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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真是大半夜脑子说顺嘴说糊涂了,这种事怎么会让他找人来解决。

“我困了。”岑景挥手:“走了。”

岑景趿拉着鞋子出去了,顺手把门给带上。

岑景并没有发现他离开后,贺辞东没再继续工作。

他沉默地坐在电脑前,蓝光打在他坚毅的脸上,没人知道他具体在想什么。

而他放在手边的手机,有一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发件人是钟子良。

内容也很简单。

——哥,今天是岑景用我手机给你打的电话,闻予哥接的。

——我没什么事,现在住在岑景这儿呢,你帮我给我爸说我出去玩儿两天,免得他担心老是问东问西的。

***

第二天的岑景不出意外地发烧了。

他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早上九点多,天气不太好,外面下着雨。

喉咙又干又痛,咽口水像是在吞刀片一样拉嗓子。

岑景翻身下床的时候正好陈嫂端着一杯牛奶进来。

“诶,你起来干什么?”陈嫂连忙走过来说:“你发着烧呢。”

“我知道。”岑景笑了下,“没事。”

“还说没事啊。”

陈嫂走到床头的位置,把牛奶放在柜子上拉着他重新坐下。

一边摸着他额头。没好气地说:“一早上烧得叫都叫不醒。要不是辞东过来看你一眼,我看你今儿不得烧傻了才怪。”

岑景差点把刚喝进去的牛奶喷出来,“贺辞东来过了?”

“对啊。”陈嫂说:“大概七点左右的时候,他突然下楼说你发烧了,我们才知道的。”

岑景:“……”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有些烫。

但对于贺辞东进了他房间而他一无所知这件事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进来干嘛?

陈嫂还在念念叨叨:“一会儿就会有医生来给你输液,我给你炖了汤在楼下,待会儿喝完了再吃药。”

岑景拗不过,任由陈嫂把他塞回被子里。

“谢谢你啊陈嫂,你最好。”

“你们一个两个听点话我就很好了。”陈嫂佯装瞪他一眼说:“尤其是你。”

“是是是,我以后保证听话。”

陈嫂满意了,一边督促他把牛奶喝完,一边拍了拍他的手笑着说:“不过我觉得辞东会心疼人了。”

岑景嘴角都僵了,呵呵两声问:“您确定?”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你说你们两个也不知道闹什么别扭,结了婚也不住在一起。可我看辞东最近还是长进不少,知道关心你,医生也是他联系的。”

岑景只能配合着赔笑。

心想陈嫂得亏不知道昨天晚上贺辞东说了什么。

估计是怕他烧死在这里,所以才请了人过来。

岑景对于要来的人其实已经有了大概的预测,所以见到卫临舟的时候倒也没觉得有多惊讶。

岑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也是在别墅里。

但今天还好,没有姜川,也没有姚闻予。

贺辞东估计也上班去了。

“感觉怎么样?”卫临舟提着药箱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尽职尽责地问道。

岑景笑了笑,“还行,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我分内之事。”卫临舟也跟着笑了下。

岑景发现卫临舟这人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书里所描述的卫临舟本身就是个挺笑里藏刀的家伙,很少直接把对一个人的情绪和看法挂在脸上。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即使岑景猜测他对自己的印象不咋地,但此时此刻,他们依然能看起来一派和谐。

医生像医生,病人像病人。

卫临舟熟练地取出药品和吊针,一边说:“你就是病毒感冒引起了一些炎症,挂完这两瓶水要是没退烧,我建议你还是上医院去看看。”

岑景点头:“好。”

岑景主动问:“卫医生今天不忙?”

“还行。”卫临舟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说:“你这感冒得还挺及时的,明天“时渡”的收购案就要正式启动了。”

岑景稍微愣了下,才想起来明天周二。

他瞬间反应过来这卫临舟话里有话。

岑景往身后靠了靠,放松身体,笑了声:“就算病了,这么重要的场合我怎么也不能缺席,你说是吧卫医生。”

卫临舟托起他扎好的手缠上胶带,跟着笑了笑没再吭声。

男人的手有些凉,手指很好看。

卫临舟第一次近距离这么观察岑景,因为刚醒,他头发有些乱。感冒发烧所以导致脸色确实不好,但就算这样,这人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也足够让人觉得扎眼。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这人好看过?

卫临舟是真有种觉得见鬼的感觉。

解决完岑景这边的事情,卫临舟出门就给贺辞东打了电话。

贺辞东:“怎么样?”

“不怎么样。”卫大医生大步出门,上了车关上车门说:“你不知道我一天到底有多忙,我一响誉国内外的拥有精湛技术的外科医生,被你一通电话叫过来给一发烧的病人挂水,你不觉得大材小用吗?”

贺辞东不买账:“我是让你找人过来,没非让你自己来。”

“您贺总什么时候有求于人过。”卫临舟不放过他,“那我不得亲自来看看。不过说实话啊,我发现这岑景是真的和以前挺不一样的。”

“怎么说?”贺辞东问。

他那边还在和人交谈,一边又在电话里应付着卫临舟。

卫临舟都习惯了,想了半天,说:“变好看了?”

贺辞东:“……”

卫临舟:“……”

嗯,这日了狗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卫临舟是真的词穷,你要具体说吧,反正也说不上来。

你这不说,好像也不对。

贺辞东:“知道了,挂了。”

“诶……”卫临舟看着挂断的手机,“什么你就知道了!”

***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岑景这场感冒在一天的盐水吊完后效用微乎其微,但好歹在房间里窝了一整天,喉咙没有一开始那么痛了。

晚上贺辞东依然回了别墅,跟着他的是他的助手高扬。

岑景知道这人,最初一批跟在贺辞东身边的人。

工作内容之复杂,是贺辞东最重要的左膀右臂,就连性格也有那么几分相似,人狠话不多的类型。

两人进门的时候,岑景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他正随便锁定了一个类似动物世界的频道,荒原上三头豹子正合力撕咬着一头受伤的水牛。

岑景蔫蔫地耷着眼皮,看起来要睡不睡。

他手里抱着一个抱枕,头发没扎,听见进门声随意抬了一下眼皮说:“回来了。”

贺辞东:“嗯。”

跟在贺辞东身后的高扬:“……”

厨房里正在准备晚饭,陈嫂一手擦着围裙走出来说:“高扬来啦,今晚上留下来吃饭,小景说没胃口所以我们包了饺子。”

岑景仰头在沙发上嚷了句:“多包点猪肉白菜馅的!”

“知道了知道了。”

厨房里传来一阵谈话后的笑声。

高扬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无辜地看向旁边的老板。

然后就发现自己的老板虽然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但他似乎并不觉得意外,挂衣服的间隙还往电视上扫了两眼。

高扬暗叹自己大惊小怪。

他以前来老板家也挺频繁的,什么时间段都有过。

但家里虽然人也不少,但总感觉冷冷清清的,哪像现在,厨房里热热闹闹准备着晚餐。院子里还有钟叔教训新来的学园艺的徒弟的声音。

尤其是客厅这个。

这个前不久还设计了他们老板的终身大事的家伙,此时像个真正的少爷似的。

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玩着手机,水果盘就在手边,茶几上还不知道是谁放了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

这不是他印象里认识的那个人。

也更不是前两天刚听说他一反常态把岑家大少爷给打了该有的那个样子。

贺辞东:“先把文件拿到楼上的书房。”

高扬这才回神,应了声,上楼了。

然后他发现往常一回来就开始工作的老板,这次竟然没有跟着上来。等他下去的时候,就发现老板正在大门的旁边打电话。

电话结束得很快,然后他直接走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坐下了。

岑景更了不起。

他懒得动手,察觉到有人过来了,就用膝盖顶了顶盘子,示意人要吃自己拿。

贺辞东还真顺手拿了个橘子剥开。

贺辞东:“还没好?”

岑景的声音没什么精神:“你以为坐火箭呢,哪有那么快。”

贺辞东:“嗯,明天你可以不去。”

岑景:“你放心,我肯定到场。”

贺辞东把橘子皮丢茶几上,瞥了岑景一眼,“随你,我明天一早要先去趟公司。”

岑景:“不一起走?”

贺辞东:“高扬会来接你。”

岑景:“哦。”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