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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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医院的路上高扬开车。
不用谁吩咐,车子的速度已经飙到了最高。
“格挡板升起来。”贺辞东突然开口。
开车的高扬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车后座的情况,立马就移开眼,然后照做,将车前车后隔绝成不同空间。
岑景听见贺辞东声音的时候耷拉的眼皮半睁,扫向他。
胸前的扣子又在无意识中挣开一颗。
露出马林滔从脸延伸到肩膀那一鞭子留下的红痕,在皮肤上格外扎眼。
岑景口干舌燥,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已经要把湿透的衣服蒸发干。结果分神之际,身上就裹来一件外套,是贺辞东的。
他拧了瓶水递过来,说:“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我不喝。”岑景拒绝。
身上冷热交替,为转移注意力,他闭着眼睛问贺辞东:“你把姓马的弄哪儿去了?”
贺辞东看他那副“现在谁都别靠近我”的状态,皱了皱眉。
“找人看着的,跑不了。”
贺辞东不知道从哪儿抽出的毛巾,触到岑景的脸:“擦一下头发。”
“不用,没力气。”岑景摇头。
下一秒毛巾就罩上了岑景的脑袋,岑景倒也没挣脱,任由一只大手在他手上擦着,哼笑了声道:“现在这种时候,你就不担心我趁人之危赖上你不放?”
贺辞东瞥了他一眼。
右手突然卡住岑景的下巴,拇指蹭过他的唇沿迫使他松了牙齿,出声道:“别咬了。”
岑景感觉到唇上一阵刺痛,显然已经咬出了血。
这方寸大点的地方,有些东西正在不断放大。
比如贺辞东身上的气息,他手掌的温度。
这对岑景来说几乎成了一种折磨。
岑景终究还是仰后躲开,接着问:“岑家人呢?”
“现在还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
贺辞东见他发梢没再滴水,也就把毛巾收起来。
“好。”岑景的背躬了一下,压住喉咙里的喘息,深吸口气睁着一双红血丝的眼睛看向贺辞东说:“人你先别动。”
“可以。”贺辞东几乎没犹豫。
岑景得到答案彻底闭上眼睛,任由思绪陷入混沌里。
医院的走廊里。
这层楼全是VIP病房,没什么人经过。
站在门口的卫临舟透过小窗口看着里面还没清醒的人,问旁边靠着墙的人说:“你干的?”
不怪卫临舟这么问,毕竟以前还真有过。
贺辞东没应他。
卫临舟:“过分了啊,那种药你也敢往他身上招呼,连市面上都很少见。本来用普通人身上也不会有什么,可他身体不行,这罪遭得可有点大。”
贺辞东皱眉:“很严重?”
“看哪方面吧。”卫临舟想了想道:“他是真挺能忍的,能保持那么长时间的清醒。但你也知道这种药的作用,强压不会有什么好处。现在我给他下了针,醒来生理上会有些难受。”
贺辞东从墙上站直,看向病房里。
躺在床上的人换了身病号服,很安静地睡着。
没了之前那副浑身是刺,怒火中烧的样子,也失去平日里冷眼看人的模样,他闭着眼睛,反而让人觉得不适应。
卫临舟跟着站在他旁边,问:“想听重点吗?”
“说。”
卫临舟摸了摸自己鼻子,“其实这事儿跟你说不说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他这身体,以后房事上得节制。他本身的底子差是一方面,催情类药物以后绝对不能往他身上用,一不小心可是会搞出人命的。”
贺辞东闻言转头,最后想了想问了句:“没办法治?”
“你关心?反正你俩也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卫临舟见贺辞东睨过来,投降:“好吧,调理可以,但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十年八年的说不准。”
贺辞东:“嗯,这两天你先看着,该用什么药先用上。”
卫临舟看着他:“老贺,说实话,他这幅样子不是你弄的吧?”
几乎是种肯定的语气。
不说岑景脸上到肩膀的鞭痕,身上的药,贺辞东虽然有时候无情,但也不是个没有分寸和下限的人。
贺辞东:“他那个二哥下的手,把他丢到了马林滔手里。”
“马林滔?”卫临舟听到这人的名字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岑景怎么会和那种人扯上关系?”
贺辞东:“有我的原因。”
这么说卫临舟也算是心照不宣了。
马林滔那个人臭名昭著,私生活淫乱不堪。
他见色起意不奇怪,但把岑景作为目标,还是因为他和贺辞东这个名字有牵扯。
卫临舟:“那你有没有跟岑景说你跟姓马的恩怨?”
“他知道。”贺辞东说:“姜川告诉过他。”
卫临舟顿时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姜川跟岑景关系本就一般,可见嘴里肯定没什么好话。估计也就是老贺为了姚闻予那一套说辞,实际上,事情远不止如此。
卫临舟:“说到底,当初要不是马林滔把人玩儿残,你也不会让他在東城混不下去。”
折在马林滔手里的人不少,还有在上大学的学生。
贺辞东算是接受度高的,你情我愿的事,碍不着他他就不会管。可偏偏刚好其中一个,几年前跟贺辞东还有那么点九曲十八弯的关系。
结果阴沟里翻了船栽在马林滔手里。
这事儿还发生在姚闻予那事儿之前。
完全触到了贺辞东的底线,甚至差点让马林滔坐了牢。
但对方是老手,在外省躲了几年赔了钱,最近居然又在東城冒了头。
贺辞东:“不管怎么样,今天这情况我有责任。”
卫临舟拍了拍贺辞东的肩膀。
叹口气,看着病房说:“上帝保佑,还好没真出什么事。就躺着那位现在那个性,真要有个什么,怕是麻烦大了。”
贺辞东想到什么,反而表情松下来。
“没出什么事,有些人也要倒大霉。”贺辞东说。
……
岑景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是真的想叹气。
他知道现在这身体少不了和医院打交道,可前不久刚住院,现在还来。
而且这次的原因很操蛋。
身体发热的感觉消失,头晕,像是躺在一团棉花里,给他一阵风,灵魂都可能飘起来。
“醒了啊?”不过他倒是意外旁边这熟悉的声音。
岑景偏头:“陈嫂?”
“哎。”对方应了声,连忙从罐子里倒了汤端过来说:“这是一早给你熬的鸡汤,你之前不是说爱喝吗?快起来喝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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