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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满粮听了,只笑了几声,看了张牛力一眼,没敢往下再说。

老鼠他们自然是吃过的,抓住的最大的一只老鼠差不多能有刚生下来的小孩那么大,这老鼠也是精得很,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抓住,自然也不可能轻易地就饶了它。

他们将老鼠扒了皮之后直接放在火上烤,什么东西都没放,他们这些半大的小伙子就把那只老鼠肉给分吃了。

可谁知这老鼠也是个懂报复的,回头他们这些吃了老鼠肉的家里面就丢了不少粮食。

一开始不知道是老鼠,找了好久才发现不知道从哪里多了些不大的老鼠,把粮食都给搬空或者吃掉,大人们不知道他们吃了大老鼠的事情,都只觉得奇怪,折腾了好久才抓完。

他们这些半大孩子渐渐地也发觉了不对,都说了不让告诉了别人去,非得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不可。

林桃红见他不说,也就不再管,看一下林春燕,问她,“大姐,这肉可是能做了吃?”

林春燕点点头,“自然是能做了吃的。”

就是她对这种爬行类的动物都有一种天然的畏惧,从刚才起,脸色就煞白煞白的,不敢往那边多看一眼。

张大舅就瞪张满粮,“赶紧把东西收起来,早就说了不要带过来,你偏不听!”

张满粮就看向林春燕,“燕娘,这肉可好吃了,你真不要?”

林春燕坚定摇摇头,“算了,好吃东西那样多,我还是吃别的吧。”

且这条蛇被张满粮摔打的血肉模糊,看起来就没有食欲。

张满粮只能遗憾的把那条蛇给收了起来。

林春燕也不着急去铺子里,就听张大舅和张大娘说起要开杂货铺子的事情。

“大姐你给我们拿个主意,这杂货铺子要不要开?我们的干了快一年的果冻豆腐买卖,手里也是攒了几个钱的,可就怕把这些钱给折腾没了。”

张大娘见自家兄弟问自个,心里就舒坦得很,十分有魄力地开口,“想干就干!就算赔了也没什么,这做买卖的有赚就有赔,那些个大行商都是这样说的,且就算赔了,等到秋天有果冻豆腐了,到时候再赚回来。”

张满粮一听就推了推张大舅,“爹,你还没咱姑姑有见识呢。”

张大舅听了也不恼,“你姑姑本来就比我们都厉害,加上她如今见的世面多了,可不就更趁着咱们什么也不懂了。”

张大舅也不再犹豫,就说起他们要拿的东西了,“猪胰子多拿些,还有那粉丝,豆皮,豆干,再给我来上几份凉皮。”

这凉皮原先他们是不敢拿回去卖的,只在张大娘这里吃过,可如今既然要开铺子,张大舅也决定冒险一次,这样热的天气说不定就有人想要吃凉快一些的东西。

林春燕又给他们拿出来凉粉,“这是用绿豆做的,到时候切成块也能吃。”

吃法就和橡子豆腐差不了多少,不过因为是绿豆做出来的,价格自然要贵上几分。

张大舅也不和他们客气,看到那凉粉就来了兴趣,“正好走的这一路又渴又饿,倒是想吃上一些。”

林桃红就去挑了几碗出来,里面放上了蒜汁等调料,张大舅接过就几口下肚,只觉得凉爽的很。

这样天热的情况下,衙役们也开始拿着啰走街串巷地叫喊着,提醒大家防火。

孙捕快抽了空来喝些冰饮子吃上一碗凉皮,那宋大爷有些担心的问,“这阵仗怎么突然就这样大?”

“葫芦镇着火了,烧了好些个房子,这不县太爷怕咱们这里也出了事,才让咱们勤说着些。”

“哎!这样的天就是走了水也不好救。”

众人都唏嘘起来,他们这些铺子是衙役特别关照的对象,孙捕快吃完也不着急走,千叮咛万嘱不要有火种。

林春燕也重视起来,每天晚上走的时候,都会检查一下灶间的柴火是否熄灭了,也叮嘱宋大娘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小心火烛。

这样过了几日,他们镇东边有一家药材铺子还真就走了火,幸亏是大白天,火一起来众人就都拿了桶去接水,且他们离码头比较近,倒是比较方便。

林春燕让胡大强和赵六赶紧去帮忙,生意倒是可以往后放一放,人是最要紧的。

她也拿了桶过去,张大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离火太近,眼睁睁看着几个小娘子都过去。

到了那里,才发现来的人不少,镖局的那几个大汉们也在,他们一个水桶一个水桶的往前递,这样倒是比一桶水来回提要快些。

“人怎么样?”林春燕帮忙提水的时候不忘打听。

“人救出来了,就是铺子里的东西没了大半,在那边哭呢。”

林春燕顺着这人都视线看过去,就见地上果然跪着几个人,形状凄惨。

她就不忍心再看。

火终于扑灭之后,这药铺的四邻都在那里感激,要是烧到家了,又找谁说理去?

孙安元早就看到林春燕过来,一直分了心看着她这边,等火一扑灭,就迫不及待来了她跟前。

“林小娘子,你怎么也来了?铺子里可还留着人?”

“自然留着呢。”林春燕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孙镖头,可是知道这怎么就着了火?”

“是找药材的时候点了蜡烛,不小心掉在了干药材上,正要就着了火,亏得是白天。”

说完这个,孙安元不忘叮嘱林春燕,“你们铺子里总要烧火做饭,可要记得在灶间放一水桶,万一着了也能及时扑灭。”

林春燕谢了他的好意,刚才提了好几桶的水也觉得有些累,巴不得早早回去。

刚才林春燕往后退的那几步自然落在了孙安元的眼睛里,又见她迫不及待的要回,只觉得心里一时心里难过万分,眼睁睁看着人跟着胡大强他们走了。

大壮笑眯眯靠过来,“镖头,我说怎么一眨眼就看不到你人了,原来是在和林小娘子说话,可是要请咱们大吃一顿。”

从前孙安元手脚大方的很,二话不说就会直接答应,这次却往旁边站了站,“想吃自个去吃。”

大壮也不失望,闻了闻身上被灰沾满的地方,就招呼虎子他们一块去香水行洗澡。

他们镇上有一条巷子里都是香水行①,男女老少都能来这里洗,门口处挂着个壶的就是,且里面分的特别细,什么大洗面,小洗面……应有尽有。

最近里面更是有了猪胰子,这一小块猪胰子需要多花上三个大钱,但能把身上洗的干干净净的,不少人去了都会用。

一开始香水行的人里面多是一些皂荚干花,还是那些常来香水行洗澡的人拿了猪胰子来问,说是浆洗衣裳的娘子手中都有,不知道多好用。

这香水行的几户人家才注意到,从三郎那里买了猪胰子,果然来买的人不少。

当然也有自个带了来的,他们这就不会再另收钱。

林春燕跟着胡大强走了老远,还能听到那家人不断感激的声音,回头再看几眼,还是觉得可怜。

“待会儿给他们送些汤汤水水,总好过饿肚子。”

回去一看她这个样子,张大娘就老天奶的叫了几声,“你这是救火去了?怎么脸上都黑了?”

不止林春燕,胡大强也没好到哪里去,那灰毕竟太大了。

“快去洗洗。”

林春燕就想在后院简单擦洗一下,张大娘却带着她去了香水行,“索性咱们娘几个都好好洗洗。”

到了那里才知道有冷水池子,在门口买了装有各样干花香料的肥皂团①。

张大娘舍不得,嫌肥皂团贵,自个拿了猪胰子进去,还拉着林桃红不让买,“没得浪费钱。”

林桃红不听,偏就买了肥皂团用,“来都来了,作何不用?”

进去一看,还有熟悉的何娘子,见他们来了就招手,“快来泡着,可是凉快的很呢!”

林春燕都要羡慕何娘子了,觉得她的日子过得真是自在。

泡了一会儿,何娘子就压低了声音同他们说,“听说没?那荷花酒楼的宗掌柜想往外转让他的酒楼。”

这可是一个大消息,林春燕从另一个池子探出头来,连忙问,“他们可是要卖多少钱?”

何娘子就知道林春燕肯定感兴趣,也不瞒着她,“听我家老郑说,那宗掌柜觉得荷花酒楼的风水不好,只要一百贯钱。”

林春燕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这样贵?”

“他们那可是带了二层的小楼,装饰也是豪华得很,里面一应东西都有。”

林春燕之前找铺子的时候也打听过,那些位置不好的铺面,还要五六十贯钱,要说荷花酒楼是在镇中心,真论起价格倒是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