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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刚才陵游捏了江从鱼脸颊,楼远钧伸手想托起江从鱼藏起来的那半边脸蛋看看红了没有,结果江从鱼感觉到那熟悉的触碰,迷迷糊糊地用自己的脸在楼远钧手掌上蹭来蹭去。

楼远钧一想到陵游那句“他在意的不止你一个”,又忍不住加重了拇指抚捏的力道。只尝试了那么一下,江从鱼的脸蛋就红了,眉头也不高兴地皱起。

“弄疼你了?”楼远钧凑近哄道,“你把脸转过来,朕帮你亲亲就不疼了。”

江从鱼还迷糊着,听到这话将信将疑地将脸蛋转过来给楼远钧亲。

楼远钧离得很近,可以清楚地看到江从鱼脸上极细的绒毛,分明睡醒时灿若骄阳,睡熟后却出奇地乖,看起来谁都能肆意摆弄他。

这个念头一涌上来,楼远钧心里又生出几分压抑不住的凶戾。

只是他到底没有与旁人亲热过,即便再想在江从鱼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也只是小心翼翼地凑近安抚般亲了亲江从鱼被他捏到发红的脸颊。

江从鱼感受到熟悉的灼热气息近在咫尺,那深埋在心底的渴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他主动挨了过去,于醉梦中找到楼远钧的唇径直亲了上去。

楼远钧先是一僵,接着便认真品尝起江从鱼送上门来的还带着点酒味的舌。

他没亲过别人,不知旁人亲吻起来是不是也这样难舍难分,只觉自己被折磨得遍身是火。

等到这一吻结束,楼远钧当机立断地用锦被把作乱的人囫囵着封印进去,恶人先告状般警告道:“好好睡觉,不许再勾引朕。”

江从鱼本就醉得脑子不清不楚,没了凑到自己鼻端来的熟悉气息,他也没有再缠上去。

当真又安安分分地睡过去了。

楼远钧收回按在被角上的手,后知后觉地感到耳根发热,只觉那柔软润泽的唇吻上来的滋味久久不散。

他意识到自己趁江从鱼喝醉做这种事确实有些下作,当即起身替江从鱼放下床幔,独自踏着夜色回宫去。

翌日一早,江从鱼醒来感觉自己做了个美梦,可惜不太记得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嘴巴还有点麻。

这次江从鱼学乖了,没再傻乎乎跑去问陵游这是怎么回事。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陵游肯定会说是楼远钧半夜跑来亲他亲麻的……

江从鱼对此还是持怀疑态度,不太信楼远钧能干出这样的事。

他与陵游一起用过早饭,何子言等人就过来了,一行人跟念书那会儿那样先是去校场溜溜马,累了便围坐在一起吃吃喝喝。

可惜秦溯他们到底是有家室的人了,没法就这么快快活活地凑在一起消磨一整天,欢聚过后便各自散去。

接下来一段时间都相安无事。

就是楼远钧时不时给他赐东西,比如镇南侯带回来的南方珍玩全都送了一份到他府上。

陵游把两颗核桃那么大的珍珠拿在手里玩儿。

江从鱼库房里早堆了许多这样的东西,大方地对陵游说道:“这么多东西我看都看不过来,你看有什么喜欢的只管挑去。”

陵游想到宫中那位醋劲大到极点的存在,若是被对方知道自己送来的东西被江从鱼这样转送给他,不知又该如何生气。

也就江从鱼才觉得对方哪哪都好。

陵游忍不住摇着头说道:“真是傻人有傻福。”

江从鱼不知道自己傻在哪里,不过楼远钧看他的眼神确实越来越不对劲,时不时像是在生闷气。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江从鱼思来想去,决定先哄了再说,这个他熟练。

京师下起第一场雪的时候,陵游说楼远钧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他也该走了。

江从鱼这才想起陵游不会在任何一个地方久居,很是不舍地送他出城。

陵游嘴上说“送什么送”,心里还是挺受用的。两人一起说说笑笑地往城外走去,路上正好遇到镇南侯父子二人从郊外回来。

江从鱼见到认出了身着素白衣袍的镇南侯,停下来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镇南侯原本要笑着回应他,见到停在不远处等江从鱼的陵游后却怔了一下。

陵游笑了笑,朝镇南侯喊了声“侯爷”,便招呼江从鱼:“你还送不送我?”

江从鱼忙挥别镇南侯追了上去,嘴里说道:“说好要送你到长亭那儿的,那肯定要送到!”

陵游嗤了一声,打马踏雪前行,没再回头看半眼。

镇南侯仍立马在原处。

“父亲?”

镇南侯长子忍不住开口。

镇南侯握紧了缰绳,说道:“走吧,回去了。”

那个孩子……早就死了,他亲自扔到乱葬岗的。还在襁褓中的婴孩,哪有可能活下来?如果早知道她得知孩子死讯后会在宫中投井自尽,他不会那么决然地扔掉他。

哪怕那孩子极有可能是那昏君的血脉,他也会把他抚养成人。

可惜没有如果。

他那时候太年轻,既保护不了她,也忍受不了那样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