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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平按在后背淤青之上, 酸麻疼痛混成难以分辨的感触,顺着骨肉肌理蔓延。

宣榕没忍住溢出一声呻吟。

耶律尧微不可查地一顿,方才继续动作?, 问道:“很痛么?”

他力道收放自如,痛感其实尚可。

但?夏季衣料轻薄, 被毯亦是, 阻挡不了浸透而来的温热力道。内力潮水一般席卷漫过, 恍然之间, 有一种两人肌肤相?触的错觉。

宣榕登时就不想说话了,她?把头埋在胳膊里,浑身发软, 咬唇抑制住痉挛的冲动。

饶是如此,汗水还是顺着额角滚下。

她?在黑暗里闭眼又睁眼, 感觉眼角被汗侵得?生疼, 左思右想半天, 觉得?不是自己想多,嗓音都带了点有气无力:“不痛。你这不是正经的推拿手法吧?”

正常来说, 痛会为主,哪可能这种不太正经的感觉。

上次手腕也?是如此, 都太刁钻了。

耶律尧按过她?背脊骨头, 似是在确认没有折损, 闻言道:“我又没学过推拿,这是练武防伤的法子?, 能冲人百穴。你若感觉四肢酸软发麻, 是正常的。能够喘的过来气就行。”

他?能够感到?掌下骨肉匀停, 纤秾合度,只是瘦弱了些许, 腰线不盈一握,能被一手盖住。

仿佛能被轻易折断。

于?是,手上力道又轻了些许,耶律尧淡淡道:“人若削瘦,精气神也?会不足。你回京后让太医给你调理调理,多长点肉吧。”

他?顿了顿,笑吟吟道:“还有,谁让你一天不痛快,你记得?要让他?一辈子?不痛快。”

黑暗朦胧,视觉的剥夺反而放大其余五感。

衣料摩挲声、轻微呼吸声,宣榕指骨不自觉地蜷起,感觉到?自己有点喘不过来气,心腑的跳动反而越发剧烈,麻

软无力的酸爽袭过全?身,若非尽力自持,只怕忍不住会颤抖。

她?拿耶律尧没法子?,没再吭声,一直等到?他?停掌收手,方才轻叹了声:“耶律,你真的……太放肆了。”

耶律尧毫不在意地笑起来:“这就放肆了?我还能更放肆你信不信?”

“你还要怎么……”未出口的话被堵住。

宣榕瞳孔骤然紧缩。

今夜初一,空中无亮。为了不叨扰贵人休息,外头的灯火也?应灭尽灭。

夏日的虫鸣在远处织成紧促欢快的小?调。

柔软温热的触感覆在了的唇角,有人捏住她?的下颚,控制着她?动弹不得?,再一点点调整角度,轻而又轻地吻住她?唇瓣。

两人炙热的呼吸相?互缠绕,苦涩药味,宫中香料,高?山雪松,迷离酒醇,还有军营之中烈烈西?风,中原大地辽阔疆土,北上雪海连绵不绝,草原蓝天苍穹如海——世间千万种滋味,也?在这个一触即分?的吻里交织缠绕。

蜻蜓点水。

继而水漫决堤。

耶律尧放开了她?,声音低磁喑哑:“我还能这么放肆。”

“……”宣榕本身就头晕脑胀,此刻,更是陷入一种魂飞魄散的愣神,下意识地侧卧蜷退,抬指摸了摸嘴唇,磕磕绊绊捡回思绪:“你……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耶律尧起身,走到?屏风侧面的木架洗拧帕子?:“调|情。”

宣榕:“…………”

他?拎着洁净半干的帕巾回来,稍一思忖,递给她?,没亲自上手,虚心请教一般问道:“怎么,大齐风俗里,这还有别的意思吗?”

宣榕:“………………”

那肯定没有,可他?这般明目张胆直说,倒也?真的……

过分?自然了。

她?动作?僵硬地接过帕巾,把脸埋在绸布里,试图用冰凉唤回一点神志,但?一再告败。又试着捕捉反思此刻心境,也?没能找到?准确的形容,半晌才道:“……你有想过,等你恢复记忆,该如何收场吗耶律?”

耶律尧道:“人生几十年,活得?痛快一点没什么不好的。也?没有什么收不了场的——”

他?轻笑一声:“你怕那女官难做,都不忍责罚她?,那我估摸你也?不会动真章责罚我。那丑话说在前头,我会越来越出格的。又或者,你别忍了,顺着心意来一次,在我再有冒犯之举的时候让人杀我。”

宣榕没太跟得?上他?的思绪,茫然眨了眨眼。

她?没有捕捉到?自己的怒意,自然谈不上打打杀杀,但?又困又乏,着实不想动脑斟酌怎么回话了,索性将帕子?叠放一边,认命地按了按眉心,决定日后再议。

于?是,宣榕选择绥靖:“睡罢。”

她?潦草地擦汗,又沉沉睡去。

没有察觉到?,有人又换了几次帕巾,给她?擦净了脖颈和手腕。

翌日天光大亮,日上三竿。

宣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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