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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穿着衣裳的楼远钧还会克制一二,那与他裸裎相对的楼远钧绝对是连衣冠禽兽都不装了。

这人以检查药玉化了没有为由用那骨节分明的指头到处作乱,还要问他难受不难受,还能不能再进去一些。

他若不答,楼远钧就会停在那儿,说要等他习惯习惯再动。

好不容易等楼远钧“检查”够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更热烈、更深入的折磨。

直至夕照当窗,楼远钧都没放过他,抱着他喂了些羊乳与蜜水,又与他交换起格外香甜的吻来。

随着弯钩似的月牙高高升起,外面的夜色愈发浓稠起来,江从鱼才终于得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楼远钧抱着人去清理干净,就着烛火凝视着江从鱼那满身的暧昧痕迹。

在他的注视之下,那些红痕正一点点地褪去,天亮以后就会消散无踪。

他就是注意到无论他怎么做都留不下半点印记,才会越发不肯放过江从鱼,硬生生把江从鱼折腾到彻底昏睡过去。

楼远钧睁着眼到天明。

江从鱼醒来时对上的就是彻夜未眠的楼远钧。

瞧见楼远钧眼底的青影,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出现在江从鱼脑海中:“你是不是没睡?”

楼远钧道:“我……”他垂下眼睫,声音低哑,“昨晚你让我停下,我一直没有停,我怕你生我的气。”

“我怕一醒来,你就走了。”

江从鱼昨晚是挺受不了楼远钧的,只觉自己莫不是才开荤就要死在床上。

可听楼远钧这么一说,他就忘了气楼远钧那没完没了的索求,只气楼远钧不爱惜自己:“所以你就直接不睡了是吧?”

昨天闹腾了这么久居然还一整晚不睡,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江从鱼把楼远钧摁到枕上,勒令他马上睡觉。

楼远钧瞧见他那凶巴巴的模样,轻轻地笑了笑,依着他的意思合上眼补眠。

江从鱼等楼远钧睡熟了,才起身找了身衣裳穿上,出门到处走走看看。

天才蒙蒙亮,到处朦朦胧胧的,只能看出四周全是水。

他环着湖心岛走了一圈,也觉有些纳罕,兴许是楼远钧帮他清理过且还上了药,所以哪怕他们昨儿那般荒唐他身上也没有半点不适,走起路来依然能健步如飞。

小小的湖心岛很快被江从鱼走了个遍,对岸的景致也被他看了个七七八八,他只能确定这是个私人别庄,外人恐怕是进不来的。

要不然碰上端午这种节日,这么大一个湖理当热闹至极才是。

一个获罪宗室的后裔,会有这样的私产吗?

江从鱼顿了顿,回屋找了点吃的填饱肚子,又取了本有楼远钧批注的书坐在熟睡的楼远钧旁边看了起来。

楼远钧向来浅眠,白天补觉更是睡得少,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

他睁开眼,只见江从鱼正坐在那儿认真读书,一点都看不出他们昨日曾如何在这寝殿之中抵死缠绵。

楼远钧起身穿衣洗漱,收拾好以后见江从鱼还坐在原处,不由凑过去想亲江从鱼。

江从鱼想到昨天楼远钧胡乱咬人的恶劣行径,边用书把他挡开边说道:“我中午还约了秦溯他们呢,你不许再咬我。”

若非他身上的痕迹向来散得快,他今天都没法出去见人了。

楼远钧道:“万一我把你关在这里不让你走了,你岂不是要失约?”

江从鱼有点想问楼远钧是不是有事情骗了他,又觉得既然楼远钧不想说就不说好了,他又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谁没有点不想让旁人知晓的秘密?即便是枕边人,那也不一定要把整颗心全剖开给对方看。

只不过关起来不让走这种事,江从鱼是不可能接受的,就算他再喜欢楼远钧都不行。

江从鱼哼道:“就算四面都是水也关不住我,我可以游回岸上去!”

楼远钧道:“那真是可惜。”

江从鱼瞪他。

可惜什么?

他难道真想把他关在这里不成?

楼远钧轻轻亲吻他的耳朵,笑着说道:“我骗你的,我怎么舍得那样对你?”

江从鱼总感觉楼远钧不像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干得出那样的事来。

楼远钧昨晚已经把他温文有礼的表象揭了个一干二净,江从鱼现在比谁都了解楼远钧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他这招惹的是……披着羊皮的恶狼。

不过谁叫这是他自己喜欢上的人呢?

江从鱼揽住楼远钧的脖子亲了上去。

楼远钧享受够了江从鱼主动送上的吻,终是让人过来送他们会对岸。

两人乘马车回城。

楼远钧直接把江从鱼送到他与秦溯等人约定好的宴饮地点,坐在车中看着江从鱼跑到对面与几个提前到了的同窗打招呼。

他独自摩挲着食指上的玉戒,过了好一会才吩咐道:“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