎长,轴軎长而其刃利,其刃利而易破其车,破其车而胜者,不亦重演上场之故事乎?”

老子的战车改装后,车轮轨距缩短,还继续沿用原来的车轴,这样显得车轴就长啊,装上特制的兵刃就显得更长了,这么长的车轴加上锋利的兵刃,不等敌方的车辆靠近,就先把他的车轮给旋坏了,很容易获胜啊!何况上一轮赛事不就是上演了一出这样的故事吗?

端木伯御沉默不语。

该找哪个坡才能下了这头驴呢?真特喵的是急死人了。

眼见思政工作没有效果,晋俱酒怒了,愤而对太子府的下人喊道:“备马,套车,本公子亲自出阵,迎战侠累!”

说着大步走过去,亲自挑选出太子的“上驷”之马,动手套车。

很显然,刚才侠累和太子都使用了诈术,明为“上驷”之赛,均派出“下驷”之马。

在韩侯宣布首届为和之后,后面两场赛事必须保持全胜,方能赢得比赛。如此,接下来的比赛必须尽锐出战,拼尽全力,派出上驷赢得此战至为关键。

端木伯御这下被动了,刚才公子给尽了台阶自己不下,这下人家把台阶给撤了,是下啊还是下啊?

俱酒抱着“上驷”之马面贴面的交流。哟嗬,认识啊!这不上次那两对情侣吗?

两匹母马还亲昵地在俱酒脸边打了个响鼻,哎哎,哎,那感觉……如沐甘霖啊!

没办法,关键时刻,不敢得罪这些马儿啊!俱酒抱着两匹小母马的头,不住地抚摸他们锦锻般的马鬃:“大嫂,端木倔驴一头,你要帮小弟一把啊!”

马儿咴咴儿一阵鸣叫,晋俱酒竟然仿佛懂了,大嫂似乎在说:“你们兄弟做事我很少过问,家业大了其实很难管理。”

What the f**k ?

大嫂,你你——你,你不是一路狂飙过来的吧?

“公子!”这时端木低低的唤了一声,打破了晋俱酒的胡思乱想。晋俱酒使劲地甩甩头,才让自己清醒过来。

“端木良人,有何贵干哪!”晋俱酒心中有气,话带讥讽。

“公子,刚才是伯御固执了,冒犯公子,还望海涵。”伯御低头说道。

俱酒这个气呀,这都什么人、人、人哪!好话说尽不行,非得甩脸子才行,吃硬不吃软!

难道这就叫战国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