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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诧异无比:“你,你哭了?”

“瑶珠,我们的孩儿还在吗?”贺怀远胆颤心惊地开口。

瑶珠闭上了嘴巴,晚间席上她说漏嘴后便一直心中忐忑,祝久儿三人都装着没听见似的。

亏她以为自己瞒天过海,糊弄过去了。

大楚人的套路就是多,防不胜防。

“你一个大男人流什么眼泪!”瑶珠梗着脖子道:“你们不是叫说流血不流泪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贺怀远振振有词。

瑶珠哑口无言,抬起来的手终于落下,默然无声,是她自己被祝久儿麻痹了,被她亲近,失了提防,才会脱口而出自己曾有孕。

师姐坦珠故意隐瞒,其中意味着什么,她其实想明白了。

自己能看到贺怀远的好,坦珠也一样。

只是自己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她只是深埋在心中,关键时刻给了自己重重一击。

“是我太蠢。”瑶珠突然转身,走到窗前。

贺怀远心痛不已,起身追过去,双手握成拳:“瑶珠,是我对不住你,后来的每一日我都后悔没有亲自找你,不应该只留下一封信,更没料到南疆会突然锁关,我无法再进入南疆。”

要不是这次瑶珠与师兄弟一同前来清理门户,要不是她负伤仓惶而逃,从此分离。

“是个女孩。”瑶珠突然开口,贺怀远怔住,随即狂喜:“是女儿?”

瑶珠不肯再多说,贺怀远欣喜地恨不得跳起来:“如今应该一岁有余?”

“一岁半了,你走时我有孕三个月,她是早产,生下来时像只小猫咪,孱弱得我以为她会活不下来,是坦珠师姐悉心照料,师父亲自看诊,用了无数药材才让她康健长大。”

提到坦珠,瑶珠心情复杂:“师姐一向看不起我,却对我的女儿如此用心,原来如此。”

贺怀远脑海里早就不记得坦珠长什么样子,只知道是个安静的圣药门弟子,寡言少语。

“哼,都说长得漂亮的女人是红颜祸水,你们男人何尝不是如此!”

瑶珠思及那两年最苦的日子,终于抑制不住泪水。

看着她的眼珠子滚滚而下,贺怀远心痛不已,阴差阳错,她受苦了。

“是我的错,要打要骂都可以,瑶珠,我要娶你的心思依旧不变,”贺怀远坚定地说道:“久儿笃定你是她的小舅母,我又何尝不是认定你是夫人。”

“谁是你的夫人?生下女儿后,我就打定主意终身不再嫁人,与女儿相依为命。”

听她一口一个女儿,连名字也不肯告诉自己,贺怀远心痛欲裂:“你何时才肯原谅我?”

“出去吧。”瑶珠懒洋洋地坐在榻上,狗男人想用美男计,她岂能再上当。

贺怀远知道分寸,凡事都只能点到即止,换好衣衫就准备去别的院子,待到门口又停下。

“瑶珠,告诉我她的名字,行吗?”

瑶珠沉默,贺怀远正欲抬脚离开,身后传来似梦呓的一声——“月见。”

月见草,可入药,她取了月见两个字作为女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