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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愿实现的,跟做梦一样。

四品女官的俸禄可就高了,岁秩是四万八千钱!另外,内事女官虽然没有地方宰民之官的公田授予,但岁时年节的绢帛、酒、肉等赏赐,是和外朝官一样的。

当热闹散去,尉窈如常上课。

才下一堂课,徐书史就遣孟供人过来了,要给她调换新廨舍。尉窈婉拒,少年得志最忌张扬,尤其她出身贫寒,更遭人嫉妒。

尉窈目送孟供人,一回身,见裴慎等学生全站起来了,一个个欢喜至极,喊道:“贺讲师超升四品中才人!”

“贺讲师超升四品中才人!”

“贺讲师超升四品中才人!”

孩子们连续三声之贺,一声更比一声齐,一声更比一声高!

尉窈欣然看着她们,先语重心长道:“学生给夫子之贺,莫过于牢记夫子的传授,德行立身。”

她紧接着道:“下堂课考试,现在给你们半刻时间去如厕。”

顷刻间,学舍里只剩下谢谊、鲍嘉言两名侍童。

尉窈吩咐后者:“嘉言去我廨舍里取十八张空白纸,一会儿你二人也参与考试。”

鲍嘉言吓坏了:“讲师,我、我……”

谢谊小声告诉她:“咱俩的成绩不报给徐书史。”

鲍嘉言提起的心顿时放心,羞怯笑笑,赶忙跑出去了。

尉窈坐回书案,问谢谊:“清早来宫学的路上,你情绪就不对,刚才是不是偷抹眼泪了?说说原因。”

这回轮到谢谊恐慌,犯错一样垂首站着,她不敢骗尉窈,哽咽说出实情:“我突然想巩蔼了。我知道她犯的罪过是咎由自取,可我和她相处那些天,已经把她当亲妹妹了。”

谢谊用袖子擦泪,继续道:“早上的时候,孟供人领我见鲍嘉言,告诉我鲍嘉言以后和我一起服侍讲师,我才觉得、才觉得……巩蔼再也回不来了。”

“请讲师恕我不懂事,今天是喜庆日,我却扫兴。我不是不喜鲍嘉言,跟她没关系,我,我……”

“来。”尉窈让这孩子坐旁边,揽着她肩头低声劝解:“巩蔼之所以被流放,没被处死,就是因为长秋寺查清楚了,她是被祸首连累的。我和你一样,没忘记她,她离开洛阳的时候,我还去送她了呢。前些天我又找了几位义气武士,去追巩蔼的踪迹,看她一路顺不顺利。等到有回信,我告诉你。哎呀——”

谢谊小鸡啄米般点头,鼻涕拉丝滴到了尉窈的袖子上。

旧衣去,官衣来。

考完试,尉窈回到廨舍,看见书案上已经摆上中才人的官衣、官印和束发之笼冠。另外,还多了面铜镜。

四品内事女官的官服为白色“展衣”,印为银印。

谢谊、鲍嘉言一起给尉窈更换官衣,梳头,戴笼冠。尉窈只需配合手臂的伸展等动作,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长舒一口气。

这口气,包含着前世的郁结,包含着枉死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